剛好他嘴角有傷,還不是什麼光榮的負傷,被自己的“女人”看見,也算不上有麵子,況且今天嚇到他了,小美人估計也不願意見到他。
“任哥,杜然那邊屋子裡麵的燈,從傍晚就一直沒有亮起來過,”韓林在他的身邊彙報道。
“嗯?怎麼不早點來彙報,他那裡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任灝的目光瞥向了他。
韓林低頭道“沒出問題,那裡沒有彆人出入,我們的人看的很牢,為了確認,我們偷窺了一下,杜然隻是在沙發上睡著了。”
帶著海風氣息的城市,在夜裡可是相當的涼的,就那麼睡在沙發上,生病了算誰的。
任灝冷哼一聲,坐進了車裡,直接驅車離開,好好的跑車,能夠當成飛機開,偏偏他的手穩,旁邊開車的人隻來得及看到他的尾巴,想要罵咧兩句,卻發現自己仿佛被剮蹭過的車子完好無損,一點兒劃痕也沒有。
車子在樓下甩尾停車,發出吱的一聲長鳴,完美的停在停車位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任灝拔掉了鑰匙,直接上樓,到了門口的時候,看了看那門鈴,不知道從那裡取出了一根細細的鐵絲出來,在鎖孔裡麵撥弄了兩下,那門就應聲而開了。
黑暗的室內,幾乎看不見一絲的光芒,任灝卻能夠在關上門以後,沒有絲毫遲疑的換上拖鞋,直接走到了沙發邊上,眯了眯眼,露出了一抹笑意來。
軟綿綿跟沙發的夾角裡麵,杜然平時穿著的衣服散落一地,一隻看不清毛色的小貓兒正蜷縮在那裡睡的正香,肚皮起伏,幾乎看不出隆起痕跡,隻是胡須輕顫,毛絨絨的小爪按在軟綿綿身上,對比起來,顯得他更加的嬌小可愛。
任灝知道他的美人是獸人,畢竟男人想要懷孕,擁有高的受孕率,首先要是獸人,隻是杜然從來沒有在他的麵前變過獸型,連睡覺的時候也沒有過,卻沒有想到,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獸型這麼嬌小可愛,的確是不太符合男人對於自己的幻想,不過,比起那些五大三粗的獸人,眼前這個,明顯更合任灝的心意。
輕輕在那軟毛上摸了一下,一點兒都不紮手,軟乎的跟絲帛綢緞一樣,讓人愛不釋手。
獸人的體質往往是要比普通人好的,變成獸型睡在這裡,的確是不怕感冒那種小病。
任灝摸了一下又一下,雖然舒服,但是貓兒這種動物,其實是很警覺的。
杜然睜開了眼睛,透著微微的光看見旁邊坐的人影時,還沒有來得及驚叫出聲,就被一隻手捂住了眼睛,他下意識的上爪子,卻發現那手指捂著的縫隙裡麵透出了光,眼睛有些酸澀的適應著,然後手被慢慢的挪開了。
“一上來就撓人,還真是屬貓兒的,”任灝將被劃傷的手背遞到他的麵前給他看,他沒在打架的時候受什麼傷,卻被自己的“女人”撓了一下,如果不是他強製壓下了本能反應,現在小貓兒連帶美人,都要一起香消玉殞了“下次不準撓我,要不然會傷了你的。”
杜然歪了歪頭不明白,對上他過於龐大的身體,再看到看自己的身體,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變成獸型了“那個,對不起,我以為是彆人,你能不能先轉過身去?”
“我為什麼要先轉過身去?”任灝明知故問道。
“我,我先換一下衣服,然後給你抹藥,”杜然有些緊張,他的獸型感覺很不好意思。
開了燈,任灝才看清貓兒的顏色,純白的,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亂的毛,眼睛圓溜溜的,純黑的,偏偏瞳孔的旁邊泛出了微藍,小小的身體,小小的耳朵,小小的粉紅粉紅的嘴巴,就那麼蹲坐著,尾巴在沙發上蜿蜒出弧度,任灝發誓,他見過的貓裡麵,這隻最漂亮。
偏偏他又那麼細細軟軟的說話,真是挑戰一個男人的承受能力。
“好啊,”任灝轉過了頭去,耳朵動了動,聽見身後的悉悉索索,明明知道一轉身就能夠看到怎樣的美景,他卻沒有,更是不屑,他要的美人,當然要心甘情願,偷看,那是沒品的男人才會乾的事情。
一直到身後一聲好了,任灝才轉過了身來,看著手扶著膝蓋上,略帶著點兒乖巧的坐在那裡的杜然,伸出了手道“該抹藥了。”
“哦,你等一下,”杜然連忙起身,去拿醫藥箱了。
杜然撓的不深,這點兒傷口,比之他曾經受過的傷,幾乎不算是傷,但是看著眼前人捧著他的手,低眉順眼的給他消毒,擦藥,然後包紮,那種感覺,比剛才擼貓的感覺還要好。
“怎麼在沙發上睡著了?看書看累了?”任灝開口問道。
杜然一愣,搖了搖頭,小心剪掉了醫用膠帶的尾巴,貼出來的痕跡,好像都帶著藝術的美感,他抬頭小心翼翼的說道“沒有,今天隻是意外,你嘴角怎麼受傷了?要不要抹點藥。”
“好啊,”任灝從來不知道,人可以這麼嬌氣的,那纖長的手指捏著棉簽在嘴角輕輕的抹著,小心又溫柔,他們離得很近,好像呼吸都可以交彙一樣,一抬頭,就會對視,一直到他的手想要挪開,然後被一把拉住。
“你不是想知道,我這傷怎麼受的麼,我告訴你好不好?”任灝抓著那對比起來有些過分纖細的手腕,不緊,卻也不讓他離開,一直到他點了點頭,才擦了一下嘴角道“這個啊,是今天打架挨的,你今天可真讓我生氣,可我又不能打你,隻能去打彆人了,然後就挨了這麼一下。”
“我不是故意的,”杜然在醒過來看見他的時候,心裡是很高興的,高興的心臟亂跳,如果不是強行壓下去,他一定會很想要抱抱他,結果卻撓了他“我知道自己那個時候不小心,可是你也不應該逗我,我……我有點怕彆人突然靠近,還不太習慣你的親近。”
“是麼,那是我冒失了,”任灝坐的屁股裡他遠了點兒,笑道“那我以後儘量離你遠點兒,免得嚇到你,嗯?”
“不,不是……我是說……”杜然皺起了臉,他沒想讓這個人離他遠點兒,而且他不討厭這個人的碰觸,隻是下意識的……
“那我離你近點兒,”任灝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他的跟前,近的讓杜然有些不自在,甚至於呼吸可聞“也不……唔……”
唇碾壓了下來,似乎還帶著點兒藥物的苦澀滋味,一吻分開,任灝隨便抽出了紙巾擦掉了嘴角的藥膏,在杜然有些愣的神情下,再次吻了上去“不怕,剛才那種藥,內用外用都行,不過把你的味道給掩蓋了。”
手臂收緊,距離近的貼合在一起,能夠感覺到彼此的體溫,這個男人,熱的可怕,讓杜然想逃,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逃,隻能被動的承受著他的熱情。
地點不知道什麼時候轉到了床上,杜然有些害怕的撐著他的胸膛道“我還…還有寶寶呢,不能。”
“不怕,我不做什麼,就是親親你,嗯?讓我親親你,”任灝親著他的脖頸,安撫著他有些錯亂的情緒,筆尖蹭過他細膩的皮膚,那一晚的回憶,跟現在來說,分毫不差。
隻不過那個時候,他隻是在享受,甚至於因為錯誤的認知,並沒有將眼前的人放在心上,現在,不一樣……
他想要他,卻會顧忌他的心情,壓製自己的衝動,以前要是誰說任灝會顧忌彆人的心情,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杜然仍然是青澀的,即使經曆過一次,也不代表他就有經驗,這種純淨,真是讓人想要染指。
一夜留下了無數的痕跡,杜然仍然照生物鐘醒了,沒有第一次時候酸疼的感覺,隻是身體還帶著些乏累,伸出的手臂上,全是紅色的痕跡,兩條胳膊都是,這個男人,是把他的胳膊當豬蹄給啃了,杜然動了動身體,才發現身邊還躺了一個人。
摟著他的腰,隻是手臂似乎下意識放輕了力道,側過頭看去,星目緊閉,隻有桀驁的眉眼露出他並不乖覺的一麵來,一切,都跟那天有著驚人的相似,可是這次,杜然隻是覺得臉部發燙。
上次喝酒的記憶他都能記得清清楚楚的,這次更是鐫刻在腦子裡麵一樣,想忘都忘不掉。
他想要抬起腰上的手臂起來,卻聽到旁邊一聲輕笑,轉過頭去的時候,才發現那本來熟睡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眼睛裡麵,哪裡還有一絲的困意。
“你什麼時候醒的?”杜然拉著他的手臂,抬也不是,放也不是,臉上又浮起熱意。
“你什麼時候醒的,我就什麼時候醒的,”任灝收緊了手臂,將他抱了過來,親昵的蹭著他的臉頰道“上次讓你跑了,這次可得看牢了。”
“我沒想跑,就是要去做早飯了,”杜然有些不自在的靠在他的懷裡,磕磕巴巴的說道。
“嗯,我媳婦真賢惠,”任灝笑著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放開了他道“去吧。”
杜然準備起身,偏偏身後的目光直直的看著,他身上有沒有穿衣服,頓時扭頭道“你能不能先轉過去?”
“我昨晚什麼都看過了,不用害羞,”任灝笑著看著他道。
“那不一樣,”杜然紅著臉頰,裹著被子,讓他這麼光明正大的穿衣服,真的太挑戰極限了。
“哪兒不一樣,”任灝壞心眼的說道“看來,我們得在白天宣一次淫,要不然你在我麵前,總這麼害羞怎麼行?”
“就是不一樣,”杜然急得,可又說不出一二三來,還被他後麵的話給羞的滿臉臊紅。
逗過頭了,就不好了,任灝低笑一聲,直接翻身下床,聽著背後一聲驚呼,大大方方的從地上撿起褲子穿上,就那麼精赤著上身出去了。
他的身材很好,修長有力,寬肩,蜂腰,完美的身材比例,胳膊不像他這樣,而是纏繞著肌肉,難怪他每次怎麼掙都掙不開。
隻不過他的身上,前麵後麵,好像都有著大大小小的傷痕,這麼長時間,疤痕還留著,不知道受傷的時候,到底有多嚴重。
杜然有些擔心,在吃飯的時候詢問了一句“任灝,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他不了解這個男人,或者可以說,他了解的,隻是他展露給他的一麵,偶爾慵懶,偶爾孩子氣,偶爾很可靠,可是對於他這個人,他所經曆過的事情,他在做什麼,他一點兒也不清楚。
“嗯?終於對我有好奇心了,”任灝微闔了眼睛,在他期待的目光中開口道“抱歉,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隻能告訴你,不是什麼不正當的工作,有時候有點危險,但是不會被送進裡麵去,讓你獨守空房的。”
“你,”杜然聽到最後一句,臉上有些熱,這個人的本性,真的跟流.氓有的一拚。
杜然問過,他沒有回答,再以後,就忘記了這一茬。
日子平平淡淡卻又充滿著熱情,杜然從來沒有體味過愛情的味道,跟這個人,卻像是被打開了最柔軟的內心一樣。
他會在床上跟他說很多很過分的話,讓他臊的滿臉通紅,偏偏那些話不帶羞辱的意味,隻是讓人害羞的不行。
他還會帶著人出去玩兒,顧忌著他的身體,開著車去各地采風,畫師不能總待在屋裡,那些落日美景,草原荒漠,高山仰止,隻有看過了,才能胸有鴻鵠。
如果生活能夠一直這樣,一定會非常的美好,杜然用畫筆勾勒著那被日出籠罩的身影,光暈籠罩,就像他所期待的,他們美好的未來一樣。
“歡迎光臨,”畫廊的服務生一聲,打斷了杜然的思緒,他將畫筆放在了畫架上,有些小心的起身,目光透過休息室的玻璃窗,掃了一眼就不再留意了。
懷孕快三個月,雖然肚子隻是微微的隆起,看著像有小肚子了,但是偶爾肚皮會輕輕隆起一塊兒,說明小家夥已經開始動彈,再過不久,就要出來了,因為這樣,最近任灝很少帶他出去了,而那個男人,最近好像也有點忙的不可開交。
“請問您想要什麼風格的畫,我們這裡的畫……”服務員耐心的介紹著,那位客人在她說完以後,轉了一圈道“都挺好的,就這兩幅裝起來吧。”
“好的,先生,”服務員的微笑更盛了一些,裝好以後,客氣的問道“請問您還有什麼需要的麼?”
客人接過裝好的畫,輕皺了一下眉頭,試探的問道“我知道這家畫廊裡有一位畫家叫杜然,擅長油畫,我最近得了一幅油畫,不知道真假,想讓他過去看看,你看能行麼?”
“這個,”服務員有些猶豫。
杜然在裡麵聽到,打開了門走了出來“請問,您買到的畫,名字叫什麼?”
“是一副向日葵,之前在一位朋友那裡收來的,”客人摘下眼鏡擦了擦道“本來想拿過來的,但是那個隨便拿到外麵,風險有些大,所以想請人過去看一看。”
“向日葵,是梵高的?”杜然眼睛有些微亮,那種級彆的名畫一般隻會在博物館裡麵看到,卻不能近距離觀看,還有一些散落在收藏家的手裡,除非邀請,更是見不到的。
“對,”客人說道“就是因為太過於貴重,所以才想要讓您看一看。”
“好啊,那等我收拾一下東西,”杜然轉身,在看到牆壁上取下的兩幅畫的位置掃了一眼,那兩處的畫,似乎跟向日葵並不是一種風格的。
但是收藏家的喜好,一般人也摸不準。
杜然跟著他出了門,坐進了後座,漆黑的車身,連玻璃似乎都跟普通的車不太一樣,但是足以見是富貴的人家。
隻是他們停車的地方,卻不是家裡,而是一片的茶屋。
杜然有些疑慮“這裡是……”
“這是我們家的產業,買來的那幅畫,就是打算掛在這裡,當鎮店的寶貝的,”客人笑嗬嗬的引他進去,態度上沒有絲毫的怠慢,一直到一間茶屋裡麵坐下,奉上了茶,杜然的心才定了下來。
這裡有來來往往的普通人,也有衣著富貴的人,有的甚至還帶著孩子,似乎就是想在這裡享受一下清淨。
這種仿日式的建築,還有竹管敲打水麵的聲音,確實清雅安靜,看來的確是做生意的?
“您稍等,我去取一下,讓彆人取,我不放心,”客人笑著出去,杜然示意他自便,然後打量著這間屋子。
壁畫,屏風,雖然看起來不是完全正規,但是足夠漂亮,杜然輕輕碰了碰屏風上的花朵,卻似乎聽到了隔壁傳來的聲音。
“聽說您最近收心了,專心在一個小美人身上了,”那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杜然不好意思聽彆人的牆角,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卻被另外一道熟悉的聲音震在了原地。
“你找我來,就為了說這個事?哪個小美人啊?我怎麼不知道我專心在誰身上了?”他的聲音仍然懶洋洋的,可是卻讓杜然喜悅的情緒轉為了涼意。
“就杜然嘛,也不能說是小美人,那可是大美人,”之前那個人嘴裡意.淫道“又有才,那身段一等一的好,臉蛋也長的漂亮,柔情似水,也沒有把任哥的心給栓住了?”
“柔情似水,多才多藝?是不錯,但是往床上拉的人,隻要會扭就行了,要那麼多才多藝乾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