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真是這麼說?”
咒術高專的醫務室裡,夜蛾正道,家入硝子,還有留校的虎杖悠仁和命都聚集在一起。
羂索離開後,身上還有傷的禪院真希根本沒辦法拖動熊貓還有狗卷,還是剛好遇上了從外麵回來的虎杖和命兩人,在他們的幫助下才順利回了學校。
奇怪的是,附近窗的成員並沒有發現咒靈的蹤跡。
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禪院真希帶回來的消息。
夏油傑複活。
這個曾經讓自己自滿最後又走上歧途的學生,是在夜蛾正道以及家入硝子確認死亡後,由五條悟親自下葬的。
不可能存在說死而複生這種事情,那麼這個‘夏油傑’的身份肯定有問題。
不過現在糟糕的還是……五條悟被封印,以及五條透也同樣‘複活’這兩件事。
不過相對於夏油傑,五條透也死亡這件事,他們也隻是聽說,並沒有親眼所見。‘
所以這個五條透也是不是真正的五條透也,還不能確定,但是五條悟這個反應……百分之八/九十,是真的。
因為有學生在,夜蛾正道努力控製自己的脾氣,但還是忍不住黑了臉,額上青筋蹦個不停,字兒幾乎從牙縫裡蹦出來。
“你是說,悟沒有任何行動,任由自己被封印起來?”
禪院真希點頭,她身上的傷已經被家入硝子治療過,眼鏡也換了一副新的,看上去乾淨利落很多,人也恢複了冷靜。
一旁的家入硝子忍不住閉上眼按住自己抽痛的太陽穴。
“那個白癡。”她小聲嘀咕一句。
要說這三個消息裡麵,相對比較不重要的可能就是‘夏油傑複活’這件事了。
無論是五條悟被封印還是五條透也’複活‘,這兩個消息隨便一個被放出去,整個咒術界都得地震。
對高層來說,五條悟被封印的消息或許還沒有五條透也複活更讓他們膽顫。
畢竟那可是一個敢拿自己當誘餌以一己之力拖了禦三家大半個長老圈以及學校管理高層一起下地獄的狠人。
甚至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那個人很有可能在那次事件中一點事兒沒有,一直好好的活在某處。
想必現在得到消息的高層們已經在討論要怎麼把五條透也找出來徹底殺掉這種事情了吧,估計連五條悟被封印這件事情都顧不上——畢竟這關係到他們的死活。
家入硝子嘴角勾起一抹不甚明顯的嘲諷。
看著旁邊氣得腦袋冒煙臉色發黑的夜蛾正道,家入硝子打了個哈欠,道:“那家夥的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老師。”
“嘴上說的厲害,透也先生的話他什麼時候沒聽過?”
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家入硝子撇撇嘴,看著有幾分嫌棄。
“反正人都已經進去了,你現在說什麼也沒用,糾結那家夥的腦回路您還不如想想那個‘夏油傑’嘴裡所說的,透也先生被偷走的東西是什麼,還有他們以後的目的。”
“現在最好把外出的學生都叫回來。”家入硝子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語氣平淡的說著:“接下來這段時間,學校應該會很忙。”
這種事情不用家入硝子提醒夜蛾正道心裡也清楚,想起那個曾經見過很多次,最後丟下一個炸彈把整個咒術界都炸懵了的前五條家主,熟悉的胃痛又一次冒了出來。
夜蛾正道不著痕跡的捂著胃,沉聲道:“立刻聯係現在還在外麵的學生,讓他們立刻放下手裡的任務返回學校,安排人將這幾件事一起上報給高層,看看怎麼安排,通知窗加大附近的警戒力量,並安排人搜尋五條透也以及‘夏油傑’的蹤跡,一旦發現立刻上報。”
接到命令過來一直在旁邊待機的伊地知潔高聽到校長的話立馬站直身體,大聲的應了句:“是!”
便拿著手機出門將工作分配下去。
夜蛾正道看了眼病床上躺著的幾個學生,問家入硝子:“另外兩個人的情況怎麼樣?”
“沒什麼問題,中毒比較深,毒素排出來以後就可以醒了,最快明天早上吧。”
聽到家入硝子的話,夜蛾正道點點頭,又看向一旁的虎杖悠仁和命。護目鏡下的視線更多是放在虎杖身旁的命身上。
他盯著這個由兩麵宿儺親自蓋棺確認的.52GGd.‘神明大人’不知道在想什麼。似乎是感受到了來自校長的壓力,虎杖悠仁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挪,用自己的身體將命擋住。
夜蛾正道自然發現了這點小心思,沒說什麼,隻是讓他們回去早點休息。
至於五條悟之前簡訊上說的那件事,分不清是玩笑還是真事,隻能找機會問問這位神明大人了。
想到以後要接手一大堆爛攤子,夜蛾正道臉色發黑。
……
從醫務室出來,虎杖悠仁都還有些沒回過神。
封印?什麼封印?意思是五條老師暫時回不來了是嗎?校長他們說的五條透也又是誰?五條老師的親人嗎?既然是親人又為什麼會站在咒靈那邊對五條老師出手?
腦袋被太多的問題擠爆,亂得跟一團漿糊似的。虎杖悠仁慢慢停下腳步,停在牆邊用腦袋一下一下撞著牆,強製自己冷靜下來。
命:……
他沒眼看的挪開視線,看向木廊外的庭院,麵上帶著思索。
那個‘夏油傑’……到底想做什麼?
這種躲在後麵偷偷摸摸搞事情的處事風格……
命眯了眯眼,感覺自己好像在什麼時候遇到過這種家夥。
……不過現在,他得想辦法解決兩麵宿儺那個家夥。
想到之前那些被威脅的話,命瞥了眼還在撞頭的悠仁,抵住有些發癢的牙根。
……
又一次進入海邊領域的五條透也一瞬間就注意到了領域裡除了咒靈以外多出來的人類。
畢竟在一群奇形怪狀的生物中,多了一個比例正常看上去還有點靦腆清秀的少年,實在很難讓人不注意到他。
注意到他的視線,羂索也跟著看了過去,眉頭輕挑。
“真人。”他走到正坐在躺椅上曬太陽的藍發咒靈旁邊,笑著說:“不打算介紹一下?”
“嗯?”真人睜開一隻眼睛,發現他們回來了,慢吞吞的從椅子上做起來,打著哈欠道:“介紹什麼?所以你們這是成功還是失敗了?回來這麼早。”
羂索指了下一旁被漏瑚死死盯著,恨不得縮成一團蹲坐在地上的少年。
真人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啊了一聲,從沙灘椅上下來,走到少年身邊將人拽起來,摟著肩膀笑嘻嘻的介紹:“是小順平哦,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特彆有意思的孩子,是我的朋友哦~”
羂索挑眉,“你把他帶到這裡的意思?”
“當然是同伴呀,不然還能有什麼意思。”真人拍著吉野順平的背,拍了好幾下:“小順平很有意思哦,剛好他現在沒地方可以去,我就把他帶回來啦~”
知道真人之前做過什麼的羂索眯了下眼,認真打量了下對方身邊用劉海擋住半張臉的少年,伸出手,友善道:“你好,我是夏油傑,歡迎你的加入。”
“啊,啊,是!”吉野順平慢半拍的反應過來,連忙伸出手,雙手握著羂索的手,結結巴巴的自我介紹:“您好,我是吉野,吉野順平,給你們添麻煩了,請多關照。”
看他有些緊張,羂索露出親切的笑:“不用緊張,在這裡的大家都很親切,不會對同伴下手的,安心吧,你可以放心呆著這裡,不會在有人傷害你了。”
羂索的表情讓吉野順平心裡放鬆一點,像是鬆了口氣似的,表情也輕鬆很多。
五條透也瞥了眼將心情顯露在臉上過於單純的少年,心裡搖搖頭,走到旁邊從沙子下麵慢慢升起來的沙灘椅上,拿出煙鬥放在嘴裡。
其他幾個咒靈也走了過來,羂索走到五條透也身邊,盤腿坐下,一隻手撐著臉頰,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夏油,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漏壺走過來,直接無視了一旁的兩個人類,直接詢問夏油傑這次行動的結果。
羂索像隻狡詐狐狸似的眯著眼,側眸看向身旁的青年,笑著說:“有透也先生在,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
漏壺嘁了一聲,有幾分不屑的表示:“這樣看起來那個什麼最強咒術師五條悟,根本就是個沽名釣譽的家夥,連個普通人都打不過,丟人。”
五條透也抬起眼簾,目光平靜無波的望著漏壺。
漏壺背脊一寒,反射性的捂住脖子向後退了兩步。等反應過來,立馬放下手全身戒備,氣惱不已的瞪了過去。
“喂喂,透也,剛才說話的是誰啊,這麼大的口氣?都熏到我了,你都認識些什麼奇怪的東西啊,怎麼還不刷牙呢?”
在獄門疆裡悠閒的像是在度假一樣的五條悟根本沒有身處敵方大本營的自覺,聽到漏壺的話直接嘲諷起來。
他現在可太無聊了,透也這家夥又跟個悶葫蘆似的,現在有人撞上來解悶,當然不能放過。
“什麼?!”
聲音從五條透也的方向傳來,咒靈們的視線一下子集中到五條透也身上,尤其是漏壺,整個視線幾乎噴出火來。
羂索抬起手,帶著笑意主動開口:“介紹一下,說話的這位是最強咒術師五條悟先生,因為某些原因暫時不能出現,彆介意。”
“哪裡哪裡?讓我看看。”真人立馬表現出了對傳說中的咒術第一人的好奇心,羂索看向身側,五條透也掃了眼麵色各異的咒靈們,抬起煙鬥,唇瓣輕啟:“多餘的廢話不用說了。”
一如既往的一開口就直接讓整個場麵冷掉,五條透也也不在乎這些咒靈心裡想什麼,隻是斜睨了一眼旁邊的羂索。
羂索瞬間懂了他的意思,無奈的聳聳肩。
“好吧,閒聊到此為止,我們來說一下下次的行動。”
老實說,要不是現在留著五條透也還有用,他真的有點想把這個人一起塞進獄門疆讓他們兩兄弟團聚。
——實在太考驗人的忍耐力了。
羂索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
五條悟被封印,夏油傑複活,五條透也複活。
這三件事被報告上去之後,無疑是一場地震。
十人眾長老會緊急召開會議。
由各家族長老,以及咒術高專主要管理人員組成的長老會幾乎全部到齊,坐在咒術高專偌大的會議室裡一個個麵色凝重,氛圍沉悶到叫參與會議的工作人員連呼吸聲都不敢發出來。
“所以,各位有什麼好的想法嗎?”坐在首位的十人眾長老之一,禪院家的宗親長老禪院直醇睜著明顯下垂老態的眼皮,銳利的目光在會議室掃視了一圈。
在他左下方,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還很精神的男人嗤笑一聲,手指在實木桌麵上輕敲,視線掃向對麵,意有所指的說道:“能有什麼想法,說起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五條家的教導吧?這幾年發生的大事情,哪一件沒有五條家的人參與?真是搞笑了,本家人做出的事情,現在要搞得整個咒術界來幫忙處理爛攤子,就這還好意思把自己當成禦三家之首?”
他對麵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儀態優雅,依稀能從那張蒼老的麵容下看出過去的風華。
她是五條家的代表人之一。
老太太拿起桌上準備的茶杯,撇開茶沫,吹了幾下後放在唇邊輕抿。一套動作下來優雅沉靜。
完全沒有將對麵的嘲諷收入耳中。
男人翻了個白眼,撐著臉頰嘟囔道:“裝模作樣。”
除了禦三家的代表,還有一些小家族和自由咒術師的代表也被叫了過來。
自由咒術師冥冥算一個。
雖然是自由咒術師,但一直和咒高有生意往來的冥冥沒有入座,靠在後方的牆壁上,拿著一根修甲片整理自己的指甲,和不遠處沉重壓抑的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沒人說話,之前開口的禪院長老也因為男人的話將視線挪向了五條代表身上。
事實上他心裡想的和男人說的一樣,應該說現在坐在這裡的大多數人心裡都是這麼想的。
先不提任性妄為我行我素還目中無人的五條悟,坐在這裡的人幾乎都有過被五條悟懟的兩眼發黑氣得腦淤血的經曆。
就隻是說十多年前的那樁慘案,以一己之力將咒術界高層以及各族長老半數以上拖下水,造成咒術界損失慘重的那位。
前任五條家主,五條透也,說一句對方就是整個咒術界的罪人也不為過。
雖然因為怕影響太大封鎖了消息,對外也宣傳是長老們和五條透也在外遇到咒靈伏擊才死亡的,現在知道當初內幕的人不多,但現在在場參加會議的,多少都知道一點情況。
而這兩個為咒術界帶來天大麻煩的人,都出自五條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