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嗷——!”
國木田獨步鬆開攥緊的拳頭深吸口氣,對身後的慘叫視若無睹,試圖壓下自己心底的暴躁。
目睹一切的中島敦咽了咽口水,往後麵退了兩步,嘗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結果下一秒就被叫了名字。
“敦。”
“是,我在!國木田先生有什麼事情請隨便吩咐!”
中島敦反射性的並攏雙腿,站的筆直,閉上眼大聲回話,生怕慢了一秒下一個腦袋爆炸的就是自己。
國木田獨步對他過於激烈的反應無語片刻,拿出小本子在紙上寫下幾個字,隨後發動異能,手裡多了一條長長的麻繩。
他走到中島敦前麵,把繩子遞給他。
“辛苦你一下,陪我去把那些剛才被打暈的黑衣人全部綁起來,儘量都彆落下。”
“是!”中島敦麻溜的接過繩子,動作迅速地跑到一旁開始綁人。
隻不過綁人的過程中,他的視線有些不受控製地往這邊瞟。
看上去相當好奇。
國木田獨步側過身瞥了眼老實巴交跪坐在地上不敢吱聲的兩人,冷笑:“你們兩個呆在這裡好好反省,要是再敢給人添麻煩……哼。”
看剛才的動作,這家夥沒了裝備也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身體素質菜的一隻手都能拎起來,跑是肯定跑不掉的,國木田就懶得管這兩個跟小學生沒什麼區彆的麻煩精。
剩下的一會兒再說,先把那些黑衣人解決了,免得人醒過來又是麻煩。
“聽到了嗎?”他壓低聲音又問了一次,剛被製裁一頓的兩人反射性的坐直。
“……是。”
在對方恐怖氣場下情不自禁跟著太宰應聲的鹿野鳴等人走後才回過神,鼓了下腮幫子,戳著太宰治問:“這家夥什麼情況啊,我乾嘛要聽他的!”
太宰治撇了下嘴,一把拍開他的手,往旁邊挪了挪:“離我遠點,討厭鬼,還不都是因為你。”
“什麼嘛?”鹿野鳴不滿:“明明就是太宰你的錯,人家好心過來提醒你結果還被你連累了,我老爹都沒打過我的頭!”
鹿野鳴說著摸了下剛才被敲的地方,剛碰到就忍不住嘶地抽了口冷氣。
“誰要你提醒啊。”太宰治嫌棄的不行:“你這家夥彆給人添麻煩就不錯了,再說了通緝令還不是你搞的鬼。”
“才不是呢。”鹿野鳴心虛了一秒,又很快理直氣壯起來:“是你們被人盯上了呀,人家可是冒著生命危險過來通知你的誒。”
“所以呢?”跪坐的腿有點麻了,太宰治換了個姿勢,伸長腿,曲起一邊的膝蓋,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說到現在你還沒說那些人是誰派來的,不想說就趕緊滾蛋,看見你就煩。”
”……太宰,你其實就是在生氣吧?”鹿野鳴忽然湊到太宰治麵前,嘴角揚起的弧度帶著幾分得意。
“是不是又被我嚇到了?”
他豎起一根手指,笑眯眯的說:“都跟你說了我不會有事噠,我又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家夥。”
太宰治垂下眸,鳶色的眼眸中倒映著少年的五官。這張臉和記憶裡沒什麼區彆,他不自覺的捏了捏手指,指腹上似乎還殘留著屬於人類肌膚的溫度。
可以確認麵前的家夥是真實存在的人,而不是什麼幽靈。
有一瞬他的腦海中閃現過一副絕無僅有的煙花盛景,漆黑無比的夜空,絢爛而又璀璨的煙花在高樓上乍起,一瞬間點亮了整個黑夜。
而後又悄然落幕,隻留下迅速蔓延將整座大樓包裹起來的大火。
太宰治眨了下眼,洋洋得意的笑臉占據了他整個視線。
太宰治鼻間溢出輕哼,伸出一根手指,表情極為嫌棄地用指尖將湊到身前的臉推遠。
“你有沒有事跟我又沒關係,誰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啊,說到底我們又不是什麼關係要好的朋友,關我屁事。”
“好過分。”鹿野鳴滿眼控訴:“你這樣也太傷我的心了,聽見沒有,我的心啪嗒啪嗒的碎成好幾塊了誒!”
太宰治捂住耳朵,語調拉長:“我聾了,聽不見~~”
“可惡。”鹿野鳴氣不過的去扒拉他的手,“混蛋太宰,你快給我聽!”
太宰治搖頭晃腦的躲避,嘴裡還說著:“聽不到就是聽不到,略略略。”
等國木田獨步和中島敦把黑衣人全部綁好了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嬉笑打鬨的樣子,一時之間:……
“所以這是……和好了嗎?”中島敦有些遲疑。
國木田獨步扶了扶眼鏡,沒有接話,走過去輕咳了兩聲,提醒鬨得正歡的兩人這裡還有其他人。
回過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國木田獨步,鹿野鳴嗖一下躲到太宰治身後,一點也看不出剛才拿著機關槍火箭筒到處亂轟的囂張模樣,一時間甚至讓國木田獨步產生一點混亂。
仿佛自己成了什麼欺負人的惡人一樣。
腳步不由得一頓。
太宰治舉起手招呼他們:“喲,國木田,敦,辛苦了,有查出什麼嗎?”
“……沒有。”甩開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國木田獨步一臉冷靜的說著:“身上沒有佩戴任何象征身份的東西,武器也是□□常用的那種類型,隻從這些看不出是哪個組織派來的。”
他的視線落在太宰治身後的少年身上,“太宰,介紹一下。”
“我有些問題想問他。”
太宰治皺了皺眉:“乾嘛要我介紹呀,我跟他又不熟。”
在國木田沉甸甸的注視下,太宰治撇了下嘴,不情不願的介紹:“鹿野鳴,一個早就該死的混蛋。”
國木田獨步:……
“那麼,這位鹿野先生。”國木田獨步不想摻和他倆的恩怨,十分穩重的開口:“根據你剛才所說的,你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的,同時也知道通緝令是誰搞出來的,現在可以把這些都告訴我們了嗎?”
鹿野鳴眨眨眼,搖頭,半秒都不帶猶豫的拒絕:“不可以哦。”
國木田獨步:……
沒想到會被拒絕的這麼乾脆,國木田獨步思緒一下卡住了,張著嘴卻吐不出一個字符,傻傻愣在原地。
鹿野鳴從太宰治身後起身,沒事人兒一樣地拍拍衣服上沾著的灰塵,搖晃著長長的袖子,有些囂張的說:“我乾嘛要把自己知道的情報免費給你呀,我又不認識你。”
“這可是人家冒著生命危險才找到的東西誒。”
“你剛才不是說,讓太宰出來就把情報告訴我們嗎?”國木田獨步說的十分艱難,企圖理解這人的腦回路。
不是為了報信那你是來乾嘛的啊!
“我隻答應告訴你們那些黑衣人抓你們是為了什麼,又沒有說要告訴你們是誰派來的。”
太宰治拍拍衣服起身,一臉無語的對著國木田說:“你跟他囉嗦什麼,直接拷問不就好了。”
“對他根本不需要客氣的好不好,越客氣他隻會越得寸進尺。”
太宰治將手指掰的哢吧哢吧響,一步步走向鹿野鳴。
鹿野鳴忍不住腳步向後,警惕的盯著太宰:“等等,太宰,你想做什麼?”
太宰治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鳶色的眸帶著惡意滿滿的碎光。
鹿野鳴哆嗦了下,連連後退,開始在白大褂裡翻翻找找。
“你是在找這些嗎?”太宰治停下腳步,拉開風衣的兩側抖了抖,地上劈裡啪啦的掉了一地東西。
□□,手榴彈,煙霧彈,□□,還有造型奇特的一些武器和幾瓶顏色有些詭異的藥水。
國木田獨步和中島敦看著地上那些怎麼看怎麼危險的東西,又看了看身形算得上單薄的人,一時無語凝噎。
所以穿那麼大的白大褂不是因為特殊癖好而是為了放這些東西嗎?!
鹿野鳴瞪大了眼睛,太宰治無辜的攤開手,“不好意思,我剛剛全部順手拿過來了。”
“混蛋太宰!”鹿野鳴指著他,氣得手指都有些發顫:“我都把位置換了你怎麼還能找到!”
太宰治無語:“你再怎麼換身上能放東西的不就那幾個地方。”
說完話,他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咕噥道:“磨磨蹭蹭的天都黑了,我還想早點回去睡覺呢,沒時間陪你玩。”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鹿野。”太宰治彎身,撿起地上的□□在手裡把玩了幾下,隨後拉下保險,將槍口對準過去,微微偏頭。
“這次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嗡——”
太宰的話還沒說完就一陣由遠到近的轟鳴聲打斷,幾人被聲音吸引了注意,順著方向看去,一輛黑色的保時捷朝著他們迅速駛來,看著完全沒有避讓或者繞道的痕跡。
太宰治眸色一深,毫不猶豫地按下扳機。
鹿野鳴蹲下身避開,再不避開甚至會被撞上,太宰治不得不往旁邊退開。
駕駛座上的長發男人探出車窗,單手握著□□朝著三人所在的方向開了好幾槍,其中一槍精準的打中地上一瓶深紫色的藥水,霧氣瞬間炸開。
詭異的顏色讓人避之不及,早就捂住鼻子的鹿野鳴上車後從後車廂的車窗探出頭,得意洋洋地對著被霧氣包圍的幾人擺手。
“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你和後麵那隻大老虎沒有變成實驗室的標本,太宰~”
“s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