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木田獨步看向五條透也,眸色有些銳利。
“如果你找我們來的目的是想獲取那隻怪物的情報,那你可能要失望了,五條先生。在我們進入巷子以後那隻怪物就消失了,恐怕沒辦法給您提供什麼幫助。”
出乎意料的是,五條透也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說法。
“實際上,你們現在麵臨的問題,隻有一個。”
“咒靈是普通人無法看到的生物,案發當時你和你的同伴正好出現在那裡,而他的能力,又剛好可以解釋傷口的來源,我這麼說你應該能明白是什麼意思,國木田先生。”
“新聞報道已經被官方攔截下來,但昨天晚上警察到之前有人拍了現場照片,並放到了網上,經過一晚上的發酵以後,現在各個熱門社區和論壇都能找到相關討論,官方需要在最短時間內給民眾一個合理的解釋。”
五條透也平靜的眸底映著國木田獨步微微發青的臉色。
“還有一個對你們來說或許不太想聽的消息。”他垂首從袖口取出幾張照片推了過去。
是昨天追蹤他們的那些黑衣人,其中一張是中島敦和太宰治的通緝令的照片。
五條透也指著黑衣人的照片,道:“這些人是東京某地下組織的成員,抓你們的目的自然是為了酬金。”他將手指挪到通緝令上麵,指尖輕點。
“而這張通緝令,來自於國外一所立誌於開發出人類進化藥劑的醫藥實驗基地。”
“除了你們之外,一些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特殊才能的人,以及特殊天賦的人,都收到了這樣一張通緝令。”
五條透也說到這裡時頓了頓,輕笑著從另一邊的袖子裡取出一張老舊的照片,遞了過去。
國木田獨步皺著眉將照片拿起來,隻一眼就忍不住驚訝地望向對麵。
“五條先生,這是……?”
五條透也微微頷首,“這是一張十一年前的通緝令。”
“隻不過在它出現在黑市以前就被攔截了,並沒有發布出去。”
聽得昏昏欲睡閉著眼假寐的五條悟聽到十一年這個關鍵數字瞬間來勁了,猛地睜開眼。
等國木田獨步把照片放回榻榻米上,他伸長手率先將照片拿起來,待看清楚上麵的內容後,蹭一下坐起身。
甚至一把拽下自己臉上的眼罩,有點懷疑自己眼睛的反複檢查了好幾遍。
“透也?”他嗓音沉沉的叫了聲透也的名字,五條透也輕飄飄的望過來,道:“回去再和你解釋。”
行叭。
五條悟拉好眼罩,拿著照片又躺了回去,順便朝對麵的人擺擺手,示意他們繼續忽略自己。
國木田獨步:……
原來這家夥不是看不到啊。
進來後就注意到對方臉上眼罩的國木田獨步之前還以為是因為有什麼眼疾,所以儘量讓自己的視線不要落在對方臉上,不要顯得太過失禮。
沒想到……
國木田獨步默默將視線移開。
照片被五條悟拿在手裡收不回來,五條透也看了眼就隨他去了,望向對麵,道:“國木田先生,要合作嗎?”
“事實上,我需要你們偵探社的幫助。”
國木田獨步推了下眼鏡。
“願聞其詳。”
“這所實驗基地在國內的大部分都已經找出來了,但他們的總部隱藏太深,以至於現在我所能找到的線索全部斷了。”
“我知道貴社內有一位異能力十分優秀的偵探先生,我需要他的幫助。”
“亂步先生……”
國木田獨步眯起眼睛,“你似乎對我們偵探社的人都很了解。”
“貴社的人也沒有掩飾過自己的異能力,關於你們所有人的情報,隻要細心找一找,很容易就能找到。”
“我並沒有惡意,國木田先生,這份合作,你我都需要。”
五條透也冷靜的指出:“現如今,你的同伴已經成為他們下一個目標。”
“以後的難度,可能就不是那些拿著槍械的普通人,而是和你們一樣,身懷某項特殊能力的類型,或許是異能力,也或許是咒術師,更有甚者,可能是西方那邊的吸血鬼和巫師。”
“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都潛藏著一些身懷絕技的人,隻不過各司其職互不乾擾罷了,但若是有人能拿出合適的酬金和報酬,我想總會有人願意不遠萬裡來接下這個任務。”
國木田獨步沉默,事實上對方說的事情很有可能發生,至於什麼時候發生,就要看太宰和敦在他們眼裡的價值幾何。
從懸賞的金額來看,顯然很值錢。
國木田獨步忍不住瞟了眼身旁的少年,大腦完全跟不上兩人的談話,整個人暈乎乎的中島敦在他視線看過來的時候連忙坐好,借此表達自己有認真聽講,沒發現自己茫然的眼神把內心完全暴露出來了。
看著那雙清澈卻十分懵懂的眼睛,國木田獨步嘴角肌肉不住的抽動了幾下。
他實在想不通,這家夥為什麼每次都能倒黴的被人盯上。
太宰那家夥也就算了,作惡多端,被人盯上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敦他實在有點想不通。
……這家夥身上是有什麼奇怪的特質嗎?
被盯著的中島敦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感覺國木田先生現在的眼神有點點可怕。
這個時候中島敦忽然有點想念太宰了,有太宰先生在不管發生什麼都會很安心,他隻要老老實實聽太宰先生的話就行了QWQ。
被中島敦記掛的太宰治,此刻正巧走出警視廳的大門。
這會兒陽光已經出來了,外麵豔陽高照,天色正好。
太宰治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建築,摸了摸肚子,決定先去填飽肚子。
說起來警察管不管飯來著,應該不需要給國木田和敦也帶吧?
太宰治一邊思索著一邊隨便找了個方向往外走。
在附近街道隨便找了家拉麵館,進去後坐在靠裡的位置點了菜單上的熱門招牌,太宰治支著下巴懶洋洋的打著哈欠,一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刷著新聞打發時間。
門口懸掛的鈴鐺響了,有新的客人進了拉麵館。
太宰治原本隻是隨意抬眸瞥了一眼,隨後視線便頓住了,眸底逐漸多出幾絲無語的情緒,連臉上也毫不遮掩的表現了出來。
他放下手機,撐著臉頰好整以暇地看著那邊徑直朝自己走過來的,因為一張娃娃臉甚至可以稱呼為少年的青年,不怎麼客氣的開口。
“你是鬼嗎?這麼陰魂不散。”
被懟了一句的鹿野鳴也不生氣,拉開他對麵的椅子坐下,先是扭頭招呼老板要了份招牌拉麵,隨後才看向太宰,理直氣壯的說:“我想你了呀~”
他捧著一張可憐兮兮的臉眼巴巴地望著太宰,“這麼久沒見太宰你都不想我的嗎?”
“一點也不。”太宰治毫不留情的說,甚至抬起手做起了驅趕的手勢:“去去,那邊去,看見你這家夥的臉就沒胃口了。”
“誒~你怎麼這樣呀。”鹿野鳴拍了下桌,不滿的說:“你信不信我馬上去找作之助告狀,讓他再也不理你了!”
聽到那個名字,太宰治表情一頓,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東西,眸光一下變得極為深沉。
“說起來,鹿野。”
“嗯?乾嘛?”鹿野鳴揚了下眉,一臉得意的說:“想我不告狀也行,拉麵錢你來付。”
說完話他攤開手裝模作樣的聳聳肩,長歎口氣:“為了來找你我還特地甩掉了保鏢,你都不知道那家夥有多纏人,出門的時候什麼都沒帶,你要是不請我吃飯我就要餓肚子了。”
“看起來你現在過得也不錯。”太宰治挑了下眉,甩甩手,示意這些都不是問題,現在重要的也不是誰來付錢這種事。
他充滿興味地看著鹿野,語氣夾帶著幾分不甚明顯的試探,問道:“你當年送給我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嗯?”鹿野鳴表情茫然:“我送你的東西那麼多,你現在說的是哪個?”
太宰治卡了一下,忽然想起來這家夥是有事兒沒事兒就往自己懷裡塞東西,要麼是些奇奇怪怪的武器試驗品,要麼就是些不知道用來乾嘛的藥水。
他捏著下巴思索了片刻,努力回想那東西是對方什麼時候送給他的。
“你好,這是你的拉麵。”
服務員把做好的拉麵送上來,鹿野鳴眼睛一亮,等服務員把拉麵放到自己麵前,從旁邊拿過筷子和勺子,先是舀了勺湯,呼呼吹了好幾下熱氣後才放進自己嘴裡。
鮮美濃鬱的湯汁一下就打開味蕾,鹿野鳴拿過旁邊的筷子,完全將對麵的太宰拋在腦後了。
等太宰治從記憶的犄角旮旯裡找出對方是什麼時候把東西送給自己的時候,就看到鹿野鳴坐在對麵哼哧哼哧的吃著應該是屬於自己的那份那麵。
感覺到對麵視線的鹿野鳴抬起臉,咽下嘴裡的食物,疑惑地歪了下頭,“乾嘛?”
太宰治視線往下,鹿野鳴也跟著向下看,然後就看到了桌上的麵碗。
他瞬間警惕起來,用手臂圈住麵碗不滿的抬起頭:“想吃自己點啦,這份是我的!”
護食的樣子看得太宰治一臉無語。
什麼你的,那分明是他點的!先來後到懂不懂啊混蛋鹿野!
好在這個時候服務員把另一份拉麵也送上來了,兩人點的又是同樣的,太宰治止住了想吐槽的欲望。
一邊抽出筷子一邊繼續剛才的話題:“就是那個,你十九歲生日前天晚上送我的那個,像鏡子一樣的東西。”
鹿野鳴皺著眉想了想,給自己夾了一筷子拉麵放進嘴裡,嚼吧嚼吧,咽下去之後才想起來太宰說的那是什麼東西。
“你說那個呀。”他一臉恍然大悟的說著:“那個是我從寺廟買回來的神器,說是可以保命的那種。”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