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從每任六眼中都能看到,並為之感到恐懼的東西。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下,臉色陰沉至極。
隨後他猛然揮臂,身後出現了數不勝數的咒靈黑影。
“順帶一提的是。”五條透也偏了下頭,即使手腳身體都被牢牢捆綁在十字架上,卻好像他才是這場博弈中掌控全局的操盤手,敵人的每一步動向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從始至終都牢牢掌控在手心。
“我的靈魂,你也觸碰不到。”
“除非,你能打敗他。”
話音剛落,天花板被巨大的衝擊打破,一個身影跳了下來,灰塵砂礫四散飛濺,塵土形成濃濃的煙霧。
掉落的石塊砸在地上發出一聲聲的悶響,羂索惱然揮開用來抵擋塵土的手臂,煙霧中漸漸顯示出來的人影讓他瞳孔猛然縮小,一字一頓從牙縫中艱難擠出聲音。
“兩麵……宿儺……!?”
打破天花板重重落在地麵上,將地板都踩出部分凹陷的人影慢慢站起身,充滿標誌性的四手四手,□□的上身布滿了黑色的符文,張狂邪肆的神情,正是暫時以人偶之身活動的鬼神。
不過他現在的身體已經恢複到本來大小,和人偶時期相比,周身龐大的壓迫裡讓人不禁膽寒。
兩麵宿儺一手捂著後頸,慢慢的活動著頸部肌肉,舒展完身體後,四隻眼睛同時轉向了站在對麵的男人,冰冷的殺意有如實質般落在羂索身上。
“就是你啊。”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安靜至極的房間裡麵響起,兩麵宿儺擴大了嘴角咧開的弧度,排列整齊的鯊魚齒好似散發著凜凜寒芒。
“騙了那個蠢貨,還想要他的身體。”
兩麵宿儺歪了下頭,問道:“想好要怎麼死了嗎?見不得光的臭老鼠。”
“你不會以為,接二連三挑釁我的底線還能全身而退吧?嗯?”
羂索臉色沉的發黑,他從沒想過,五條透也居然會做這麼瘋狂的事情。將自己的身體和咒靈交易,甚至用靈魂和詛咒之王達成某種合作。
甚至在此之前,他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即使這座實驗室被人入侵也沒關係,在樹清上麵的人和咒靈之前,他還有足夠的時間轉移身體,但他怎麼也沒想過,最大的紕漏居然是五條透也本身。
明明隻是一個普通人,明明隻是一個凡人,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五條一家……全他媽是瘋子!
羂索恨的幾乎咬碎牙,但現在的情形完全逆轉,根本沒有時間讓他發泄自己的怒氣。
他抬手指揮控製的咒靈衝過去抵擋鬼神和那隻詭異的咒靈,自己則趁機尋找逃脫的時機。
儘管現在力量已經變強不少,但他並沒有和兩麵宿儺正麵對抗的意思,也並不打算把力量全部耗在這裡。
比起兩麵宿儺,更值得他戒備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趕過來的六眼……
“轟——!”
天花板又一次被人從上打破,就像剛才的場景再次複刻一樣,不詳的預感讓羂索倏地轉身看向傳來聲音的身後。
濃重的煙霧中,一縷白色格外吸人眼球。
五條悟雙手插兜,慢慢從地上起身,琉璃般閃動著瑰麗光輝的湛藍色眼眸像質地最上層的藍寶石一樣,耀眼的色彩逼得人不敢與之對視。
“啊。”落地後看清楚房間內景象的五條悟發出一聲毫無意義的音節,“還真跟那個臭小鬼說的一樣,在最底下啊。”
他瞥了眼被自己和兩麵宿儺夾在中間的咒靈集團以及其中唯一一個看起來像人一樣的東西,視線跳過,看到了兩麵宿儺和巨大人偶後麵被禁錮在十字架上臉上帶著詭異黑紋的透也,眉頭不禁皺起。
“喂~笨蛋透也,你是在玩什麼人體藝術嗎?沒事把自己搞得這麼醜乾嘛?”
“悟。”
五條透也輕輕叫了他的名字。
五條悟隨口應了聲:“嗯?乾嘛,我是絕對不會和你一起乾那種丟人的事情的,死心吧。”
五條透也望著臉色難看至極的羂索,在對方看過來時,望著那雙眼睛彎起眉眼,露出一個異常溫和的表情,像寒冰化成湖水一般,看得人一陣怔楞。
“把這些東西全部轟成渣,知道嗎?”
看到他露出難得一見的表情,五條悟頓了頓,不自覺抬手薅了幾下後腦勺的頭發,故作自然地默默移開視線。
“知道了,儘會給我找事兒做。”
他將視線移到咒靈中間的男人身上,聳聳肩,一邊活動手腕一邊嘟囔道:“真不知道你怎麼弄的,居然把透也氣成這樣。”
“惹誰不好非要惹他……這下好了吧。”
話還沒說完他就消失在原地,直接衝到咒靈集團裡麵,隨手捏爆了一隻咒靈的腦袋,看著匆忙躲開被更多的咒靈擋在後方的男人,語調急轉直下。
“知不知道老子哄起來有多費勁啊,淨他媽沒事找事的煞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