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你這家夥從回來就變得很奇怪,居然從頭到尾都沒弄什麼幺蛾子,從結果來看你所有的行動甚至都是為了解決那個實驗室,認識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原來是這麼個熱心腸的‘好人’。”
太宰治勾著唇角,像隻抓到老鼠尾巴的貓一樣眼裡帶著狡黠和戲謔。
鹿野鳴撓著臉頰,依舊擺出那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樣子。
“人家哪有你的這樣,我明明就是一個超級善良的人好不好。”
鹿野鳴不服的鼓起臉,太宰治一秒收斂臉上的情緒,麵無表情道:“我快吐了。”
在黑手黨這種組織裡,怎麼也不可能出現那種滿腔善良正義的傻子,就算有,也早就為自己的善良付出慘痛代價,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更彆提鹿野鳴這種,從小就生活在黑暗裡,根本沒接觸過正常人和普通生活的黑二代。
要是真把這家夥當成什麼傻白甜,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太宰治抓著頭發,對這家夥打定主意裝傻到底的態度弄得有點不爽。
“國木田他們都已經跟我說了。”
鹿野鳴眨眨眼,一臉疑惑地歪頭。
“就是那個什麼咒術師的大家族,五條一族的人對吧?”
太宰治挑起嘴角嗤笑他企圖蒙混過關的小心思。
“那邊明明就打算自己解決,都想方設法找上亂步先生了,你還要特地過來找我幫忙調查,還提出那種很容易就暴露自己底牌的交易,也不知道是看不起亂步先生還是看不起我。”
太宰治彎下腰,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鹿野,鳶色的瞳裡盛滿了帶著八卦意味的打量。
“那個實驗室,本質上和你並沒有什麼關聯吧,鹿野,那個實驗室在做的實驗是人體實驗,和你這個專攻武器和異能力研究的人根本扯不上什麼關係,更不用說對方搶了你實驗資料這種假的不能再假的借口。”
“真正被扯上麻煩的,是那位被盯上的透也先生對吧。”
鹿野鳴驚訝地瞪大眼睛,細看之下眼睫還有些輕顫,唇瓣也不自覺地閉合在一起輕抿。這樣的反應讓太宰治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不免輕哼。
0431已經完全傻了。
不是,等等,這兩個人在說什麼,它怎麼半路就突然聽不懂了。剛才不是在談世界毀滅這事兒嗎,怎麼突然扯到透也身上去了??
“國木田說,那位先生在十一年前就被通緝過,那個組織至少存在了十一年以上,你到十九歲之前一直待在橫濱沒離開過,根本不可能接觸到外麵的勢力,不管怎麼想也不可能和那種勢力扯上關係。”
“讓我猜猜,你和那位先生應該是在五年前意外通過社交軟件這類網絡工具認識的,得知了對方當時的處境比較危險,覺得單靠自己的力量幫不上什麼忙,於是便想著利用自己的能力研究出能讓人獲得異能力的東西,在得出實驗結果後又剛好發現森先生的打算,在做好完全準備之後,乾脆帶著那些東西一起’死了’,徹底打消森先生的念頭,也讓自己可以更好行動,方便去找那位透也先生。”
“至於為什麼你可以篤定自己一定能夠死而複活……”太宰治眯起眼睛,“是神
明,對嗎。”
“你和神明做了交易,送給我的那個東西也是從對方給你的,所謂的神器,對吧。”
鹿野鳴瞪著眼睛,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又很快收回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哦~”他一臉無辜的表示:“太宰,你是不是神話怪談看多了,世界上哪裡有神明這種東西嘛,又不是小孩子……”
太宰治挑了下眉:“你不會忘了中也那隻蛞蝓了吧?”
鹿野鳴:……
“那天外麵發生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哦~”太宰治豎起手指,笑眯眯道:“能做到那種程度的人類根本沒有,在不迫害海底生物的前提下劈開大海,把海底千米以下的位置毫發無損的暴露出來,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那其實是異能力或者什麼咒術師吧?”
“再嘴硬下去就很難看了,鹿野。”
“雖然不知道你和神明做了什麼交易,不過從結果來看,那次爆炸就是和神明交易的考驗,而神器顯然也不可能一直放在我這裡的,所以你在複活後的第一時間就過來找我,不隻是要我幫忙,更是為了順利回收那個東西的,對吧。”
鹿野鳴剛想開口,太宰治就一臉無所謂的將豎起的手指收回來,朝他攤開手:“要是不是的話那你把東西還我,都送人了還一臉自然的收回自己口袋,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自己忘了那是四年前就送給我的‘餞彆禮’吧?”
“你要是現在能乾淨利落的把東西還回來,我就當是自己神話怪談看多了胡思亂想。”
太宰治衝著一動不動的鹿野鳴搖了搖攤開的手心,略帶幾分戲謔:“我認識的鹿野可不是那種連自己送出去的禮物都要想儘辦法回收回去的小氣鬼,你當初可沒說隻是要我保管哦,既然都送我了,我現在要回來也很正常吧?”
鹿野鳴:……
0431:……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走向,但東西肯定是不能還回去的,0431連忙大喊:【不行!好不容易回收的鎮物絕對不可以再送人了!!】
鹿野鳴扯了扯嘴角。
嚎什麼嚎,這家夥也不想想到底是因為誰的關係才讓他現在這麼尷尬的。
送出去的東西還要想方設法拿回來,說出去能把人笑死。
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後,鹿野鳴撇著嘴,瞪著明顯流露出幾分得意的太宰治
瞪了好一會兒,才沒好氣的說:“都跟你說了朋友之間需要隱私空間,你這樣真的很沒朋友的誒,混蛋太宰。”
他的反應像是默認了一切,猜想得到證實的太宰治也並沒有表現的很高興,臉上的表情反而淡了不少。
他收回手,放進口袋裡,雙手插兜靠著後牆,略帶幾絲譏諷的開口:“我倒是不知道你這家夥居然這麼深情,為了一個底細都不清楚的家夥就搞自殺,真有意思。”
“平時擦破點皮就叫的跟什麼似的人,居然會為了彆人做出自殺這種事情……”
太宰治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形容詞來說出自己的心情,他看鹿野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智商隻有0.001的新型蜉蝣生物。
“那個實驗的所有成果你也送人了是吧,上次行動我看到不少不是異能力者的人能使用發出奇怪能量的武器。”太宰治抓了把頭發,就差把無語兩個字刻在臉上。
倒也不是他多關心鹿野,隻不過從他這幾天調查出來的情況來看,那些咒術師的什麼禦三家,明顯就是那種還遺留著古時候封建思想的大家族,那位透也先生好像還是什麼家主的兄弟。
真要說的話,人家的立場還是匡扶正義那一方的,不止和警方有緊密合作,平時的工作也是為了‘守護人類世界和平’的無名英雄之類的‘正義之士’。
還是個男的。
雖然在前麵那些問題上性彆已經變得不怎麼重要了。
鹿野這家夥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乾嘛的?一個黑手黨和警方合作對象牽扯那麼深,還對人掏心又掏肺的。人還什麼都沒表示關係都沒確定他就眼巴巴的捧著自己所有的底牌湊過去……
之前他怎麼不知道這家夥這麼煞筆來著?要知道這家夥是這麼個德行,森鷗外這些年還折騰什麼,找個人把這小子的心勾住不就完了,不隻是以前的那些重要研究,隻要能一直勾住,森鷗外想要什麼武器不行?把人留在組織裡研究到死估計都沒什麼問題。
也好過萬一哪天那什麼透也先生把人利用完隨手丟給警方當一輩子的研究工具強,好歹森鷗外還能念著舊情,說什麼也不可能虐待這家夥。
看這次的結果不就是,當天出現的人全部消失了,連帶著那位透也先生一起,隻有鹿野這個蠢貨忙活半天,什麼都搭上去了,結果最後根本沒人管他死活。
太宰治暗自搖頭,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和這種蠢貨打上交道。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什麼神明在複活的時候故意把鹿野弄傻了,實際上對方根本就是和那個透也先生一夥的,故意算計鹿野這個小蠢貨當他們的工具人。
還是用完就丟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