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撩人13
傅寶箏跟在引路婢女身後,偷偷兒抬頭掃一眼二樓窗口的四表哥,明明是天寒地凍的鬼天氣,可窗口站了四表哥,微風撩起長發,他玉樹臨風的模樣瞬間點亮窗口,宛若人間正是陽春三月。
美男如斯,真真養眼。
傅寶箏自己都沒察覺到,她腳下已邁不動步子,停在後院長廊裡駐足仰望,癡癡的。
“這位姑娘……”
引路婢女見傅寶箏沒跟上,返回來找她,被喚醒的傅寶箏忽的燒紅了臉,趕忙跟上去。
內心臊死了。
也是這一刻,傅寶箏忽的體會到,那些情竇初開的姑娘們一個個見了四表哥就挪不動步,是怎樣一番滋味了。
真真是美色撩人,癡癡多看一眼,一顆心都能迅速滿起來。
傅寶箏越發覺得自己上一世太虧,四表哥這樣的謫仙人物,都能瞎了眼屏蔽,反倒去撲太子那樣一個什麼都次的男人。
念及上一世的愚蠢,傅寶箏隻覺辣眼睛,趕忙再次抬頭望向窗口,竟意外地不見了四表哥。
難道四表哥要走下樓來接她?
思及此,傅寶箏眉眼染笑,唇瓣不由自主彎了彎。
進入樓裡,她右手食指忽的隱隱發疼,抬起手來細看,並無損傷。忍了一路,期盼著能遇到四表哥,可一直沒遇到。跟隨引路婢女停在一間廂房前,傅寶箏手指的灼痛感越發強烈起來。
“姑娘,裡頭有十餘個大衣櫃,您隨意挑選。”婢女打開房門,躬身請傅寶箏進去。
傅寶箏猶疑著站在門口,她記起上回在宮裡也灼痛過一回,那次是險些被太子的人砍昏過去了。
手指灼痛,到底是怎麼回事,傅寶箏說不清楚,但上一次沒好事,這一次……
傅寶箏飛快掃了眼房裡的擺設,露出嫌棄道:“裡頭有一股怪味,我聞不得。”作出微微嘔吐的樣子,指揮婢女道,“你進去挑一套白色襖裙來,我帶去馬車上換吧。”
婢女麵色如常,進去挑選衣裙時,卻挑了許久,有故意磨蹭之嫌。
傅寶箏前後看看,見走廊裡還是人來人往的,當即閃身開溜。
“姑娘?”婢女立馬叫出聲來,下一刻,房角的大衣櫃裡闖出來兩個身材魁梧的壯男。
兩個壯男都渾身酒氣,衣襟大敞露出胸膛,外褲沒有,下頭隻著中褲,還是一副鬆鬆垮垮搭在腰際,匆忙中沒來得及提好褲子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是剛與姑娘**過後的浪蕩樣。
他倆噴著酒氣追出房門,遠遠追在傅寶箏身後,一副醉酒後色迷迷的語調大喊:
“傅姑娘……彆跑啊,咱哥倆……會對你負責的……你彆跑啊!”
魔音響徹整個樓道。
前頭逃跑的傅寶箏,嚇得用寬大衣袖遮擋臉部,生怕碰到熟人認出她來,真誤會她跟那兩個野男人有了什麼,可就一輩子毀了。
傅寶箏心慌意亂,逃跑中撞倒了好些人。
好多正經人家的姑娘,看到那兩個衣裳不整一路追來的男人,各個尖叫著捂眼,四處亂竄,一時亂作一團。
~
“不得了啦,有姑娘被欺辱了!”
有人闖進後院的篝火舞會處,大聲散播廂房裡剛剛發生的巨大醜聞:
“不知道是哪個傅家的漂亮姑娘,被兩個醉酒男人給……”
提示到這裡,稍微有點經驗的都聽明白發生了什麼,人都是愛看熱鬨的,跳舞的人紛紛停下,開始七嘴八舌議論開來。
傅寶央腹痛,蹲在淨房雙腿都發麻了才出來,找了一圈沒看到傅寶箏的身影,再聽到這事,嚇得雙腿都發軟。幾個堂哥也早已分開了去尋,聽到有姑娘被侮辱的事,一個個都心頭亂跳。
傅寶嫣也裝著尋了一圈回來,與幾個堂哥彙合,帶著麵紗假意關心道:“不會出事的那個,就是箏兒吧?”
傅寶嫣聲音不小,周遭人全都聽見了。
傅天、傅地、傅中全體狠狠瞪向傅寶嫣,就算不幸真發生了這種事,也是要往死裡遮掩的,哪有自家人巴不得往外捅的?
傅國公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府裡的姑娘還要不要嫁好人家了?
眼神如刀,一刀刀恨不得淩遲了傅寶嫣這個蠢貨。
被幾個堂哥一瞪,傅寶嫣趕忙小手捂嘴,做出一副說錯了話,驚慌失措趕緊閉嘴的可憐模樣。
這幅樣子被周遭人瞧見了,一個個越發肯定出事的是他們家的人了。
傅天、傅地、傅中三兄弟真心急了,所謂人言可畏,他們真是害怕箏兒沒出事,都能被這群嘴碎的給造謠出齷鹺事來。
這時,那些同窗,那些熟人一個個走過來催促:“不管是不是,趕緊帶人去前頭一探究竟啊,躲在這,就能當什麼都沒發生了?”
傅天、傅地、傅中當然知道這個理,急忙快步朝前頭去。
有這等熱鬨可看,誰不愛看?尤其涉及的是傅國公府這樣的豪門世家,篝火旁那些人全都自發往前頭湧去。
一副醉酒微醺樣,混跡在人群裡的北郡王世子和李瀟灑,正打算借著酒勁碰瓷太子一黨的人,正一搖三擺即將碰撞上時,陡然見到這番變故,兩人對視一眼,立馬明白今日時機不對,腳步一拐,收了手。
“今兒出師不利啊,早知道就不出門,好好跟我的鶯鶯玩遊戲了。”北郡王世子秦霸天,後悔不迭,砸吧嘴道。
李瀟灑對玩女人沒秦霸天那般執著,他更愛看熱鬨,扯著秦霸天耳朵,大聲笑道:“說不定前頭被侮辱那姑娘,比你的鶯鶯有看頭,來來來,陪老弟過去瞄一眼。”
秦霸天被李瀟灑拖拽著,也跟在人群後頭,湊熱鬨去了。
一大群人才剛走出後院,前頭就隱隱傳來一個姑娘的嗚咽聲。
傅寶嫣被人群擋住,看不著,拚了命地扒開人群往前頭擠,隻見一個身披梅紅披風的姑娘,可憐兮兮地蜷縮在雪地上,鞋跑掉了一隻,寬大衣袖擋住臉蛋。
但這絲毫不影響傅寶嫣一眼認出來,那沾了汙雪,被撕裂兩處,臟到要死的梅紅披風,正是傅寶箏今日穿出門的那件,再看那姑娘身段,不是傅寶箏,還能是誰?
嗬,她傅寶箏也有今天?
傅寶嫣摸了把自己毀容的臉,躲在麵紗後,陰狠笑望瑟瑟發抖可憐兮兮趴在雪地上的傅寶箏。
傅寶嫣再瞅一眼不遠處,被臭香記夥計逮住摁趴在地的兩個色.狼,他們一個個的追逐撕打中褲子都掉了,裡頭短短的小花褲露在外頭,白花花肉肉的腿也露在外頭,越發讓看客聯想到香.豔之事上了。
不錯,這兩個嫖客,差事辦得好,銀子花的值。
就是不知,他們有沒有上了傅寶箏那個賤貨?
當然,就算沒得手,有了這麼一出戲,傅寶箏的未來絕對是毀得透透的,京城的貴族圈裡再不配有姓名。
嗬,她傅寶箏出身高貴又如何,外祖家強勢,爹爹享有爵位又如何?得罪了她傅寶嫣,下場就隻能是這樣。
傅寶嫣雙眼裡滿是勝利的笑。
很久,很久,沒笑得這般暢快過了。
傅寶嫣笑過後,立馬偽裝成關心極了傅寶箏的樣子,一把推開擋在前頭的人,越過幾個堂哥,飛速朝可憐兮兮躺倒在地的紅梅披風姑娘跑去,邊跑邊焦急大喊:
“寶箏,你這是怎麼了?被誰欺辱了?”
一句話,將出事之人的閨名也泄露了,生怕京城人士不知道出事的是傅國公府家的傅寶箏。
傅天、傅地、傅中和傅寶央,一個個恨不得撕爛了傅寶嫣的嘴。
傅寶嫣才不害怕他們呢,自顧自一路大聲喊著“寶箏”衝過去,衝到梅紅披風姑娘跟前,動作飛快地扯下那姑娘擋住臉的手。
要知道,圍觀人群裡認識傅寶箏的可是有那麼一些,傅寶箏這張小臉暴露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這輩子都彆想再洗白。
可剛把那姑娘的手拽下來,傅寶嫣臉上的“關心”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