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美色撩人 寒木枝 15552 字 7個月前

美色撩人22

正堂院東廂房, 國公府的小丫鬟們一個個都捏著鼻子,實在不願意踏進柳珍珠的屋子。

原因無它,裡頭滿屋子熏臭鳥屎味啊, 聞上一口, 就想吐。

誰願意進去?

丫鬟們偷偷躲在門邊瞅一眼裡頭, 隻見柳珍珠渾身上下掛滿鳥糞, 頭頂發髻和臉蛋上尤其多,那個惡心的狼狽樣,真真是惡心透了她們這些當丫鬟的。

誰也不願意近身。

柳珍珠此刻身陷巨臭當中,自己抓了茶盞往嘴裡倒水,一口一口往外吐水,要將嘴裡的鳥糞吐出去, 清洗乾淨。

可茶水都吐了半盆了,柳珍珠嘴裡還是惡心得要命,時不時反胃嘔吐。

“嘔……”

“嘔……”

吐得唯一伺.候她的柳老太太身上, 濺了一身的糞便水。

柳老太太氣死了,好端端的一出美人計, 怎的最後落了這麼個狼狽結果?

出師不利,太不利了!

這滿頭滿臉滿身的糞便, 被國公爺瞧去了, 從此會不會再也入不了國公爺的眼了?

她可憐的女兒啊, 柳老太太一想到國公府的潑天富貴,可能就要與她們無緣了,柳老太太就刺心地疼。

“你們一個個的全杵在外頭做什麼?”柳老太太心頭不爽, 就拿外頭的丫鬟出氣,“還不快來伺.候主子洗漱,一個個的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你們國公夫人就是這般調.教你們的?”

“你們再敢怠慢半分,趕明兒我就稟報老太太去,看老太太怎麼懲罰你們,要不要發賣掉你們!”

柳老太太對蕭氏有氣,又不敢跑到蕭氏跟前去質問,就在這群丫鬟麵前下蕭氏的麵子,數落蕭氏這個主母不合格。又抬出老太太來,壓製這些下人。

那些躲在房門外的丫鬟,這才一個個極其不願意地進來伺.候柳珍珠洗漱。

弄乾淨柳珍珠的嘴後,丫鬟們就打熱水的打熱水,將柳珍珠帶去淨房坐進木桶裡,三五個丫鬟拿著一把把細密木梳,一下又一下地去刮頭頂的鳥糞,再拿來棉布給柳珍珠仔仔細細清洗麵孔和脖頸,最後使勁兒搓洗身上。

“輕點,輕點。”

柳珍珠疼得死死咬緊唇,晶瑩如雪的肌膚一片紅。

待最後全部清洗乾淨時,木桶裡的水都換了四五茬,直直折騰到了深夜。

“娘……”柳珍珠臥在床頭,趴進柳老太太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娘,女兒今日出了這等糗事,國公爺怕是……再也看不上我了……”

柳珍珠眼前浮現國公爺抱走傅寶箏,一眼都沒瞥她的一幕,肯定是國公爺嫌棄她了。

出事到現在,都過去幾個時辰了,柳珍珠也不見國公爺來探望她一下,鐵定是嫌棄上了。

傷心的柳珍珠哭得嗚嗚咽咽的。

“娘,我不甘心啊,不甘心,上蒼給了我這張臉,怎能還沒發揮作用,就糟糕到如此境地了?”柳珍珠趴在柳老太太懷裡,使勁哭,一想到未來的榮華富貴要泡湯了,就心口尖銳地疼。

此時,柳老太太已經鎮定下來了。

仔細打量過女兒千嬌百媚的臉後,柳老太太從幾百個可行方案裡,挑了個最可能成事的,附在柳珍珠耳邊,嘀咕了幾句。

柳珍珠疑惑地抬頭:“娘,這怎麼可以?咱們好不容易才進府的……”

“聽話,以退為進!”

柳老太太一錘定音:“整個國公府都在蕭氏的掌控下,搞得咱們第一次就出師不利,再來第二次,也不見得能成事。不如先搬出去。”

柳老太太猜測今日的鳥拉屎,是蕭氏提前策劃好,來破局的。是以,擔心繼續逗留傅國公府,反倒會壞了事,無功而返。

柳珍珠拗不過老娘,知道老娘鬼點子是最多的,隻得從命。

接下來,柳老太太又與女兒嘀嘀咕咕了大半夜,教女兒明日該怎麼怎麼做……

~

大房梨花院,夜。

傅寶箏不見了,大丫鬟折枝急得直跺腳,她隻是被支開拿了趟東西,回來就不見了傅寶箏,問守門小丫鬟姑娘去哪了,小丫鬟隻是搖頭說不知道,說姑娘不讓跟著。

折枝和折香忐忑不安地等了足足一個時辰,也不見姑娘回來,真心急上了火,忙打發幾個丫鬟和婆子去外頭找,可誰曾想,都快將大房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著傅寶箏的人。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

就在兩個丫鬟實在沒法了,即將要去稟報國公爺和夫人時,傅寶箏裹著披風一臉輕鬆回來了,梅紅披風上厚厚一層積雪。

“姑娘,您可算是回來了!”

折枝和折香趕忙迎上去,一邊替傅寶箏解下落滿積雪的披風,一邊忍不住問道:“姑娘,您這大半夜的是去了哪?”

去了哪?

傅寶箏凍得快成冰的小臉,倏地一下再次泛紅,粉嫩嫩到發燒那種。趕忙快走幾步甩開她們,獨自一人臉紅。

她才不會告訴兩個丫鬟,她為了改變這一世爹娘的命運,剛剛尾隨了爹娘一路,結果……

眼睜睜看見爹爹說服不了娘親,就乾脆一把將娘親抵在紅柱子上,強吻,之後還抱起不停反抗的娘親衝回房裡……

房裡的嘎吱聲,足足響徹了一夜。

傅寶箏曾經嫁過人的,嘎吱聲裡會是怎樣一番情景,閉著眼都能想象出來。

但傅寶箏為了掌握住娘親的點滴,力求徹底改變爹娘這一世的命運,隻得厚了臉皮,麵皮發燙也要蹲在爹娘房外的大樹上繼續盯梢,然後……足足聽了……幾個時辰的嘎吱聲。

嘎吱聲裡,傅寶箏有多尷尬,隻有她自己能體會了。

就在傅寶箏的小心臟真真要臊得承受不住時,房裡的動靜終於徹底停歇了。然後傳來爹爹低低的問話聲,以及不斷的表白聲,娘親說話不多,但傅寶箏能聽出來綿綿軟軟的,與上一世娘親的歇斯底裡和暴怒不同。

聽到娘親柔柔聲音的那一刻,傅寶箏欣喜若狂,她還記得上一世的這一夜,她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正房的打鬨聲吵醒,眼睜睜看到爹爹被娘親趕出房門,去書房睡。

兩世一對比,很明顯,這一世柳珍珠策劃的“美人計”以那樣慘淡的方式失敗,自然不會太過刺激娘親,後來傅寶箏的“嘔吐”又讓爹爹好好表演了一番愛女護女的心,這可是成功在娘親心底撒了一把暖意,一來一去,這一世的娘親可就比上一世的娘親受到的刺激要小得多,沒有那般氣。

再加上這一世的爹爹……嗯,男人味十足。

傅寶箏簡直難以想象,這一世的爹爹居然有那麼……男人霸道的一麵,直接睡服了娘親。

嘖嘖,太英武不凡了!

可以說,這一世命運有了轉變,爹爹也是功不可沒的。

思及此,傅寶箏再次臊得麵皮發熱,趕忙搶過折枝手裡打濕的帕子,往臉上貼。

“哎呀,姑娘,瞧你在外頭逗留太久,兩個臉蛋都凍得通紅通紅的,得了凍瘡可怎麼得了?”折香嚇得不輕,“小翠,快去拿防凍傷的藥來!”

傅寶箏:……

明明是臊得通紅的,好不好?

但沒法子,實情不能說,最後傅寶箏又不想讓折香她們擔心,隻能乖乖塗了防凍膏藥上床去躺著,待折香她們放下帳幔退出房門後,傅寶箏再偷偷兒用濕帕子擦掉膏藥。

躺在床榻上,傅寶箏又將後續如何讓柳珍珠和柳老太太她們滾出府的計劃,溫習了一遍,直到覺得□□無縫,才閉上眼睡著了。

~

次日一大早,傅寶箏惦記著要趕走柳珍珠她們,一到起床的時辰立馬就醒來了,難得一次不賴床。早早跑去正房的外間榻上等候娘親,一塊去祖母院裡請安。

結果,娘親居然起晚了。

整整比平日晚起了一刻鐘有多。

起初,傅寶箏還有些納罕,待透過門簾看到裡間榻上的娘親扶著細腰,一副起身困難的樣子,傅寶箏瞬間懂了,小臉又是一紅。

蕭氏下床走路時,明顯感覺走姿不大對,想起男人昨夜的瘋狂,蕭氏至今脖頸還燒得慌。

掃一眼候在外間榻上的箏兒,蕭氏還自我安慰,虧得女兒還沒出嫁,不懂那檔子事,要不她都沒臉麵對女兒了。

蕭氏與女兒一塊用過早膳,又換了件寬大足夠罩住走姿的冬日厚實大長裙,才帶著女兒一塊前往老太太的正堂院。

“娘,昨日表姑姑被鳥糞砸了,表姑姑會不會向祖母告狀啊?”

去老太太院子的路上,傅寶箏忽的想起她的那群寶貝鳥來,昨日出了那樣的糗事,萬一不要臉的柳珍珠朝祖母哭哭啼啼討要公道,祖母一個愧疚,就下令烤了她的鳥群給柳珍珠泄憤,就不得了啦。

而柳珍珠那個人,為了挽回顏麵,是很可能拿小鳥出氣的,以此在傅國公府證明,她這個客人是有地位有麵子的。

思及此,傅寶箏一張臉都有些苦巴了。

蕭氏掃一眼女兒,立馬知道女兒擔憂什麼了,柔柔問:“怎麼,舍不得那批亂拉屎的鳥?”

傅寶箏小嘴嘟嘟:“娘,它們是晉王世子送給……女兒的,晉王世子是女兒的恩人呐,咱們不可以對他那樣。”

傅寶箏知道,昨日出了那樣慘烈的事,娘親作為國公夫人,不可能絲毫不作為,至少表麵上娘親是要給柳珍珠一個交代的,到底柳珍珠是客人,又是祖母的娘家人,麵子上的情麵勢必要給。

也就是,必須要替柳珍珠出氣,懲罰那群小鳥。

但傅寶箏又舍不得那群“惹禍”的小鳥受到太嚴厲的懲罰,甚至是喪命,是以,趕緊私下裡求情娘親,讓娘親心裡有譜,從輕發落。

蕭氏聽說那些鳥是蕭絕送的,立馬點頭:“娘知道了,箏兒放心就是。”

聽到這個承諾,傅寶箏立馬放心了。

不過,傅寶箏人還沒走進祖母院落,那顆剛剛放下的心,立馬又提了起來。

你猜發生了什麼?

竟是柳珍珠一大清早就在老太太房裡哭開了,那受了巨大委屈的哭聲,猶如□□爆破般,穿透堂屋牆壁,再穿透厚厚的院牆,直直闖入還走在院牆之外的傅寶箏和蕭氏耳裡。

慘烈的哭聲,簡直像魔音。

嚇得傅寶箏腳下一抖。

嗬,這一世的柳珍珠比上一世還不要臉,還豁得出去呢,比母豬被宰還哭得慘烈三分。

待傅寶箏走進堂屋去,就見祖母坐在主位上,柳珍珠跪坐在祖母腳邊,上半身哭倒在祖母懷裡,時不時對老太太哭喊:“大姨母,昨兒……昨兒太恐怖了……那麼多鳥屎,從天而降,鋪天蓋地……”

柳珍珠邊哭,身子邊瑟瑟發抖,真真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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