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2)

美色撩人 寒木枝 14764 字 7個月前

美色撩人28

李瀟灑大手嘩啦一下, 給丟了出去, 荷包滾落在兩塊石頭的深深夾縫間。

傅寶箏躲在假山的大石塊後, 看到這一幕, 心都碎了。

她的小鳥荷包。

太委屈, 太屈辱啦。

傅寶箏咬住下唇,再也不躲了,任由鮮豔靚麗的海棠紅大長裙飄蕩在巨石之外, 整個人完完全全暴露在山頭,瞪著不解風情的四表哥。

蕭絕大步走在最前頭,連頭都沒回一下。

李瀟灑丟掉了小姑娘精心構圖的荷包, 莫名的,心底覺得對不住人家,小姑娘耗費了多大心力才想出要繡那樣一副與眾不同的圖案啊。帶著心底的一丟丟愧疚, 李瀟灑回頭朝假山上那姑娘望了一眼。

這一眼,不得了!

假山上赫赫然立在那的姑娘, 竟是絕哥正要尋找的那個心上人?

再想想方才那個被他丟掉的小鳥荷包, 李瀟灑心下一陣不好的預感,忙朝蕭絕喊話:

“絕……絕哥,剛剛那個荷包是你……”

李瀟灑剛想說“是你心上人砸向你的”, 又想到蕭絕從沒這般表示過,口頭上不敢造次, 忙要換個說辭,卻聽走在前頭的蕭絕揮袖打斷道:

“再提荷包,就讓你吞下去!”

李瀟灑:……

立馬翻了個大白眼, 眼下我提醒你,你不聽,等會兒你彆怨我哦?

秦霸天見李瀟灑神情古怪,也回頭朝假山上望去,這一望不得了,趕忙驚呼一聲,跳著腳朝一旁閃去。

然後,就是“砰”的一下,一個圓潤潤的小石頭速度極快地朝蕭絕後背砸去……

“砰!”“砰!”“砰!”

小石子最後反彈在地上,蹦噠了三兩下,在鵝軟石的小徑上敲出清脆的“砰砰”聲。

李瀟灑望著那顆小石頭,張著大嘴合不攏,一副“你瞧吧,我就知道會出事”的樣子。

假山上的傅寶箏卻是又氣又不解恨的樣子,瞪著武藝高強又不解風情的四表哥,最後自個偏過頭去,生悶氣。

原來,她隨手撿了個小石子朝四表哥後背丟去,結果,武藝高強如蕭絕,怎麼可能這般輕易被她一個不懂武功的小丫鬟算計成功?

小石子還飛在半途中,蕭絕就已察覺出聲響,矯捷地一閃,手中的折扇再一敲擊,小石子就“砰”的一下反彈到了地上。

自然,傅寶箏知道不可能砸中四表哥,才敢撿起石子用儘全力砸過去的。要是四表哥武藝不佳,避不開她的石子,她就是再生氣,也舍不得砸的。

心底知道歸知道,但是真的看到連他的身都沾不到,傅寶箏心中的那股悶氣又鬱結在胸口,難受得緊。

瞅到假山上巨石邊的傅寶箏,蕭絕有那麼一瞬的怔愣,隨後方才的一幕幕如閃電般在他心頭過了一遍,瞬間了然,他傷了箏兒的心了。

~

“來來來,傅姑娘,您請這兒坐,”李瀟灑從懷裡掏出一塊大白布,平躺開來鋪在假山下的一塊大石頭上,朝傅寶箏笑道,“傅姑娘坐在這兒,才好看戲不是。”

傅寶箏瞥了眼四表哥,最後嘟著嘴,兩手撫過屁屁後的裙子,動作優雅地坐到了石頭上去,火紅的裙擺鋪落在草地上。

“絕哥,請吧?”李瀟灑指了指兩塊巨石深深夾縫中的小鳥荷包,朝蕭絕做了個請的動作。

誰造的孽,誰負責掏啊。

蕭絕:……

走到巨石夾縫前,深深瞅了眼死死卡在巨石夾縫中的荷包,蕭絕一腳踩在石頭上,傾斜了身子,試探著伸手進去掏。

可是努力夠啊夠,就在中指觸碰到荷包,再往前一丟丟就能將荷包一把夾出來時,結實有肌肉的胳膊被窄窄的夾縫夾住了,再也無法往前探入一分。

“加把勁啊,絕哥!”李瀟灑張著嘴看熱鬨,還不停給傅寶箏當解說人,“哎呀,哎呀,咱們絕哥那胳膊粗壯了點,要是像傅姑娘這般細細的,保證一下子就取出來了……哎喲喲,咱們絕哥還得再少吃幾口,抽條一把啊!”

秦霸天看到蕭絕傾斜身子努力去夠荷包的一幕,再聽到李瀟灑的調侃聲,笑得簡直快岔了氣。

我靠,這真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奇景啊,蕭絕也有為了女人折腰的一天?

秦霸天倚在巨石上,“哈哈”笑著看熱鬨不嫌事大。

蕭絕白了秦霸天一眼,秦霸天立馬用手捂嘴,老實了,趕忙小跑到巨石背後去無聲狂笑。

傅寶箏端莊地坐在石頭上,見四表哥那般費力地親手去掏荷包,白淨的長袖也弄臟了,四表哥到底是在乎她的,這般一想,頓時心底的氣消了大半。

蕭絕一直在那伸手掏啊掏,換了好幾種姿勢和方法,袍擺都有些蹭臟了。

後來蕭絕又折了幾根長長的桃花枝子去挑,挑了好一會,才終於以最不損壞荷包的方式,將小小的荷包從深深夾縫中給弄了出來。

彼時,蕭絕額頭沁出了薄汗。

傅寶箏捏著手中的錦袍,從石頭上起身,朝四表哥走過去一步。

李瀟灑和秦霸天對視一眼,兩人識趣地頭也不回地撤退,躲到假山的那頭去咬耳朵。

“絕哥就是絕哥啊,哄女人都這麼有一套。”李瀟灑真心佩服道。

“可不是,以絕哥的眼力勁,隻需瞥上一眼,就知道手臂探進去是摸不出來的,但還故意倒騰了那麼久,弄得自己又是出汗,又是蹭臟了袍擺的……”秦霸天感慨道,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要是我這根嫩薑,八成一上去就用桃花枝子去挑了,一個使勁就輕輕鬆鬆搞了出來……然後等待我的,就是那些女人繼續給我擺臭臉瞧……”

李瀟灑探出腦袋,瞅了眼那頭安安靜靜待在一處的蕭絕和傅寶箏,嘖嘖道:“你說絕哥連女人都沒碰過,咋就這麼懂得女人心呢?隨意使個苦肉計,就將原本氣鼓鼓的女人給哄好了。”

秦霸天也瞅了眼傅寶箏那頭,攤手道:“大概這就叫天賦?”

秦霸天想想,他自個永遠都哄不好女人,不禁感歎著,下回女人再跟他置氣,他就去找絕哥取取經?

~

蕭絕的大手托著那隻小鳥荷包,走到傅寶箏跟前站住,盯著沒被桃花枝子挑壞,還保存比較完好的小荷包,柔聲問她:

“這是你親手繡了,要送給我的?”

原本傅寶箏看到四表哥那麼賣力地去掏她的荷包,心頭的氣已下去了一大半,聽到這句問話,肯定要羞澀紅臉的。

可是,待傅寶箏看到小鳥荷包上那個碩大的男人腳印,想起四表哥起初瞥到它時的嫌棄勁,她心頭一涼,一把從男人大手上搶回自己繡工拙劣的荷包,側過身去,大聲道:

“不是!”

傅寶箏輕輕用手拍打荷包,努力消除掉上頭的大腳印。這個荷包是她前前後後耗費大半個月才繡好的,被他輕視了,她心底說不出的難過。

“不是?”蕭絕往左邊挪動一步,又站在了她正前方,忽的笑道,“真的不是送給我的?那你方才故意將它丟在我腳前,是做什麼?”

這指的是,小荷包從天而降落在他跟前的事。

忽的聽四表哥提起那茬,傅寶箏麵皮有些漲紅,四表哥竟誤以為她跟彆的姑娘一樣,故意丟他荷包去他跟前勾搭麼?

“我……”可是實情解釋起來,也是羞澀的事,傅寶箏“我”了半日也沒解釋出個所以然出來。

她哪裡好意思說,她到處尋他尋不到,就想著登高才能望得更遠,便登上了假山頂,然後果真在假山頂看到了一路沿著小徑蜿蜒而來的他們三。

模模糊糊聽到秦霸天和李瀟灑談起那一堆姑娘們送的荷包,傅寶箏心頭酸酸的,居然有人搶在她前頭送他荷包了。

出於心頭的那股子酸意,傅寶箏雙手攀附著巨石,努力朝假山下的他們探頭望去,結果一個不小心,她的小鳥荷包從衣袖裡掉出來,好巧不巧地砸到了四表哥腳前。

心裡閃過前因後果,傅寶箏咬咬唇,最後在四表哥的注目下,編了個理由道:

“我坐在假山石頭上歇腳,一不小心,荷包就掉落下來,我根本不知道四表哥在下頭。”

言下之意,她才沒將荷包故意砸向他呢。

“哦,既然不是特意繡了送給我的,也不是故意砸到我腳前的,那我讓李瀟灑丟了它,你生氣什麼?”蕭絕直擊重點,聲音輕輕柔柔還帶著三分笑意。

傅寶箏卻被刺中了死穴,一時答不上話。

“彆告訴我說,你方才沒生氣,連他們倆都瞧出來你氣鼓鼓的了。”蕭絕隻管盯著她的臉,笑,“好啦,小姑娘家家的,被人辜負了心意,生氣是最正常不過的反應,又不丟人。”

邊說,蕭絕邊從傅寶箏手裡搶過那隻印上鞋印的小鳥荷包,大手摩挲了一遍,忽的眼前一亮,讚道:

“你繡的小鳥真真與眾不同,肥肥的身子,呆萌的表情,竟是可愛萬分……它的雙眼,尤其出色,裡頭是滿滿的愛意,竟像是姑娘望住情郎時的模樣,纏綿多情。”

說著這話時,蕭絕抬眼去瞅傅寶箏的雙眼。

傅寶箏還是沒習慣四表哥浪子般的調侃,慌忙偏過頭去避開他緊盯的視線。

可她才剛偏過頭去,她的小手就被他的大手抓住了,隨後小手裡被塞了東西。

傅寶箏握著那東西,驚了,什麼意思?

他都猜出這個小鳥荷包是送給他的了,他卻將它重新塞回到她手中,這是沒看上,不要的意思麼?

再沒有什麼事,比姑娘家繡了東西送給心上人,卻被心上人當著麵拒絕,更傷自尊的了。

傅寶箏臉蛋上的紅暈一下子退了個乾乾淨淨。

卻在下一刻,蕭絕握住她的手腕,忽的一拉,將她整個人往他跟前拉近了一步,傅寶箏的鼻子差點撞上他胸膛,虧得及時站穩了,才沒撞上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看懵了傅寶箏,完全看不懂四表哥是什麼意思。

蕭絕忽的鬆開她手腕,指著自己腰間道:“給我係上吧。”

傅寶箏怔愣一瞬,完全沒聽懂。

蕭絕又耐著性子,用手指撥了撥她手心的小鳥荷包,再指了指自己腰間。

這,竟是要她親手給他係上荷包麼?

傅寶箏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麵上再次一羞,將手裡的荷包丟到他懷裡:“你自己係。”

說罷,轉身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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