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2)

美色撩人 寒木枝 13581 字 7個月前

美色撩人49

傅寶箏拉上窗簾, 馬車噠噠地走了。

蕭絕坐在馬背上, 目送心愛的姑娘離開, 他依舊如往日般瀟灑, 嘴角是玩味的笑,甩甩寬大的衣袖, 調轉馬頭與傅寶箏背道而馳。

春風吹起他鋪在馬背上的白色大長衫,衣擺飄飄蕩蕩, 配上他神仙般俊美的容貌, 任何人看了, 都忍不住目光追隨他,舍不得挪開。

什麼叫走到哪都是一道風景?

蕭絕這樣的美男子就是。

連他鼻梁上的小巧銀白蝴蝶麵具,都連帶著變得耀眼, 變得吸睛。

有他出現的地方, 再陰霾的天都能瞬間點亮,他的瀟灑和俊美,達到了人間極致。

不過此時此刻, 蕭絕麵上依然帶笑, 舉手投足依然是一股子瀟灑不羈, 但是眼尖的人還是察覺到眼前這個晉王世子與往日有了些許的不同。

微妙的不同。

他的唇瓣依然彎彎的, 仿佛在笑,可那彎出來的弧度裡似乎隱隱含著幾分不甘和求而不得的憂傷。

甚至品出了一絲落寞來。

看得那些姑娘們,紛紛心疼死了。

畢竟傅寶箏那樣表態,換種說法,也可能理解為傅寶箏是在打著爹娘的旗號做著拒絕的事呢。

“哎呀, 咱們晉王世子這般好,家世是頂尖的,外貌又是天人之姿,就這般還被傅姑娘……拒絕了,真真是沒天理啊。”一個勾欄院的姑娘打抱不平道,“私下拒絕都好,還當眾拒絕,過分了啊!”

“可不是,多好的晉王世子啊,連表個白都是驚天動地的浪漫……我真是從沒見晉王世子對哪個姑娘這般上心過,騎著駿馬逼停了馬車……那一句句表白的話,更是情真意切,聽得我都如癡如醉了……你說傅姑娘怎麼就舍得拒絕呢?是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

“傅姑娘真真是不會挑男人,我敢拍著胸脯保證,咱們晉王世子將來娶了媳婦,那絕對要寵上天的……不知道比彆家表麵正經的貴公子好了多少倍……”

“就是,傅姑娘真心不會挑男人!”

“……”

“哎呀,傅姑娘真心眼瞎啊!”

那些勾欄院的姑娘們,你一句我一句,說到最後,就將傅寶箏原本莫淩兩可的“不答應”給徹底說成了“拒絕”。

“哎呀,秦大爺,您和晉王世子關係那般好,都不替晉王世子打抱不平兩句?”一個勾欄院的俏麗姑娘斜睨秦霸天一眼道,“虧得晉王世子待你如親兄弟呢。”

俏麗姑娘不僅聲音裡是滿滿的嫌棄,鼻子裡還“哼”了一聲。

秦霸天:……

人家兩口子演戲,他在關鍵時刻又是帶頭起哄,又是拚命拍巴掌的,將氣氛烘托到高、潮,這還不夠,還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鄙視他不夠兄弟?

秦霸天真心覺得冤枉到要死。

李瀟灑拍拍秦霸天肩膀,對著他耳朵小聲笑道:“誰叫絕哥演戲逼真呢,傅姑娘人都走了,絕哥還在演著收尾的戲。”

秦霸天一臉懵逼,啥,絕哥還在演戲麼?

李瀟灑將秦霸天腦瓜子朝右邊轉過去,於是乎,秦霸天終於看清楚了蕭絕麵上的表情——好家夥,那一貫瀟灑的笑容裡,還真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憂傷。

娘的,這演戲還真是演全套啊!

被心愛的姑娘“打著爹娘的名義委婉拒絕了”,所以心愛的姑娘走後,絕哥作為表白的那個唇邊就帶了一絲隱隱的憂傷。

這段位真他娘的太高了!

要是擱在秦霸天身上,就算他的腦瓜子能想出來之前的表白,也是想不到傅寶箏走後,還得來這樣一場“情場失意”後的憂傷收尾啊。

“所以說,你不懂女人啊,瞧你,鶯鶯還沒哄好,又得罪了那批心疼絕哥的女人。”李瀟灑聳聳肩走了,將秦霸天留下給那群鄙視他不夠兄弟的女人們。

秦霸天:……

瞬間被一群女人圍攻的秦霸天,真心覺得多個心眼,會演戲太他媽重要了。

~

蕭絕深情上演表白的大戲時,慕容瑾可算是從頭跪到尾,哦不,準確說是一開始跪在地上,後來稍微有了點力氣想要站起身來,卻被女護衛給扣住雙肩再次跌坐在臟兮兮的地上。

慕容瑾努力數次都被鎮壓後,最後以一種“說坐也不是坐,說跪也不是跪”的狼狽樣子看完了整出戲。

心底叫罵不已。

這般屈辱的事,慕容瑾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體驗。

自然,比跪坐更屈辱的是,前一刻她還跳腳大罵傅寶箏是狐狸精,勾引了他未婚夫,後一刻蕭絕就上演了一出轟轟烈烈的表白大戲,成功將傅寶箏洗白成之前與蕭絕毫無瓜葛的清白小仙女。

更要命的是,表白大戲還是以傅寶箏的委婉拒絕來謝幕的。

事後,蕭絕還一副求而不得的淡淡憂傷樣。

這樣一出大戲出來,簡直將慕容瑾按在地上抽打耳光似的——瞧,你這個壞女人,自己失貞就算了,還上趕著給未婚夫眼下的心上人潑臟水,真真是臭不要臉的撒謊精。

所以,慕容瑾今日折騰了一整日,搞到最後,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了她自個頭上。

“呸,還郡主呢,心肝都是黑的!”

遠遠的,那批勾欄院的姑娘們一個個鄙視極了慕容瑾,朝她癟嘴,都不屑從她身邊經過,遠遠地繞道走,但是鄙視的話仍然源源不絕地飄進了慕容瑾耳裡。

慕容瑾無力地坐在地上,誰罵她,她就狠狠瞪誰,但是沒用,她瞪過去,那些勾欄院的姑娘就趕緊跑走,她再瞪下一個,下一個雖然也跑走了,可奈何這條花街人多啊,所謂法不責眾,擱在慕容瑾身上也是適合的,她一個個瞪過去,根本瞪不過來。

然後,就看到蕭絕騎在馬背上朝她走過來了。

“蕭絕,這出戲,你演得真真是比戲台上的戲子還逼真呢!”慕容瑾坐在地上,抬起下巴朝蕭絕瞪過去。

“慕容姑娘,本世子眼下心情不好,你最好彆惹我,否則,後果自負。”蕭絕居高臨下乜斜了慕容瑾一眼,語氣裡滿滿的不善,“若非你無事生非,胡亂挑事,本世子今日表白也不會失敗。”

靠!

圍觀人群都散去了,你蕭絕還在唱著收尾的戲?

慕容瑾真心想罵人,不過蕭絕的無恥她已經領教過一回,確實不太敢挑釁,隻是就此讓她默不作聲,她又滿腔的憤怒無處發泄,死都不甘心啊。

於是腦瓜子快速動起來,最後她小聲威脅道:

“蕭絕,你和傅寶箏到底在沒在一起,我可是知情者。要想封住我的口,不亂說話,你就得拿出十足的誠意來,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你今日這出大戲可就白演了……”

“要當瘋狗亂吠,隨便。”蕭絕壓根懶得搭理慕容瑾,雙腿一夾馬肚子,策馬離去。

慕容瑾被人無視至此,真真是氣死了。

可又無可奈何,因為她自己也知道,有那樣一出轟轟烈烈的表白大戲在前,她就算事後吐露真相,也是沒人肯信了。

甚至,彆人還會將她慕容瑾當做一次潑汙水不成,就再來潑第二次的瘋狗,徒惹一身腥臊。

思及此,慕容瑾內心真是無力的挫敗感。

還是深深的那種。

~

一家勾欄院後院的桃花樹下。

蕭絕後腦勺枕在雙臂上,左腿平放,右腿曲起搭在左腿上晃個不停,此刻的蕭絕真真是瀟灑肆意——幕天席地,躺在一片桃花瓣上,身側擱著一長溜的酒壺,隨手撈一壺,酒水宛若從天上傾瀉而下,再用嘴去接。

真真是愜意人生。

至少看上去是的。

可這樣的情景落在秦霸天和李瀟灑眼底,卻變了味。

哪裡是瀟灑,壓根就在借酒消愁啊。

你瞧,酒瓶子都空了七八個了,橫七豎八亂扔在桃花樹下。

“咋地,咱們絕哥那唇邊淡淡的憂傷,難道不是在演戲?竟是真的?”秦霸天一臉懵逼。

若那股子憂傷真是裝出來的,眼下都沒有外人,就他們好兄弟三人了,絕哥沒必要再裝了啊。

可唇邊的憂傷,始終沒散去啊。

“為了啥呀?難道就因為傅姑娘沒當場說出‘我也喜歡你’?”秦霸天一臉懵逼道。

真心很懵逼啊,跟著絕哥這麼些年,還是頭一次看絕哥為了女人受傷的,還學上了戲文裡的借酒消愁。

“那句詩不是叫‘借酒消愁,愁更愁’麼?那還借個屁的酒啊?”秦霸天忽的道。

李瀟灑沒搭理秦霸天的拽文,他也在凝眉思索,絕哥到底在憂傷啥。在李瀟灑眼裡,女人麼,擁在懷裡是真的就行了唄,何必在乎眾目睽睽之下說的那些謊言。

難道那些謊言,不是謊言,而是傅姑娘因為慕容瑾的事,真心不原諒絕哥了?

真心在拒絕絕哥?

不能吧,絕哥哄人的段位都那般高了,還能沒哄好傅姑娘?

李瀟灑有幾分不信。

可看絕哥這反應,真的很不對勁啊。

“絕哥,可能傅姑娘年紀小,害羞,眾目睽睽之下就不敢應,她內心一定早就原諒絕哥你了。”

李瀟灑躺倒在蕭絕身邊,在腦子裡搜刮了半日,才找到這麼一句安慰人的話。

秦霸天聽到李瀟灑去安慰了,他也趕忙過去安慰道:“就是,絕哥,女人麼,一次哄不好,就多哄幾次,這個我有經驗,哄個十天半個月,絕對會回心轉意的……”

蕭絕聽到這話,很無語。

十天半個月?

還用你哄麼,一件事過了十天半個月,是個人都能自行消氣了。

“你當我跟你一樣麼,手段都使出去了,卻連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蕭絕白了秦霸天一眼,“她心底那道坎已經過去了。”

這個,蕭絕還是挺有信心的,他的箏兒已經不生他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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