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撩人61
被四表哥那樣扶著後腰登上車轅, 傅寶箏貓腰進入馬車廂時,一張臉都臊得快滴血了。
尤其馬車裡還坐著她娘親。
傅寶箏微微咬唇, 都不敢去看她娘親此時此刻的表情,挑了個靠窗邊的位置落座。
馬車噠噠地行駛起來,朝傅國公府方向駛去。
馬車裡好一陣靜謐, 傅寶箏心內湧起強烈的不安,偷偷兒抬眼去望娘親, 卻不曾想, 娘親剛好也朝她瞅來。
母女倆, 一時四目相對。
傅寶箏似乎心底有愧, 眼神立馬躲閃開來。
“箏兒, 你也大了, 娘親是時候跟你好好兒談談了。”蕭瑩瑩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座, 示意傅寶箏坐過來。
傅寶箏乖乖坐過去,心底很是忐忑, 她猜測娘親這是要跟她談四表哥的事了。才剛一落座,小手就無意識地抓緊了腿上的裙子。
“箏兒, 蕭絕不適合你。”蕭瑩瑩道。
傅寶箏輕輕咬唇。
兩世以來,娘親還是第一次乾涉她的感情,傅寶箏沉默不說, 等著娘親給理由。
“娘親知道, 蕭絕風流瀟灑,隨意出手都能讓你麵紅耳赤,倍覺甜蜜, 很會討你歡心,可是箏兒,你就沒想過他這些本事都是怎麼來的嗎?是在勾欄院的一堆姑娘身上練出來的。”
蕭瑩瑩說話,一針見血。
傅寶箏心底猛地很難受,眼前浮現四表哥與一堆姑娘**的畫麵。
說心底話,上一世傅寶箏會那般嫌棄四表哥,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四表哥身邊女人太多,還全都是勾欄院裡不正經的貨色。
而這一世,上回去鴛鴦林找四表哥,傅寶箏也親眼看到湖麵水榭裡站滿了一堆扭腰拋媚眼的姑娘,還有好幾個掛在秦霸天和李瀟灑身上,四表哥的好兄弟如此,四表哥這個當大哥的又能好到哪裡去?
隻是重生回來後,傅寶箏一直都在刻意回避這個問題,偶爾想起,也一遍遍告訴自己,四表哥在貴女裡隻招惹過自己一個,那些勾欄院裡的姑娘不需要負責,隻是逢場作戲,逢場作戲,不走心的。
可一句不走心,一句逢場作戲,傅寶箏就真能不在意了嗎?
之前的不在意,隻是在刻意地不去想罷了,如今被娘親狠狠一刺,傅寶箏猛然發現,心好痛。
“箏兒,眼下蕭絕很喜歡你,想得到你,自然是有功夫耗在你身上陪你逗趣,陪你笑。可花無百日紅,一旦蕭絕對你的新鮮勁過去了……你可有想過成親後兩三年,你會過什麼樣的日子?”
“他是夜夜宿在勾欄院,基本不回晉王府的,而你作為晉王府世子妃,難道可以跟著他一塊住進勾欄院去?”
“成親幾年後,男女間最初的激情退去,歸於平淡時,他忙著在勾欄院與一眾姑娘打情罵俏,是否還顧得上日日枯坐在晉王府的你?”
“那時的你,就成了深閨怨婦了。”
聽到這些話,傅寶箏腦子轟的一下炸裂開來,娘親又刺中了傅寶箏一個死穴——她知道四表哥很多事情都是通過勾欄院來運作的,所以,成親後,四表哥也不可能為了她而拋棄勾欄院,為了維護浪子的形象,不說夜夜留宿勾欄院,但夜宿勾欄院的次數還真的不可能少。
那時,她真的會獨守空閨。
上一世的傅寶箏獨守空房的次數太多了,個中滋味,她真心很懂,那是一種從希望到絕望,最後到生無可戀的過程。
蕭瑩瑩期盼女兒與蕭絕接觸不多,還陷入的不深,能洗腦成功,拯救回來。是以,專門挑中蕭絕眠花宿柳,與彆的姑娘打情罵俏的事來刺激女兒。
小姑娘麼,動情容易,變心也容易。
之前女兒因為太子與傅寶嫣不乾不淨,就毅然決然收心,一腳踹了太子,連太子妃之位都不屑一顧。如今,蕭絕身邊的女人可是比太子多多了,蕭瑩瑩相信,在自己的無情提醒下,女兒會收心的。
~
傅寶箏馬車坐了一路,一直默默不言,一聲不吭。
一來,她眼下真心不太敢與娘親辯駁,娘親今日經曆了太多的事,身子還好好的,沒有觸發胎氣,真心不容易。她若火上澆油,去頂撞娘親,娘親會不會因為她的不懂事而胎氣大動,就很不好說了。
二來,傅寶箏隻是個小女子,是個渴望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好愛情的小姑娘,卻被娘親血淋淋地指出四表哥的風流浪漫和會撩撥是在一堆姑娘身上練出來的,她真心很膈應啊。
一顆心難受得快憋死,消化需要時間,真心不想說話了。
於是,直到下馬車,傅寶箏一直都雙目無神,沉默不語。
“箏兒,不必送娘親了,你自個回去好好歇著。”下馬車後,蕭瑩瑩見女兒滿臉的憂傷,輕歎口氣,道。
但傅寶箏搖搖頭,到底是攙扶著身懷六甲的娘親,送回了正房後,才回了自己的梨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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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時分,下值回府的傅遠山見嬌妻和箏兒臉色都不大好的樣子,心底頓時罵開了,哪個混蛋,一下子招惹了他的兩個寶貝?
哦不,是招惹了三個寶貝,嬌妻肚子裡還有一個呢!
“怎麼了,這是?”飯桌上,傅遠山給箏兒夾了一筷子她愛吃的清炒竹筍。
傅寶箏淡淡一笑,不說話,飛快扒拉掉碗裡的飯,就起身說自己飽了,溜出門去。
傅遠山滿心懵逼,他的寶貝女兒這是咋地了,都多少年沒見過這麼沉默的樣子了?
“瑩瑩,箏兒她怎麼了?”
箏兒走後,飯桌上隻剩下傅遠山和蕭瑩瑩兩夫妻,有話就可以直接說了。
“哎,箏兒她喜歡上了蕭絕。”蕭瑩瑩歎口氣道,“蕭絕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裡是值得托付終身的。”
啥,箏兒喜歡上了蕭絕?
傅遠山驚訝得半天沒回過神來。
待回過神來後,傅遠山也是張著嘴,半天沒能合攏。
“驚訝吧?”蕭瑩瑩擱下竹筷道。
傅遠山猛地點點頭。
這委實太過震驚了。
“還有更震驚的呢,你昨兒晚上跟我說的那個表白故事,你猜故事裡的少年郎是誰?”蕭瑩瑩道,“居然是蕭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