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撩人64
阿紅和阿紫一個勁忽悠傅寶箏, 他們嘴裡的晉王世子真正是采花高手, 萬花叢中過, 能將一萬朵嬌嫩的花迷得如癡如醉,飛蛾撲火般纏上晉王世子,一茬又一茬沒個儘頭。
為晉王世子傷心落淚的姑娘,不知凡幾。
每一個都各具特色。
但最後都是同一個命運,玩過後,就被拋棄。
真真不愧是紈絝之首, 比秦霸天和李瀟灑會玩多了。
“都是勾欄院裡的姑娘, 本就是露水情緣,算不上拋棄吧。你情我願, 用銀子結賬。”傅寶箏僵硬地道。
傅寶箏心底快恨得冒火了, 腦子還是抱有一線希望,那些被玩弄的姑娘畢竟不是良家女子出身,本就是出來混的,四表哥逢場作戲又何必對她們負責?
你看看,這就是太愛一個男人, 得知他男女關係混亂後, 不由自主為其開脫了。
阿紫用帕子掩住嘴笑道:“也是, 那些都是出來混的姑娘, 晉王世子倒是不用負責和憐惜, 想怎麼玩弄就怎麼玩弄,不過……最近晉王世子似乎迷戀上了傅國公府的傅姑娘,昨兒個還當眾逼停馬車表白了一番, 浪漫又癡情的樣子……”
阿紫話未完,阿紅接過了話頭:“我覺得吧,就是傅姑娘這樣的貴女,晉王世子怕是也癡情不了幾日,眼下傅姑娘太過端方高冷得不到,一旦得手,過不了多久就會棄了,再玩下一個。”
遊戲花叢的浪子麼,若是癡情上了,還叫風流浪蕩子嗎?
若真看上個貴女,就從此癡情不改,與晉王世子一貫的對外形象也不符合啊。
阿紅和阿紫你一句,我一句,訴說著晉王世子的風流債,越說越來勁,評點著傅姑娘和晉王世子的事。
傅寶箏是聽了,銀牙暗咬,胸腔裡那顆心都快炸裂成粉末。
好氣啊!
最後,阿紅和阿紫還勸了傅寶箏一句:“這位公子,為了你家妹子好,還是勸你家妹子另外尋個夫婿吧,戀上晉王世子,保證是傷心一輩子的事,空閨寂寞,日日看著夫婿身邊換新人。”
阿紅和阿紫說完這話,就不再多言,還捧著金元寶親了一口。
傅寶箏被氣得都想打道回府,再不聽她們一句話了,可是人都來了,該知道的最好是一次性打探個清楚,就又給了她倆一人一個金元寶。
阿紅和阿紫這才又開始嘰裡呱啦說著她們聽來的風流史。
三人拐過一叢花樹,傅寶箏忽的頓住了腳,百米開外的地方,她看到了一道白衣身影,正躺在藤椅上翹著二郎腿小憩。
隻望了一眼,傅寶箏就知道,那正是她的四表哥。
月光下,一襲白衣勝雪,飄飄蕩蕩盛開在藤椅上,像千年雪蓮。
遺世獨立,而美好。
彆的男子身邊都是姑娘環繞,她的四表哥身邊一個姑娘都沒有呢,可見,耳聽為虛。
傅寶箏方才的盛怒,降下去大半。
比起聽來的,她更願意相信自己雙眼看到的。
“公子,咱們去那裡喝喝茶。”阿紅勾著傅寶箏的手,扭著腰往一處涼亭裡走。
傅寶箏見那處涼亭挨著四表哥很近,點點頭。
百來步後,傅寶箏坐到了涼亭的石桌前,特意挑了個正對四表哥的位置坐下,這樣,喝茶、吃點心果子,隨時抬頭都能監視四表哥。
阿紅端上一疊葡萄,剝了皮,跟沒骨頭似的軟著身子坐到了傅寶箏大腿上,聲音嬌滴滴的:“公子,來一個。”
傅寶箏正偷偷瞄著四表哥呢,突然來了這麼一下,整個人很有些受驚,雙腿僵硬僵硬的。
念及自己嫖客的身份,傅寶箏沒法子,隻得張口咬住阿紅喂來的葡萄。
哪知,剛咬到阿紅手指間的葡萄,阿紅柔嫩的手指頭就有意無意地擦過傅寶箏的嘴唇,極近獻媚。
傅寶箏驀地想起屋簷上,四表哥喂她燒雞時,手指擦過她嘴唇的一幕。
果然,這些手段在勾欄院裡是最稀疏平常的事,她的四表哥應該是對很多姑娘做過。
思及此,傅寶箏心頭一陣酸味泛起,好難受。
阿紅輕輕笑開:“公子放開些,不必這般拘禁。”
“我初次來這種地,不習慣如此,阿紅姑娘還請收斂些。”傅寶箏一把推開阿紅。
阿紅隻得笑著從傅寶箏腿上起身。
正在這時,傅寶箏忽的看見一個身穿火紅大長裙的姑娘提著酒壺,扭著小腰朝四表哥的藤椅走去。
“四表哥不會搭理她的,不會的。”傅寶箏內心響起小小的祈求聲。
可心底的聲音才響了兩遍,甚至第二遍都沒走完,就見那個火紅大長裙的姑娘從藤椅後頭攬住了四表哥的脖頸,歪著腦袋,親親密密地貼在四表哥耳邊,不知道在說什麼。
傅寶箏的心,在滴血。
看了一眼,承受不住地挪開視線,抬起手中的茶盞喝了一口。
可下一刻就又被涼亭外頭那火紅大長裙姑娘的銀鈴笑聲給吸引去了目光,結果這一眼,傅寶箏才知道什麼叫做挖心。
隻見火紅大長裙姑娘笑過後,仰起頭,瀟灑地喝了口酒,然後低下頭覆上四表哥的唇,渡酒。
是的,兩人唇對唇,不知廉恥地以口喂酒。
傅寶箏腦子轟的一下,一片空白,直勾勾盯著她的四表哥享受美人喂酒的那一幕。
一個躺在藤椅上仰著頭,一個站在藤椅靠椅後低頭喂酒。
俊男美女,在月光下,美如一幅畫卷。
一口酒能喂多久?
看在傅寶箏眼底卻長如春夏秋冬,仿佛四季過去,兩人的唇還貼在一處沒分開。
“公子,您這是怎麼了?羨慕晉王世子有美人伺候呢,”阿紫笑著推搡傅寶箏肩膀一下,輕輕笑道,“這以口喂酒的把戲,我們都會呢,公子想要嘗試,招呼我們一聲就是,何必看得眼都直了。”
傅寶箏被阿紫一推搡,才回過神來,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平靜不下來,她很想就這樣離開,再也不回頭的離開,可涼亭外的那對男女還在,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思,傅寶箏固執地沒走。
似乎想親眼鑒定,四表哥在有了她之後,還能與彆的姑娘無恥到哪一步。
倒了一杯果子酒,咕嚕兩下灌了小半盅。
這是傅寶箏第一次喝酒,喉嚨火辣辣的,還刺激得流了眼淚。
“絕哥,這個美人不錯吧,口齒生香,聽她說話都噴著香氣,吻起來滋味是不是更好?”李瀟灑樓了個美人,奔著四表哥而去,笑得可大聲了,似乎在嫉妒,“昨兒個我就看上她了,可惜她不吊我!”
適才渡給四表哥一口酒的火紅大長裙姑娘,繞著藤椅走了半圈,倒在四表哥懷裡,嬌笑道:
“絕哥彆聽瀟灑哥胡說,昨兒個我絕對沒勾引他,人家呀,身心隻在絕哥一人身上,若是不忠,天打雷劈。”
火紅大長裙姑娘嬌滴滴的話,落在傅寶箏耳裡,狠狠咬住了內唇。
很好啊,很好,四表哥都跟彆的姑娘索要忠貞了?
待傅寶箏看到火紅大長裙姑娘坐在四表哥腿上,小白手還有意無意地暢遊在四表哥心口,時不時嬌羞捶打兩下時,傅寶箏深深嵌入手心的指甲已經刺出了血。
“公子,您怎麼了?”阿紅小聲詢問傅寶箏。
傅寶箏蒼涼一笑,猛地灌下剩下的那半盅酒,喉嚨火辣辣地疼。
大概灌得太猛,嗆住了,傅寶箏咳個不停。
涼亭外的李瀟灑借著親吻美人,偷偷兒掃了涼亭裡的傅寶箏一眼,直覺,那個公子哥很不對勁啊。
不過,演戲還在繼續,接下來火紅大長裙姑娘真正是使出渾身解數伺候男人啊,匍匐在地,脫去男人鞋襪,讓男人的腳趾頭蘸了酒水在她臉上、脖子上以及彆處寫字。
腳趾頭一勾,去掉了姑娘外頭的火紅大長裙,隻餘下大紅繡金鴛鴦的肚兜。
真真是,怎麼風流放蕩,怎麼玩。
絕對配得上紈絝之首的稱號。
“公子?”忽的,涼亭裡響起一聲驚呼。
引得李瀟灑朝涼亭望去。
隻見涼亭裡的公子哥一把將酒壺掃下地,酒盅刺啦碎了一地,雙眼冒火地起身離開,大步朝外奔走。
似乎奔走得太急,差點被腳下石子絆倒。
傅寶箏的腳尖撞到石子,痛死了。但此時此刻,最痛的還是那顆鮮血淋漓的心。
對四表哥所有的美好幻想,在這一刻轟然崩塌。
就算上一世,四表哥鐘情於她,為了她一生不娶,為了她屢次與太子唱反調,在靈堂裡狠狠揍了太子,最後為了給她複仇滅掉了太子……又怎樣?
那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上一世沒有得到她,生出了執念罷了。
都是假象!
都是假象!
瞧,這一世,早早得到了她傅寶箏,所以四表哥該怎麼玩弄彆的姑娘,還是怎麼玩弄,絲毫沒有要為她守身如玉,忠貞一下的意思。
而她傅寶箏呢,白白活了兩世,先是被太子愚弄,如今又被四表哥愚弄?
嗬,嗬。
這就是男人!
傅寶箏簡直恨死了男人!
不顧腳尖的疼痛,傅寶箏在月色下橫衝直撞,全憑胸中的那口鬱悶之氣,大步朝園子外頭奔去。待到了一條無人的小徑時,雙眼蓄滿了淚水,強忍住不掉下來。
“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