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撩人90
自打傅寶央和那個三十歲紈絝齊齊中了藥, 又都被宮女送往芍藥居後, 傅寶嫣可謂是興奮到了極點。
頻頻舉杯敬太子。
甚至還你儂我儂地玩起了交杯酒。
喝交杯酒時,傅寶嫣滿腦子都是傅寶央被紈絝霸王硬上弓的畫麵,心底得意, 唇邊的笑意也就越發掩飾不住。
虧得她隻淺淺濡濕了唇瓣,假喝。
若是真喝, 非得笑得嗆住不可。
“嫣兒,你今夜笑容真美。”蕭嘉盯著嬌俏萬分的嫣兒,眼神裡滿滿都是柔情。
“那當然,夫君, 今夜是咱們在一起後過的第一個除夕, 意義不同嘛。”嫣兒眼尾上挑,勾著太子。
蕭嘉看到她這個樣子,無數甜蜜湧進心頭。
力排眾議, 強行立嫣兒為太子妃所帶來的難處, 一下子全部消散。
有嫣兒相伴, 哪怕朝堂上再多的難事,他都有無限的動力去扛。
因為他要為嫣兒撐起一片天啊。
兩人正喝著交杯酒,傅寶嫣忽然看到自己的宮女焦急地躲在簾幔後朝她使眼色, 傅寶嫣心底咯噔一下, 難道沒成功, 出意外了?
“夫君,嫣兒去去就來。”傅寶嫣朝太子尋了個更衣的借口,離了太子, 去後殿。
“太子妃娘娘,不好了,傅寶央被人救走了,那個紈絝……被踢斷了子、孫根……”宮女語速極快地要將方才發生的事一一稟報,事無巨細。
傅寶嫣不愛聽廢話,直接切重點:“被誰救走了?”
“好像是晉王世子身邊的那個兄弟,名叫李瀟灑的。”宮女道。
“李瀟灑?”傅寶嫣立馬又笑起來。
嗬,還以為央兒命大,會被什麼正人君子救了呢,到頭來,是出了個狼窩,又進入另一個狼窩了。
李瀟灑,可是晉王世子身邊出了名的紈絝啊,跟晉王世子一樣,也是個夜夜留宿勾欄院,逢年過節都不一定回府住一宿的主,長年氣得他爹娘老子指著鼻子罵。據調查,身邊的女人更是走馬燈似的換,老相好遍布京城各大青樓。
罷了,罷了,反正都是被蘇宴甩了幾條街的紈絝,傅寶央跟了哪個都一樣。
這輩子都將活在痛苦和陰影裡。
傅寶嫣用帕子掩掩嘴角的笑意,才吩咐道:
“好了,不怪你們辦砸了事,接下來要的是補救。你們趕緊派人秘密去搜李瀟灑和傅寶央,務必讓人撞見他倆**摟在一塊的畫麵,然後再大聲喊叫,將眾人引過去瞧熱鬨。”
今夜是除夕,皇宮裡最不缺的就是人。
眾人見證,如此,傅寶央才不能抵賴,才可以毫無退路地認命嫁過去。
“央兒,本宮的好堂妹,你等著哈,本宮會親自為你賜婚的。”傅寶嫣眯著眼睛笑。
~
冰冷的湖水裡,傅寶央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橫渡碧波湖,從西邊到了東岸來的。
飄飄浮浮,昏昏沉沉。
聽到那句“舒服點了嗎?”,傅寶央才勉強睜開眼睛,她以為睜得很大了,實際也不過是一條眯眯縫。
她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舒服點了,渾身上下還是有好多螞蟻在咬她,渾身使不上勁,跟虛脫了似的。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舒服點了。
李瀟灑鬆了口氣,她能清醒地點頭表達意願,意味著泡冷水對緩解藥性有用:
“傅姑娘,我先上岸了,你自己趴在岸邊繼續泡冷水。”
李瀟灑這是不想占她便宜,先頭是十萬火急,不得不抱緊了她。眼下能不碰她,就會第一時間放她自由。
傅寶央腦子被藥性控製,依舊昏昏沉沉的,腦子轉不動,李瀟灑說什麼就是什麼,配合地點頭。
“抓好藤蔓。”李瀟灑在她身後環住她,拽來幾條岸邊的藤蔓塞她手裡,“抓牢藤蔓,就不會溺斃湖水裡。”
處理好她,李瀟灑雙手一撐,就上了岸。
可傅寶央真心沒力氣,李瀟灑剛放開她身子,她就隱隱往下滑,待李瀟灑上了岸,她已抓不穩藤蔓,鼻子沒入水裡,嗆了好幾口。
李瀟灑隻得再次下水,撈她起來。
傅寶央嗆了水,咳得不行。
李瀟灑想了想,乾脆不再讓她抓緊藤蔓,改成捆麻繩似的,用藤蔓纏住她腰身和手臂。
沒想到,還真成功了,傅寶央背靠湖岸,自行浮在水裡。
可李瀟灑剛做好這些,岸上突然來了人,是兩個東張西望的小太監。
不得已,李瀟灑來不及通知什麼,抱住傅寶央就往水下沉去,連頭頂都沒入水下。
傅寶央什麼準備都沒做,連深呼吸都來不及,就那樣被水淹沒。沒多久,不能換氣的她就憋紅了臉。
“這邊也沒人,怎麼可能呢?”一個小太監著急起來,“湖的四周都察看過了,連人影都沒找到,這可如何交代?”
另一個小太監也害怕起來:“要不,咱們再擴大範圍找找?”
“等等,那些藤蔓下會不會藏了人啊?”一個小太監聰明了起來。
最後兩個小太監隨手撿了根長竹竿,要捅入水裡。
傅寶央本就憋氣到快休克了,都顧不上焦急上火了。
李瀟灑反倒比她緊張,姑娘家的名聲總是脆弱,一個不小心就沒了。傅寶央可沒有傅寶箏那麼強硬的後台,失去名聲,會可怕得多。
他不願意看到一個鮮活如女俠似的姑娘,一輩子活在他人的指指點點裡。
那樣的人生,太過灰暗。
不應該屬於她。
“嘩啦”“嘩啦”,是竹竿捅入湖水劃動的聲音。
小太監所站之地,離李瀟灑和傅寶央很近。
李瀟灑一邊盯著那兩根竹竿,一邊留意傅寶央的憋氣狀況。
隻見懷中的傅寶央滿臉憋得通紅,她難受得雙手緊緊楸住他衣裳,看那樣子,再不呼吸,就快休克了。
身邊不遠處倒是有通氣的蘆葦,可眼下這個狀況沒法子去扯,弄出動靜來,那倆個太監一定會察覺到。
“對不住。”
李瀟灑沒再耽擱,果斷壓向傅寶央的唇,緊緊含住她雙唇,給她渡了口氣。
傅寶央頓時活了過來。
但她藥效還在,腦子木木的,就這樣被李瀟灑吻住,也沒有過多的表情。
四唇還相接時,就在李瀟灑要鬆開她的瞬間,湖岸上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蘇宴兄,你心神不寧的,到底在找什麼?”一個男子道,“你告訴我們,我們陪你一塊找。”
“我妹妹弄丟了貴婦娘娘的貓……”蘇宴道。
傅寶央聽到“蘇宴”的名字,聽到蘇宴的聲音,她渾渾噩噩不清醒的腦袋猛地清醒了一分。
心中一陣激動,蘇宴是不是知道她出事了,找貓是幌子,實際上是特意來找她的,是不是?
是不是?
一番激動,血液上衝,傅寶央腦子頓時又清醒了幾分。
可此時,她的唇剛與李瀟灑的分開,整個人還窩在李瀟灑懷裡,雙手還緊緊扯著他衣裳。
此情此景,傅寶央有些愣住,腦子頓時混亂了,她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與李瀟灑四目相對,誰也沒說話。
那倆個小太監見有人來,倒不好繼續地毯式搜查了,提前收了竹竿,順著湖岸朝北邊走了。
沒了竹竿的威脅,李瀟灑腳下輕輕一動,就帶著傅寶央腦袋出了水麵,能正常呼吸,卻還得隱藏在稀疏的藤蔓下麵。耳邊,是蘇宴和幾個好友的漸行漸遠的對話聲。
傅寶央不知道在想什麼,眼角倏爾一下有熱淚滑落。
一滴,兩滴,三滴,越流越多。
無聲地哭泣。
大抵是知道,此生嫁不成蘇宴了。
李瀟灑看著她眼淚掉落,看著她死死咬緊牙關不哭出來,他抬起手想拍拍她的頭哄一哄,最後沒拍下去,收了回來。
一刻鐘後,蘇宴等人走遠了。
李瀟灑抓下幾根藤蔓塞給傅寶央抓住,他自己雙手撐住湖岸,輕易上了岸。
然後一屁股瀟灑地坐在岸邊,朝水下的傅寶央調侃笑道:
“傅姑娘,沒想到你女俠似的一個人,也跟那些養在深閨的膽小姑娘一樣,藥勁上來,身體難受,就要哭鼻子?”
“你羞不羞啊?”
“就這點定力,還是趁早歇了當女俠的夢!”
李瀟灑假裝不懂她為何哭,故意往“藥勁上來,身體難受到憋不住,承受不了就哭了”上頭扯。
如此,倒是給了傅寶央台階下。
而傅寶央呢,她頭腦簡單,人家說什麼她信什麼,李瀟灑這般說,她還就真的信以為真。
隻當李瀟灑真沒看明白她為何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