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撩人107
李瀟灑回頭,見是央兒, 帶著笑意的俊臉立馬變色, 急忙扯開攀附他手臂的嬌媚女子, 動作之生猛,猶如撕膏藥。
女子幾乎被甩將出去。
“央兒……”李瀟灑試圖說什麼, 顯然來不及,暴怒的央兒已猛衝過來,將剛剛趔趄一把才站穩的女子一掌擊過去,力道之大,女子瞬間飛撲倒地,麵龐擦過地麵。
“韻韻!”秦霸天身邊的鶯鶯驚叫一聲, 忙過去攙扶女子, 隻見她嘴角滲血,白皙精致的下巴和挺翹的鼻子也擦破了皮。
分外狼狽。
她們乃青樓女子,但青樓裡的姑娘也是分成三六九等的, 像她們這般能伺候在貴人身邊的, 絕對是老鴇捧在手心的明珠, 素日裡隻有旁人奉承她們的份,何曾遭受過這等侮辱?
何況, 她們可不是一般的頭牌,是秦霸天、李瀟灑長期包養的老相好,身份不比一般。
偶爾也見識過正頭夫人前來挑釁,暴打姑娘的,可李瀟灑壓根還未成親, 哪來的野丫頭爭風吃醋?
鶯鶯抱住受傷咳血的韻韻,回頭怒瞪瘋丫頭。
結果,這一回眸,差點嚇懵了她——隻見那姑娘連李瀟灑都打起來了,姑娘手腳並用,胡攪蠻纏,掌風狠戾,腳下動作也狠辣。
手,專攻他臉。
腳,專攻他下三路。
招招都要廢掉李瀟灑。
李瀟灑躲都躲不開,才要逃走,又被央兒堵住打上來,最後不得不還手,兩大高手對打。
驚得街上行人四散躲避,生怕殃及無辜,給他倆騰地。
“我靠,我靠,當街打上了?!”一旁觀戰的秦霸天驚呆了,瞪大眼珠,張大嘴巴,連連後退。
這傅家姑娘果然一個個的都不好惹啊,一個賽一個的母老虎啊。上回傅寶箏夜探勾欄院,狠扇絕哥的畫麵還清晰地印在秦霸天腦海裡,這才隔了幾個月,就輪到李瀟灑挨揍了?
嘖嘖嘖,這有媳婦了,就是不好哇,秦霸天感歎,他打死都不要娶媳婦哇。
突然,“啪”的一聲驚天響。
鶯鶯和韻韻倒吸一口氣,瞪大了眼珠。
隻見傅寶央“啪”地一巴掌扇過去,長指甲在李瀟灑俊臉上殘留一道皮肉翻飛的血痕,從鼻梁劃向耳根,長長的一條,觸目驚心。
“我靠,打破相了?!”秦霸天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傅寶央這隻母老虎可比傅寶箏要厲害多了,果然身懷武藝的女子,更不好惹啊。
李瀟灑啊李瀟灑,你招惹什麼樣的姑娘不好,偏偏看上一個女俠?這回知道果子不好吃了吧?
秦霸天無限同情李瀟灑,嚇得雙手抱胸縮頭,狠狠發誓這輩子都不要娶媳婦哇。
那頭,李瀟灑臉上掛了彩,一陣刺痛,他眉心蹙起,再不讓著央兒,使出上層功夫扣住央兒雙臂,動彈不得。
央兒見自己傷了他,一時也有些無措,但憤怒情緒占據上風,邊掙紮邊怒吼:
“李瀟灑,你混蛋,你才跟我定親幾個月啊,就又去招惹彆的姑娘了!”
圍觀眾人這才知道,打人的是未婚妻。
有知道李瀟灑的,開始嘀咕起來:“本就是出了名的紈絝,這未婚妻是不是傻啊,對一個紈絝要專一?”
“興許男人追她時,許諾過浪子回頭?”
“是不是傻啊,男人興頭上的甜言蜜語,也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習武之人,耳朵好使,傅寶央恰巧聽到了幾句,一顆心宛若被人拿錘子狠敲,鑽心地痛。
她就是傻啊,比他們嘴裡的還要傻。
那些被騙的姑娘,好歹曾經享受過甜言蜜語,得到過承諾。
而她呢?
男人什麼承諾都沒給過,一句都沒有過,她就連姑娘最寶貴的東西全都交給了他,傻乎乎的,任由他采擷。
驟然想起那夜,他曾告知她睡過很多姑娘,問她是否介意。她當時怎麼回答的?她說不介意,沒關係。
央兒驀地難受極了,望住男人深邃雙眸,濕潤潤的大眼睛裡湧起水意,哭道:
“李瀟灑,我曾經是說過不介意,可我不介意的是你的過去啊,我沒說未來也不介意啊……”
哪個女子不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她以為,她不說,他也懂的。
央兒哭聲很大,聲嘶力竭,穿透力極強,如尖尖的錐子,一下子紮破李瀟灑耳膜。
李瀟灑一個怔愣,央兒掙脫他雙手的桎梏,扯住他衣襟,狀似威脅:
“李瀟灑,你今天給我個準話,你能不能做到從此收心,隻愛我一人?”
李瀟灑嘴唇微動,似乎想表明一下態度,但最後……靜默不動,漸漸不敢看她眼神。
男人的反應,女人最是敏感,央兒忽的明白了什麼,點點頭:“好,很好,李瀟灑你很好,你倒是坦誠!”
“算我瞎了眼,曾經喜歡上了你!”央兒猛地攥緊李瀟灑領口,豪氣乾雲,“退婚!我要跟你退婚!”
李瀟灑瞳仁微縮。
“央兒?”傅寶箏急死了,退婚這種事,事關重大,哪能隨隨便便當街呐喊的?
央兒見傅寶箏似有不讚同,她驀地想起之前箏兒說過的,失貞的姑娘若是男方不負責,便是尼姑庵的命,這一生都毀了。
心頭激憤,央兒嘴裡的話就越發狠:“就算我……從此隻能淪落尼姑庵,我也要跟你退婚!”
說罷,雙手猛地一推,拚儘全力地一推,掉頭跑開。
李瀟灑摔落在地,胳膊肘摔破了。
央兒跑了,哭著跑走了,背影無限悲慟,李瀟灑隻看了一眼,這一生便忘不掉了。
“瀟灑哥哥,你還好嗎?”韻韻趕忙奔過來,蹲下攙扶,起身後,殷勤地拍打男人沾惹灰塵的衣擺。
央兒躬身鑽進車廂前,看到這一幕,差點拽掉懸掛的車簾,猛喝一聲:“車夫,咱們走!”
路邊婦人悄悄教導閨女:“瞧吧,紈絝就是不能嫁,嫁過去,還不知裡裡外外有多少女人呢,防都防不住。”
“那未婚妻這般凶猛,聽說還是傅國公府的,照樣看不住……”
路邊議論紛紛,秦霸天哪能容忍自己兄弟被這般說,一個凶狠眼神瞪過去,那些嘴碎的婦人立馬背過身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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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兒在馬車上哭得不行,趴在傅寶箏懷裡,眼淚淌得跟河似的。出了這種事,杏繡坊也去不成了,直接打道回府。
傅寶箏也愣愣的,不知該如何安慰。
剛剛那個男人,看著不像是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