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央兒,也老實了許多,偶爾挑起窗簾向外張望一回,大多時候乖乖在馬車裡睡大覺。
傅寶箏很困,也歪靠在木榻上,但她睡不著,心底有事。
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記著,前夜的後院篝火,四表哥表麵笑著,眉頭卻始終沒能完全舒展開。他不說,她不好問,怕是朝堂上的事,她不懂。可昨夜,四表哥有些喝醉了,賴在她房裡不肯走,醉了的他,眸子裡的傷感止都止不住,就那樣赤.裸裸展示在她麵前。
那樣傷感的四表哥,是傅寶箏兩世以來從未見過的,他躺在她懷裡,像隻受傷的小獸,看得她心都揪起來。
直覺,四表哥心底有事,還不小。
本來今早要問的,可她一醒來,身邊的男人早走了,大抵是害怕被身邊丫鬟發現他留宿,對她造成不好的影響吧。被窩裡遺落了他的玉佩,預示著昨夜他確實來過。
“會是什麼事呢?”傅寶箏睡在馬車木榻上,閉著眼睡不著,忍不住心底嘀咕,這一嘀咕,就嘀咕了一路,連何時進城的都不知道。
正胡思亂想時,車窗外傳來爹爹的聲音:“你也累了,不必送我們了,你回王府去吧。”
傅寶箏忙起身湊到窗下,拉開窗簾往外一望,恰逢四表哥聽到動靜也望了過來,夕陽餘暉灑落在男人白皙的麵龐上,度了一層金,連他身上的白衣和身下的大黑馬也都有了金色,平添了幾分暖色,再也看不出一丟丟昨夜的傷感。
她巴掌大的白皙小臉露在窗口,坐在馬背上的他立馬就笑了,寵溺萬分的那種。
傅寶箏都看癡了。
不得不承認,還是笑著的四表哥好看,眉目俊朗,一雙眸子裡儘是陽光,連帶著她心底的陰霾都驅散了,晴空萬裡。
男人深深望了她一眼後,回過頭去,繼續對傅遠山笑道:“嶽父大人,送未婚妻回府,是小婿的責任,義不容辭。”何況,還是樂事呢。
男人聲音不小,傳進傅寶箏耳裡,她心臟跳如小鹿,怦怦的。
這倒不是矯情,之前兩人雖然各種親密,各種情話都說過了,可到底是在沒什麼人的行宮,在郊外的幽謐林子裡,頂多有兩隻小鳥兒偷聽,亦或是央兒這類日日相處的人聽了去。可眼下不同啊,在人來人往的城門口,到處是生麵孔,素來羞澀的她哪能不緊張?
待發現城門口有不少行人紛紛朝她望來,心中一臊,玉白小手慌忙扯下窗簾,阻隔視線。
卻在扯下那一瞬間,聽到了男人的輕笑。
是四表哥笑她又動不動臉紅了呢。
“比臉皮,我哪有你厚?”傅寶箏躲在車裡嘀咕,“真要跟你一般厚,就壞了,我娘得揍死我……”
不多時,眼前倏地發亮,整個馬車廂亮堂起來。
傅寶箏嚇了一跳,扭頭一看,卻是四表哥不知何時騎馬來到她的窗邊,大手拉開窗簾,高高挑起,低頭衝她笑呢。
“你怎麼過來了,也不吱一聲,嚇死人了。”傅寶箏仰頭看他,微微嘟嘴,聲音小小的。
蕭絕聽著她略帶撒嬌的聲音,心情格外好:“這不是見你猛然放下簾子,怕你害臊一路,一直放不開嗎,特意來安撫安撫你。”
傅寶箏:……
今日才發現,四表哥還是個哪壺不開,偏要提哪壺的主。
恨得人牙癢癢。
但看到四表哥一臉燦爛笑容,宛若春日的使者,看得人心頭暖暖的。見男人麵上絲毫不見昨夜的傷感,傅寶箏心頭登時放心多了。
不過放心歸放心,等會兒回到府裡,她定要找個機會好好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何事,竟能讓一向瀟灑不羈的他露出那般黯然神傷的眼神,險些將她嚇壞了,昨夜真的是嚇得她手足無措,抱著他,手指都在微顫的。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今日的來了,慢慢吃。本章發紅包,本文快完結了啊,還有幾萬字了,有點舍不得,嗚嗚嗚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