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聽了裴安竹的話,臉上的不耐煩似乎快要溢出來一樣。
她想起眼前這姑娘的爺爺是個道士。
在社會上打拚這麼多年,她見過不少這類人,就喜歡神神叨叨的,說什麼玄學手段,實際上都是忽悠人的騙子。
畢竟,娛樂圈信這一套的不少,但是也沒見誰靠著神神鬼鬼這套一炮而紅的,還不都是照著圈子裡的規矩辦事。
要麼跑龍套厚積薄發,要麼豁出去找個靠山。
於是她勸裴安竹:
“我看你年紀輕輕,行為舉止也不像是沒讀過書的,還是好好找個工作,做點正經事,彆跟著你那個道士爺爺騙人。”
“你也彆怪我說話難聽,姐十八歲就在社會上混,你這點招數,還入不了我的眼。”
裴安竹能聽得出來,宋姐這話雖然充滿了濃濃的不信任,但卻不帶任何惡意,隻是聽起來很犀利而已。
要不是看宋姐的麵相,是個正派的人,哪怕是為了錢,她也不會主動去幫祝衍舟,去招惹這份因果。
裴安竹向來喜歡用事實說話。
她看了一眼宋姐的頭頂,開口問道:
“宋姐,我是不是騙子先不提,你就沒覺得,你最近很倒黴嗎?”
“不僅是你,還有你身邊的人,包括影帝祝衍舟,他的助理,以及團隊裡的其他人。”
“在最近半個月以來,你們身上是不是經常發生不好的事?”
宋姐聽了這話,微微一愣,下意識的順著裴安竹的話,去回憶這半個月以來,發生的事——
最近三個月,祝衍舟一直在《奪命追凶》劇組拍戲。
頭兩個月是城市戲份,在墨城的影視基地、以及其他租借的寫字樓拍完了,這個月才轉到平城,拍攝山中戲份。
祝衍舟對這部戲很看重,這是他再度衝獎的又一力作。
因此,宋姐為了讓他時刻保持最好的狀態,帶著團隊跟著他來到平城,跋山涉水,堅守在劇組,方便照應他。
一開始還好好的。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團隊的人確實開始倒黴起來。
先是團隊裡的化妝師,她不小心摔倒,右手砸在一塊尖銳的石頭上,將手腕劃了一道很大的口子。
由於手受傷,她暫時無法為祝衍舟化妝,隻能由徒弟頂上。
但徒弟水平不夠,以至於最後這段時間,祝衍舟的妝容略顯拉胯,嚴重影響了導演的鏡頭語言。
後來是祝衍舟的助理,因為誤食了兩種相克的東西,食物中毒,上吐下瀉,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好。
至於宋姐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
手機掉水裡泡壞了。
路上走的好好的,被蛇咬了一口。
對山中不知名的花草過敏,臉上又紅又腫,一個星期才好。
好不容易熬到祝衍舟拍完了山中的戲份,覺得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卻在下山的路上出了車禍。
祝衍舟當場昏迷,至今未醒,但醫生卻檢查不出任何問題。
網上鋪天蓋地都是關於祝衍舟傷重垂危、即將去世的消息,談好的資源一個個被截胡,不論她怎麼挽回,似乎都無濟於事。
可以說,不管是祝衍舟的事業,還是她自己的職業生涯,都麵臨著巨大的困境。
這麼一想,好像確實挺倒黴?
裴安竹一直關注著宋姐的臉色,看到她表情有輕微的鬆動,心中便知道,自己是說對了。
宋姐防備心重,還是沒那麼容易相信裴安竹,她糾結片刻,定了定神,強行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