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竹距離那兩人挖寶的地方有一點具體。
東陵石埋在土地,起先看不太真切,直到月華灑在紋路上之後,透過紋路亮起的光,才讓裴安竹看出不對勁:
“不好,快去阻止他們,不能讓他們繼續挖!”
話音落下,裴安竹率先衝了上去。
她不想費唇舌解釋,直奔年輕徒弟處,一腳踢飛了他手裡的鐵鍬,然後揪著他的後頸,將他從土坑裡扯了出來。
韓鵬這個時候也出來了,站在了老頭的麵前,阻止了他去幫忙。
老頭看到突然出現的兩個人,臉色頓時變了:
“是你們!”
年輕徒弟被裴安竹扔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他在地上滾了一圈之後,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走到自家師傅身邊:
“師傅,怎麼辦?”
老頭看了看年輕力壯的韓鵬,又看了看剛剛展露身手的裴安竹,心下合計了一番,便知道自己不是對手。
論武力值,是比不過對方的,隻能和平談判了:
“兩位小友,也是衝著此地的寶物來的?不如這樣吧,見者有份,我們合力將它挖出來,到時候五五分賬,如何?”
裴安竹搖了搖頭,說道:
“這東陵石不能挖。”
“為何不能挖?”年輕徒弟性子急,趕緊說道,“雖然這東西埋在花栗包山上,但這山是公家的,這玉自然也就是無主之物,有緣者得之,有什麼不能挖的?”
裴安竹指著東陵石上的紋路,對他們說道:
“正常的玉石表麵,要麼是光滑無暇的,要麼是自然風蝕侵襲過的痕跡,但這塊東陵石上的紋路,走線圓潤光滑,很顯然是後天刻上去的。”
“它不是普通的紋路,而是一種陣法,刻在玉石上,借助玉的靈氣,吸收日月精華,鎮壓下方凶性四溢的戰爭兵器。”
“倘若你們挖了這玉,陣法被破壞,下方戰爭兵器無法鎮壓,到時候會釀成大禍。”
“要知道,古時候的戰爭兵器,那可是實打實飲過無數人血的,血煞之氣、凶悍之氣交織,曆經三百年的積壓,若是不慎被放出,整個韓家村恐怕都要遭受滅頂之災。”
更何況,韓家村的存在,也是仰仗於五行相生之道。
若是此方鎮壓的戰爭兵器破土而出,金氣遭破壞,五行打開了缺口,那麼古戰場的詛咒之地,將會侵蝕擴大,將韓家村吞沒。
好不容易開辟出來的一線生機,也將消失無蹤。
而韓家村不管是覆滅也好,搬遷也罷,一旦離開了此地,這詛咒之地缺少生機來中和調停,它將會不斷擴大,直到影響周圍。
到時候,就更加一發不可收拾了。
老頭聽了這話,臉上閃過幾分猶豫,反倒是年輕徒弟,他不屑道:
“呸,你吹什麼牛逼呢?瞎編也要有個限度!”
“你白天還是個對符籙一竅不通的普通人,現在卻說的這麼玄乎,誰知道你是不是想把我們嚇走,然後自己獨吞寶藏?”
“這東陵石價值不菲,若是底下真如你所言,還有什麼戰爭兵器,那也是值錢的古董。”
“你騙我們放棄了,到時候你自己一鍋端,賺個盆滿缽滿,真當我們是傻子嗎?”
老頭一聽自家徒弟的話,原本猶豫的臉色也變得堅定起來:
沒錯,財帛動人心。
誰知道這一對年輕男女,是不是在打什麼歪主意呢?
這倆人跟韓家村關係匪淺,說不定今晚就是打定主意把他們趕走,明兒號召整個全村的人來挖寶,到時候還能有他們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