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竹他們聽得很認真。
經過劉偉這麼一講,大家便把劉超的人生經曆給補完整了——
劉超畢業之後先去公司上了幾年班,後來看到了做自媒體的機遇,便辭職出來單乾。
起初在城裡租房,但視頻沒什麼起色,成本太高。
後來父母去世,留下一棟農村自建房,於是他回老家定居,借助水澤村物價便宜、不用出房租的便利,把視頻賬號給做起來了。
再後來,就有了跟村裡的合作。
這麼算起來,劉超回村是三年前開始的,那麼這個時間節點,就比較關鍵了。
之所以有這個判斷,是因為再往前的時間裡,水澤村並沒有發生這種大規模連續死人的事件。
或許也有村民是因為陰蟲寄體而死,但畢竟數量極少。
就算是劉超回村之後,也不曾有這麼多人去世,水澤村村民死亡主要集中在這兩個月。
裴安竹推測,這或許是量變引起了質變。
前麵三年,是陰蟲和屍氣在體內不斷積累的過程,而最近這兩個月,就到了臨界點,身體素質差的老人和抵抗力弱的孩子,先去世了。
沈悅然一邊擼著小狐狸,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因為劉超而起,那他豈不是好心辦壞事?他想為村裡做點貢獻,卻引起了大量村民的死亡。”
“我簡直不敢想象,如果他知道了這個真相,該有多麼崩潰。”
裴安竹和杜警官都沒有說話,很顯然也都想到了這一點。
這件事情最無助的地方在於——
裡麵沒有居心叵測的人,沒有戾氣深重的鬼,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陰謀詭計。
不管是劉超也好,水澤村村民也罷,都不過是想努力活著的普通人,他們想用自己的方式,讓生活變得更好一些。
可……造化弄人。
誰能想到,水澤村這地方,居然有問題呢?
基於“劉超朋友”這個身份,劉偉對他們這群人很是信任,對村裡的情況講的很詳細。
眾人穿過哀樂繚繞的村子,到了後山,耳邊的鞭炮聲似乎小了點。
劉偉指著前方說道:
“超兒的種植基地和養殖基地,就在那後麵。”
“那片地方,原先就是劉超他們家的,有一些梯田,還有一個很大的池塘,梯田種菜,池塘養殖。”
“在超兒爹媽還沒去世的時候,那些地方就一直是他們兩口子打理,每年還能種一些菜出去賣,但進項不多。”
“後來,超兒接管了這塊地方,就把它們和附近村民家的地合並了,擴大了麵積,也雇了人……反正那個什麼經營模式,我也說不清楚,我就隻知道,村裡在超兒的帶領下賺錢了。”
說著說著,大家便走到了池塘附近。
普通人肉眼看去,這裡一切都很正常,就是再尋常不過的山村農田,種著綠油油的蔬菜。
可裴安竹卻分明看到,這梯田裡,有源源不斷的陰氣冒出來。
至於旁邊的池塘……
那屍氣更是濃的離譜,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個專門埋屍的萬人坑呢!
池塘裡養著不少水產生物,有魚有蝦有貝類,一個個在水裡遊地活靈活現,卻沒有人看到,這些水產生物身上的寄生蟲,全都變成了陰蟲。
裴安竹看著池塘,扭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