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竹在戲樓裡,過上了很規律的生活。
每天早上起來吃過早飯,就去地下室學習刻皮影,中午有服務員送飯下來,下午繼續刻皮影,晚上結束後再上樓,吃晚飯後洗漱休息。
基本上白天一整天,裴安竹都在朱老頭的監視範圍內,她就算想做彆的也不行。
隻有到了晚上,整個戲樓上下都睡覺之後,她才能跟沈悅然和杜警官聯絡,而且她的聯絡是直接出去見麵,而不是通過手機等工具。
因為到了晚上,整個戲樓好像都處於另一個空間,手機根本沒有信號。
更重要的是,戲樓準備的晚飯裡麵都放了能讓人昏睡的藥,隻要吃下去,基本上就能睡一整夜,醒不過來。
如此種種手段,就是防止戲樓裡的人跟外界聯係。
尤其是像裴安竹這種被選中要剝皮的人,一旦讓人察覺到端倪,泄露了信息,那整個戲樓就暴露了。
但好在這些手段對裴安竹而言都沒什麼用。
她是元嬰期的大能,凡塵俗世的毒藥和迷藥,基本上不會對她產生任何效果;而戲樓進入靈異空間,對她而言也不過是一眼就能識破的障眼法。
所以,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會離開戲樓,去酒店跟沈悅然會和,然後把白天打探到的消息告訴她和杜警官,以便他們隨時應變。
而今天,裴安竹對沈悅然說道:
“我已經在戲樓住了有三天兩夜了,我估摸著那個朱老頭可能馬上要對我動手,你們外麵的也做好準備。”
“放心吧,杜警官已經調來了不少幫手,嚴密把控著另外六個地方。”沈悅然點頭道,“隻等你那邊動手,這邊所有的朱家店鋪都會隨之關門。”
裴安竹點了點頭,又跟沈悅然商量了幾句,交代了接下來的計劃,然後就回戲樓了。
旦日一早,裴安竹照例去刻皮影。
她雖然裝作是個初學者,但也不能太笨,四天的時間,夠她循序漸進,刻出勉強算不錯的皮影了,就連朱老頭剛開始學的時候,也沒有她這麼快。
朱老頭看到裴安竹的進度,有些吃驚:
“你在刻皮影方麵實在是太有天賦了,若是能早些遇到你就好了,隻可惜……”
“可惜什麼?”裴安竹笑著問。
“可惜不能收你為徒。”朱老頭說道。
裴安竹沒有再說話,但是她想,朱老頭說的可惜,應該是可惜她馬上就要死了吧,這麼有天賦,卻即將是個死人。
刻了一天的皮影,裴安竹照例吃了晚飯之後,洗漱睡覺。
如她所料,朱老頭動手了。
她的晚飯裡除了迷藥,還多了一份毒藥,一種讓人在睡夢中悄聲無息死去的毒藥,普通人吃了之後,不出三個小時就會死。
可惜,這毒藥對裴安竹沒什麼用。
萬籟俱寂時,裴安竹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她外放神識,看到朱老頭和之前帶路的服務員一起,打開她的房門,走了進來。
她趕緊施展了一個斂息術,封閉自己的五感七竅,讓自己進入到一種假死入定的狀態。
修真界有很多可以造成假死狀態的功法,斂息術隻是其中一種。
朱老頭進了門,先在裴安竹鼻子上探了探,見沒有呼吸,才開了燈,對著裴安竹的臉照了照,卻見對方一臉蒼白,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