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個時間肯定已經升過旗了，不過還是問了這麼一問，並且下一秒就看到國旗台的旗杆上迎風招展的國旗。深灰藍色的眼睛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後才收回目光。
“眼睛酸得不行，盯著國旗的角看一會兒，舒服多了。”她對茅山騙子說：“梅蘭芳也這麼練眼睛。”
茅山騙子琢磨了一下：“梅蘭芳練的時候……咱建國了嗎？”
葉栗翻了個白眼：“……我是說梅蘭芳盯著活動的物體練眼神，比如鴿子。”
“哦，哦哦哦。”茅山騙子這才反應過來：“要命，我寫材料寫得有點智熄了。”
“回去歇一會兒吧，剩下的下午再寫也來得及。”
葉栗揮揮手讓他回宿舍：“畢竟大部分事情已經安排好了。”
茅山騙子點點頭：“那您……？”
“我再看看遠方。”
葉栗站在窗邊。
遠處是鬨市和辦公樓，但這裡很安靜。
仿佛就像兩個世界。
鱗次櫛比的建築像是積木一樣坐落在地麵上，在晨曦中已經褪去了夜色的暮氣。街上已經有了影子，或許是行人，但更多可能是環衛工人。
在晨露中清理乾淨落葉，等更多的行人上街時，迎接他們的將是一條條乾淨清爽的道路。地鐵站人肯定很多，不過好在今天天空湛藍，所以不少人會有個好心情。
天空是真的很藍，藍得有些透明和不真實。
葉栗深吸一口氣，反正她自己心情是很好的。
藍天下，紅旗迎風招展，哪怕看得再遠都能注意到它。
“這旗子是真漂亮。”葉栗又伸了個懶腰，笑了起來。
“所以你愁眉苦臉得做什麼？”
美國的深夜，超人找到了蝙蝠俠，看著非常糟糕。蝙蝠俠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結果一聽說是孔克南出現在了中國的社交網站上：“這不是好事嗎？起碼你知道孔克南還活蹦亂跳的。”
蝙蝠俠自己也注意到了這個消息，簡單看了一下，說是孔克南在直播自習，看起來是打算參加高考。
本來，蝙蝠俠懷疑這個消息是釣魚，不過他查了一下源頭，發現是一個打算看遊戲主播打野的人手滑輸錯了房間號，意外發現的這個直播間，才引得了吃瓜群眾紛紛圍觀。
隻是沒想到，服務器是那麼弱小的。
核查完畢後，蝙蝠俠意外地覺得孔克南這些舉動是很規矩的——他本身就是學生，好好學習是應該的，而不是像自己家裡的崽子們整天跟著他一起在哥譚撒歡——尤其是達米安，實在是不聽話且不好管教。
葉主管的教育心得讓蝙蝠俠有些心動，很想和她探討一下。不過這都可以以後再說，因為……
“他們今天要開個臨時記者會。”超人很捉急：“但是我的簽證被ban掉了。所以你能不能……臨時飛一趟北京？如果馬上走的話，還來得及趕到那裡！”
蝙蝠俠：“看在上帝的份上，告訴我你不想混進記者會。”
超人：“……”
於是蝙蝠俠乾脆果斷地拒絕了他。
克拉克·肯特作為一個記者，和露易絲·萊恩兩大王牌都被葉栗拉進了黑名單裡，原因就是因為上次在延邊的取材。黑名單的理由是“涉嫌非法采訪”，等到他們倆發現的時候，已經是自殺小隊養豬進程被再次翻出來之後了。
《星球日報》的老板被華盛頓的某位大佬罵得狗血淋頭，警告他們不要再在前中國正聯身上做文章，因為每次自殺小隊被對方翻出來，都會讓阿美莉卡國內再次發出各種反對聲浪。
反戰、反全球霸權、關注罪犯人權……妖魔鬼怪總是聞風而動，在社交網站上將所有能罵的人都罵一遍。
這些效果是他們沒想到的，不過蝙蝠俠其實很早就建議過超人不要讓這個報道見報——這報道內容有些冒犯人，跟負責處理相關事務的葉主管一旦計較，後患無窮。把關係鬨僵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起碼蝙蝠俠認為應該再和葉主管商量下再說。但露易絲覺得有必要通過輿論進行施壓，讓葉主管釋放“中國超人”，於是不管不顧地發了出去。
最開始看到報道，葉主管臉上對著神奇女俠笑嘻嘻，說支持新聞自由。
回頭就讓人拍了自殺小隊養豬忙的小短片放在了微博上。
然後拉黑了克拉克·肯特和露易絲·萊恩。
超人這下就很被動。
他不能作為超人去問葉主管為什麼ban掉一個新聞記者的簽證，這實在是八竿子打不著——無論是從超人的角度還是從葉主管的角度。起碼超人和克拉克·肯特不是這麼親密的關係，而葉主管可以推托說這事兒她管不著。
而且他和露易絲在采訪上的確有些程序瑕疵，因為當時采訪內容應該是有關延邊族自治州的地理風貌。結果與當時報備的截然不同，“非法采訪”這個理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
……那麼不應該。
所以說，還是自己作死。
蝙蝠俠早就告訴過超人不要惹葉主管，現在這個不上不下的境地雖然值得同情，但蝙蝠俠知道如果他摻和進去，隻會讓那個喪丫頭反擊得更厲害。
“我們可以看直播。”蝙蝠俠說：“現在他們記者會都有直播的，所以不需要麵對麵去。如果你想和她麵對麵談，通過正聯這個渠道，而不是你們一對一——這肯定會出事的。”
“可孔克南……”
超人是有些著急的，蝙蝠俠不得不讓老夥計鎮定下來，並且說服他留在蝙蝠洞，兩個人一起看記者會直播。
打開網頁，蝙蝠俠找到了直播的頻道，點了進去：“你看，克拉克，這不就……”
蝙蝠俠的聲音戛然而止，盯著上麵的字看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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