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不同的是,孔克南很認真地在看,沒有發表什麼評論——又或者說他知道現在評論很容易被反轉。
這大概是他到了基地之後學到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不了解更多信息的時候,武斷地發表一些情緒很重的話,是會被打臉的。
“啪啪啪啪啪”,很響亮的那種。
“我並不喜歡他們,因為……沒有人會喜歡在自己家鄉造成破壞的人。”Green後來又打馬上鏡了:“但在我看到他們脖子上還戴著炸·藥的時候,我又覺得他們其實也很可憐。因為,起碼從這一點上,我能感覺他們未必真的想千裡迢迢來到上海,去謀殺其他國家的青少年的。”
畫麵中又出現了孔克南,Green繼續說:“實際上,自殺小隊中的哈莉·奎茵跟我年紀差不多大。看到她精神狀態不怎麼正常,同時又要被驅使做這些違法犯罪的活動,我……對她有些同情。起碼我想,她被自己的國家背叛了。”
“要死了這是什麼神仙姐姐啊。”彈幕飛過:“太溫柔了吧!又溫柔又強!”
“一邊踩著彆人的臉一邊這麼想,這是什麼麵A心O的大佬!”
“一定是個英姿颯爽俠骨柔情的小姐姐!”
彈幕開始說起了Green,基本上一邊倒地在誇她。葉栗掃了一眼直播,繼續看紀錄片。
紀錄片上播放了當時遊泳錦標賽上“LOSER KEEPS THE SQUAD”的活動後,一直被關押在看守所的自殺小隊也知道了這個情況。大家的表情不太一樣,有的憤怒有的輕蔑,但都是有些失望的。
“這也很正常。”長得最奇形怪狀的家夥說:“我們本就是被主流社會拋棄了的垃圾,誰會希望將垃圾回收呢?都隻是嫌臟罷了。”
“……”卸掉了各種彩妝,頭發也散下來的哈莉·奎茵眼睛動了動,沒說話。
“這是被開除了國籍的美國人,某種意義上,他們已經無家可歸。”
旁白繼續:“它的成員也因此鬱鬱寡歡,不知道在國內要受到怎樣的處罰——又或者說,經過某些國家多年的教育,他們認定自己這次將會麵臨極刑。群情激奮的群眾們在發表意見的時候,通常認為這些人是不可挽救的,但經過一些專家的討論,‘自殺小隊’這個和‘神風突擊隊’有著異曲同工本質的小團體,實際上依舊有對光明的渴望。”
鏡頭又放在了他們脖子上的炸·彈上。
“為了能夠讓他們通過個人勞動參與進社會生產,有關部門特意在西部某地區建設了這個養豬場——他們暫時不能和更多的人進行溝通交流,但可以學習如何成為社會分工中的螺絲釘。”
畫麵一切換,自殺小隊穿著勞工服,提著豬飼料的畫麵出現了。
哈莉·奎茵有點吃力地拖著一個桶,用鏟子將豬飼料放進食槽中。油光水滑皮緊毛潤的黑豬拱過來吃東西,還蹭了蹭她的手。後麵跟了一群小豬,前蹄扒在食槽上,吃不到,急得直哼哼。
很會打槍的那個負責給種豬育苗,對準了豬之後射入麻·醉·槍,精準度達到了百步穿楊的程度。
奇形怪狀的那個家夥力氣大,把兩百斤的黑豬扛起來跟沒事兒人一樣,搬運飼料之類的活兒一般都由他做。
有個人會用冰,於是他負責豬圈裡的溫控,需要的時候由他製冰降溫。
“可以說,自殺小隊的每個人都可以在養豬場中找到獨一無二的定位。”
蘇監督員的聲音這時出現,孔克南一震,打算看看星星是怎麼入鏡的——但結果讓他有些失望,因為出現的這個人看起來是30多歲,很普通的女性的臉。
蘇監督員還帶著記者去了食堂,參觀自殺小隊每天的飯食:“他們實行輪班製,利用每天供應的新鮮蔬果和蛋奶肉等為同伴做飯,並且做飯的人分成幾份,最後一個挑選。”
彈幕提出疑惑。
“是怕做飯的下毒毒死同伴麼。”
“這樣的方法主要是祛除他們身上的暴力和掠奪的習慣,體會到集體生活中必須的平等和尊重。”
蘇監督員還帶著記者看了看冰箱:“我們保證每天他們的食物供應是潔淨、健康、營養均衡的。”
冰箱裡還有好多西瓜、石榴以及好多串葡萄擺放在其中,彈幕紛紛表示他們吃得比自己好。
“我們附近也吃這個,可以說待遇是差不多的,並沒有存在故意優待或者虐待的情況。”
蘇監督員又帶著他們去了養豬場,展示了一下最近將要出欄的豬。
“這些生豬並不是第一批,而是依舊多次經過檢驗的生豬了。”蘇監督員歪歪頭:“之前的幾批因為考慮到各種因素,最終供給給了附近的相關人員內部消化,在親身測試了豬肉質量後,我們才有信心地告訴大家,這些前·自殺小隊的成員,已經成為了合格的飼養員,並且飼養出了品質優秀的生豬,可以進入市場流通環節。”
“同時,我們也希望告訴大家,好好改造是可以重新做人的。對於犯過錯誤的人,想要悔改,隻要不是罪惡滔天,就應該給予一定的機會。我們也是秉持著這樣的理念,對這些曾經身陷罪惡的人進行改造,希望他們能夠走回正道,走向……”
鏡頭拉遠,太陽升起,自殺小隊的人又起床開始乾活了。
蘇監督員的話,落在了大家的耳朵裡。
“……一條坦途。”,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