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栗最開始是不知道這個事情的。
她散了會後跟人握了握手, 簡單交流了一下學術內容之後就去了某家餐廳，約好了在那裡和老朋友見麵——名叫斯賓塞·瑞德的博士代表FBI的行為分析小組前來參會, 隻是是在另一個會場。
他們之前約了時間後葉栗先去了，接著在粵菜館子裡，葉栗點了幾個菜後將菜單放在一邊, 跟斯塔克說了幾句有關挖煤女特工的事。
挖煤女特工本人已經被確定的確是神盾局的特工了，至於該怎麼引渡回去, 有關她的身體狀況的陳述是否被接受, 以及她這個樣子到底該由誰負責，這中間一定還要經曆扯皮。葉栗帶著口罩, 拒絕了斯塔克的視頻要求，戴著耳機用微信跟他音頻聊天。
“我告訴過你，這事兒沒得商量——我們有自己跟此事無關的報告，你們要是不承認，我們不可能把人交給你——送回去之後倒打一耙怎麼辦？我不是針對你, 我是說你們局裡內部有人就是大辣雞。”
葉栗是這麼想的, 也代表大多數人的態度：“你仔細想想, 如果現在承認這些, 把人送回美國不是想怎麼翻供怎麼翻供，想怎麼反咬怎麼反咬？不簽文件連一點起碼的約束都沒有，這讓我怎麼信任你們？”
“彆我們我們的, 我又不是神盾局的一員！”
斯塔克說：“還有你聲音怎麼這麼小？”
“因為我在外麵吃飯，現在在等人——我告訴你這都是我私下裡跟你說的我的想法，當你是朋友所以不跟你來虛的。說真的遇到這種事把情況告訴你們那都是我們整體一貫風格如此, 優待戰俘，過分善良，真讓我自己來打死我也不會放人回去，讓彆人手裡多一張牌。”
葉栗沒有麵對麵見過那個女特工，單單看了她接受調查的視頻，沒由來地不喜歡她。之前，景之遙還曾經想過套近乎來偵察一下她的動向，但沒想到這個人一邊跟景之遙那邊說著話，一邊還想通過王柏熙聯絡某些境外組織，這就讓景之遙也不再對其抱有什麼仁慈和期待。
反正特工的事情越早結束越好，葉栗這裡通過斯塔克給對麵壓力，她這兒大不了做好長期戰鬥的準備——說白了就是大不了養一個人，按照軍犬一半的待遇來也還是能把這位不速之客養得黑胖黑胖的。就目前來看，耗著是次優解，隻要女特工不死，那就不算對不起斯塔克的努力。
“唉，好吧，我再問問看。”斯塔克說：“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希望這事兒能順利解決。”
“那就好——順便，你的公司還被砸嗎？美國的環保愛好者們依舊四處遊蕩？我在新聞裡看到有人跑去國會抗議來著。”葉栗說：“形勢好像不太好啊。”
“呃警察會來驅散，小辣椒，我的大管家現在在家裡辦公，所以不會遇到很危險的人群，但是會有其他員工因此被人遷怒。我很不快，找了律師打算起訴——為什麼你們國家就沒有這種事？”斯塔克很羨慕：“你們國家的環保主義者都在做什麼？”
“在種樹，很多很多樹，種到頭禿。”葉栗回：“然後被外國科學期刊批評浪費水——感覺好點沒？”
“……指責我沒有意義，Lily，又不是我發的。”斯塔克說：“那你們國家年輕的小朋友麼？他們不罷·課嗎？”
“罷課？皮癢的小家夥才會做這種蠢事，哪怕他們真的集體不去學校，輪不到其他人出手，家長們就會從工作單位傾巢而出，衝過去把這群不知天高地厚隻想翹課逃學的家夥連踢帶打地扔回學校裡。”
葉栗其實也很好奇，為什麼美國家長不這麼乾：“難道你們真的認為對這個世界連基本認知都沒有的小屁孩能搞清楚這麼宏大的議題？”
“我想年輕人關心這個是很好的，但是……你知道事情總會出點岔子。”斯塔克聳肩：“種樹的那個是之前那個打了自殺小隊的麼？”
“有她，但也不全靠她一個。她隻是種樹隊伍中的一個罷了，而且她的貢獻遠遠不及彆人——人家都是好幾代奮鬥在治沙一線的，結果這個新聞出來之後，好像全中國的樹都被她一個人種了一樣，嘖。”葉栗還想說什麼，一抬頭看到前方來了人：“不說了，我掛了，拜拜。”
斯塔克就這麼被掛了電話。
這位總裁是很少被人掛電話的，因此愣了一下，並試圖八卦到底Lily要見誰。他往後一靠，隨意瀏覽了一陣新聞，很意外地在網頁上看到了這家夥的臉。
戴著一副平光眼鏡，站在發言台後麵，背景是香港現在正在進行的犯罪學論壇。他還特意確認了一下，發現這並不是烏龍，而是貨真價實的lily。
原來她叫Mingzhang Li？
斯塔克托腮正在琢磨著，覺得不太對勁呢，他們的小群組就開“嘀嘀嘀”了。
大英政府身居末職的公務員：【我試圖從英文媒體的報道中讀到一些有用的東西，但令我沮喪的是似乎大部分媒體集中在了Lily的麵孔上？】
大英政府身居末職的公務員：【有誰能解釋一下這讓人心痛的場景嗎？】
大英政府身居末職的公務員：【在我原本的設想中，那個中國飛天小男孩應該是重點。】
澤維爾：【那孩子把港媒給懟了，因此不少媒體很尷尬，試圖找點娛樂新聞轉移話題，並且好看的姑娘吸流量，還能順便完成KPI。】
奎恩：【？？？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
神奇女俠大致說了一下孔克南懟人的事跡，並且對此態度……非常讚賞。作為超級英雄的一員，戴安娜本人也經常被不實信息所困擾，但作為神之女鮮少能夠像孔克南那樣可以公開表達不滿——而且孔克南還是個孩子，如同發言人所說的那樣，他的表達可以被公眾認為是耿直和直爽，但戴安娜作為成年人，需要忍受更多，付出更多。
奎恩：【哇哦，小夥子很厲害啊。】
奎恩：【正聯要是有他一半兒剛，那也足夠解氣了吧。】
韋恩：【彆添亂，正義聯盟是個組織，又不是小孩兒。】
韋恩：【讓我查看一下韋恩旗下的媒體。】
大英政府身居末職的公務員：【不用查看了，他們也在跟風捧一個素人警察的美貌。我希望這不是有意為之的，因為我們內心都清楚將這個家夥曝光，對現在行之有效的超級英雄運行係統沒有任何好處。】
韋恩：【當然沒有。我在下達命令，看看有沒有其他新聞可以轉一下大眾的視線。】
澤維爾：【大統領在明尼蘇達的演講不錯，不如用這個。】
韋恩：【……好吧。】
韋恩看起來並不情願，因為大統領在明尼蘇達的演講中有非常少兒不宜的粗鄙之語。不過，他沒有什麼其他更好的選擇，因此隻能打電話給媒體部門的負責人，指示對方按照自己的命令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