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這麼奇妙的。
前兩個小時還在哼哧哼哧地像個程序員一樣加班, 等過了一會兒就開始跟朋友和女朋友一起吃火鍋。雖然不知道吃的是什麼，不過黑發的大男生覺得倒也是不錯的。
反正吃飽了。
“你要不要也買點什麼。”星星湊過去問：“難得過節，湊個熱鬨嘛。”
“我沒什麼要買的。”傑森想了想：“不過我可以幫你清空一下購物車。”
這是直男在微博上學到的話, 聽說每個女孩子都喜歡。
“你可拉倒吧，前兩天剛剛包圓了某個倉庫，口袋現在晃一晃都聽不到響了, 還清空購物車呢。”羅伊在旁邊一點都不給老夥計麵子：“不過我倒是沒看到你的購物車裡有什麼啊星星。”
“我們那邊收快遞太麻煩還不包郵, 所以我買得少。”星星笑嘻嘻：“而且之前沒想到放假的時候會撞上今天，我就根本沒做功課——要是我們敢大晚上值班的時候不乾彆的買東西, 栗子姐姐知道要打死我的。”
“每次聽你說到你栗子姐姐, 就覺得你的生活血腥又沒有希望，仿佛看不到儘頭。”
羅伊問：“要不要跳出來跟我們一起到彆的地方轉轉？”
“唔哇，這話更不能讓栗子姐姐知道了。”星星左右張望，說得跟真的一樣：“打死我是我說著玩的，但是打死你就不一定了！”
羅伊：？？？
驚慌中還帶了一絲瑟瑟發抖。
這個反應看得傑森也笑了一下，大男生伸手捏了一下星星的臉，手臂收一收就把星星帶到自己身邊，動作還挺流暢的。星星又煮了幾片雪花肉，放在碟子裡蘸了蘸。
“倒不是說我不想出去玩, 隻是呢，總得有人過比較穩定規律的生活。”星星說：“這樣等飄到外頭的人感覺累了，才有地方回來，對吧？”
傑森似乎想說點什麼，可是星星接下來就去探頭探腦地窺探羅伊的購物清單了。
“讓我康康！”星星瞅了一眼手機屏幕：“讓我康康你有沒有買什麼違反國家法律法規的東東！”
“沒, 我什麼都沒買。”
過了零點之後，葉栗看唐麒也沒有那麼不順眼了，還開始問他有沒有什麼購買計劃。茅山騙子一攤手，表示自己作為直男並沒有什麼計劃內的開支：“衣食住行都在單位，我又不愛吃零食——”他看到葉栗斜眼看了那箱零食：“——我真的沒想對它下手，我哪有那個膽子！”
葉boss又靠著椅子，拿起了簡報，看了兩頁又換了內參。
唐麒內心哀嚎起來，估摸這一看又得看半小時。
“你去把人給我叫來，再去食堂看看有沒有小餛飩。”葉栗的腿搭在桌子上：“然後給我打包帶過來。”
唐麒嗖一聲就蹦出去了，跑得比兔子快多了。葉栗翻了個白眼，研究起了手裡的材料——這是某部對如何公開國內特殊能力部隊的建議，寫了不少，總結起來就是五個大字。
讓鷹醬先來。
這跟葉栗的想法是差不多的，尤其是超級英雄軍搞得美國現在內部有了撕裂的傾向。由於兩黨製的掣肘，大統領無法在短期內順利製定好規劃，半個多月最後隻拉了一下蜘蛛俠下水。
蜘蛛俠並不是什麼小角色，但蜘蛛俠的影響力比起正聯那幫人還是太小。說得更直接一點，收服超人跟收服一個青少年帶給社會的震撼感是完全不同的，對於人心的凝聚也不可相提並論。相反，蜘蛛俠的自爆還稍微讓超級英雄軍變得尷尬了，因為……
那是青少年啊。
有些人或許會永兵役作對比，但現在兵役和超級英雄軍又有些不能同日而語——與外敵戰鬥對大多數人來說已經沒什麼實感了，但社會中的威脅還是存在的。
但他們知道夜裡總是在飛簷走壁拯救他們的人其實是個孩子的時候，那個感覺是不一樣的。
成年人的保護欲與羞愧感會折磨他們，讓這群不知道還虔誠與否的教徒不安。
所以就這一點，大統領的堅決拒絕其實還是因為社會底線在，也就是因為這一點，他才能在輿論中贏回一些口碑。
自殺小隊在這個時候或許真的會被要回去。
他們到底是否為美國政府做事其實已經都心照不宣了，拉回去光明正大地為國家乾活，發動輿論機器，也可以慢慢改寫成是個洗心革麵為了國家被俘。或許還會有一些自殺小隊成員回去，趁機能在美國反中環境下踩一腳在中國遭到了不人道對待掙點資本。
葉栗光是一想都覺得這個好用了，接下來就要靜待大統領diss一下管超級罪犯的係統，為要回自殺小隊造勢。
自殺小隊的話，那邊張口這邊就還得還的。
畢竟自殺小隊不是本國國民，大統領提了要求，麵子該給的還是要給——畢竟紀錄片也拍過了，該diss的也低聲說到位了，捂在手裡也不會生根發芽，還要花一筆錢養著。
到時候去哪兒交接也是個問題，國內這邊還不能提前跟神盾局提是否要準備交接手續。最近收到消息，好像美國內部的暗影局天眼會和神盾局博弈也很激烈。現在問容易被人看作提前站隊，若是神盾局內部有對家的人，也有可能被泄露，到時候神盾局萬一沒出息鬥輸了，這邊又要被針對。
多黨製國家也太麻煩了。
葉栗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一抬眼被嚇了一跳——不知道什麼時候屋子裡多了個人，就一直靠在門邊上，看樣子來了有一陣了。她眯起眼睛，剛要發火，對方先說話了。
“剛唐麒跟我說你餓了，我看趁著外麵有些地方還沒打烊，就說帶你出去吃點夜宵。”他說：“你想去吃涮肉還是吃鴨子？”
葉栗麵無表情：“我晚上就吃小餛飩。”
“葉栗，我錯了。我不是故意想晚回去報到，我隻是覺得暫時還有幾天假，就想先用掉。”
說話的家夥劍眉星目，哪怕不仔細看五官，也都有散發著閃亮的氣息。若是在彆人麵前，這樣的認錯也差不多得了，然而葉栗一點都不像是要軟化的樣子。
“我聽到風聲了，過段日子怕是不太平。”他又說：“所以在忙得完全抽不出時間前，我就想過來跟你吃個飯，栗子。”
“……”
葉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像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