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是辭過一次職的。
之前他和正義聯盟做切割, 又回到了哥譚搞自己的事情。雖然也還是會和正聯有聯係, 但那都是私下的、個人往來的，並不代表正聯身份，也不會“拖累”——在現在的情況下必須用這個詞——正義聯盟的形象。
蝙蝠俠的退出的確造成一定影響, 比如很多人擔心蝙蝠俠退了其他人會不會跟著退。不過好在除了那幫蝙係之外大家都還安穩地呆著，以及蝙係也並沒有那麼多的人在正聯。
“說難聽點, 蝙蝠係除了蝙蝠俠有資格能進正聯, 剩下的都不夠格。”
葉栗知道蝙蝠俠這次辭職之後發散了一下：“剩下的那些，夜翼是怎麼栽的你也看到了, 小紅腦袋是不聽他指揮硬乾的茬子，那個小紅羅賓……嗯，不怎麼地，太像他。青少年時期太老成，非常容易限製自己的發展。至於羅賓你們也看到了，我第一次看到這麼直接地想要來打我的。”
“……”唐麒在旁邊站著：“這孩子真的缺少一點禮儀。”
“被慣壞了, 又或者覺得這個世界沒有邊界，有那麼一點點像我青少年時期。”葉栗看著手裡文件：“更蠢一點——我從來不覺得打人殺人這事兒嘴上叫囂一下就行，我會計劃。”
茅山騙子眼皮跳了一下：“啊？”
“但是計劃也會失誤, 尤其是不考慮環境因素的計劃。機關算儘也擋不住必有一失，所以順勢而為很重要。也就是因為太教條謹慎，紅羅賓才會掉坑裡——如果他沒那麼心急的話, 假裝遊客在附近大咧咧地轉幾圈，反倒沒那麼容易被居委會的阿姨注意到。”
葉栗說到這兒，也就不說紅頭罩當初在北京開槍的魚唇行徑, 以及夜翼在陌生環境中膽敢約炮的不良舉動了。她專注起了蝙蝠俠這次辭職的事情，並且跟唐麒分析，分析蝙蝠俠不得不再次辭職的原因。
“彆看他退了正聯，但實際上他對正聯的影響根本不是在不在裡麵評判的。創立正聯的這幾個人，尤其是初創元老，對於正聯根本就不是有沒有影響力的事情，而是正聯的整體走向除了他們幾個，沒人能決定。”
這也是為什麼到現在，說到正義聯盟，大家第一想法是美國組織的原因。
哪怕掛在聯合國名下，但創始人基本活動盤都在美國，正義大廳也在美國，重要發布會都在美國，官方語言是英語，那麼沒有人會覺得這是什麼聯合國組織的。
“所以退不退正聯不過是台麵上的事，對於蝙蝠俠來說，他的基本盤哥譚才是最重要的。想要針對蝙蝠俠，那麼首先要針對的就是哥譚市，”葉栗點了點桌麵：“隻要，也隻有圍繞哥譚市作文章，才能真正傷害到蝙蝠俠。”
“但是現在……也沒什麼動作啊。”
唐麒問：“蝙蝠俠剛剛的聲明，是說自己今後的行動將和GCPD沒有任何關係，他今後的行動也不會向GCPD申請，調查也不會和GCPD合作，恢複到最初自己獨自行動的階段。”
這就是蝙蝠俠“又辭職”的全部內容，看起來沒什麼，好像隻是重複性地又刷了一次存在感。
但在葉栗看來，這裡麵內容很豐富。
“所以說隻有他能憑著腦子進正聯，剩下那群蝙蝠崽子沒有一個人能有這麼快的反應速度。嗯，沒準現在小紅腦袋可以了。”葉栗說：“我相信他知道總統的競選人在今後的議題會圍繞著超級英雄轉圈，因此他切斷任何與官方的聯係，這樣就能夠讓哥譚官方，尤其是GCPD在表態上更輕鬆。沒有了和官方的聯係，他固然喪失了一部分的法理依據，但是他在乎這個？GCPD這幫人又不能真的抓他，哪怕能抓也不會抓。”
“也不會真的斷聯。”唐麒說：“實際的工作反而不會因為媒體的介入而被打擾了。”
“這是一點，另一點就是，蝙蝠俠借此機會，哪怕稍微休息一下，都可以讓哥譚重新意識到黑暗騎士的存在意義。那就是在那個城市裡，除了這個天台邪惡勢力，也沒什麼其他的光明超級英雄，會這麼無私地去幫他們了。”
說著這句話的葉栗連著椅子一起轉了個圈：“所以這也難怪，為什麼哥譚市民一直覺得蝙蝠俠是個威脅——能這麼不舍晝夜地看護哥譚市的治安，還自帶炫酷的飛機小船，不向哥譚人收一分錢，隻把人打到重症監護室而不打死——要是說蝙蝠俠不是共·產·黨，說出去誰信？還記得當年果黨抓內奸的時候的那個笑話嗎？杜聿明說的，‘我在國民黨裡已經算是夠“清廉”了，郭小鬼的家竟然比我家還寒酸，他不是共·產·黨誰是？’”
“噗。”
唐麒get到了這個梗：“你這不是擠兌人嗎領導。”
“我這是在誇獎他，哪是在擠兌他。”葉栗老神在在地：“擠兌他還不容易？按照我們的視角，直接從作風上下手——他看女人的眼光都爛成什麼樣了？這你換現在的九級戰鬥員裡的任何一個，早被擼下來了——你能想象格潤從鴨店裡帶了個頭牌回來，跟我說讓他從良跟他結婚？然後再把那鴨拉進泰和部隊？都不用我自己動手，房承戎能從南深圳直接殺回來，把格潤打死送去見她哥和王倫。”
“領導，格總知道你背著她這麼磕磣她嗎。”
唐麒不敢想象：“咱換個話題吧？”
“我就隨口說說，你怕什麼。你不告訴她，她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格潤生氣了也是對著我，她才不遷怒呢。所以說在這個世界上做好人吃虧，但哪怕是吃虧，好人依舊是好人。”
葉栗眯起眼睛：“還有，蘇星星她們到哪兒了？她感冒好了沒？”
“昨天晚上在阿克蘇的招待所住下了，聽聲音是還可以的。”
唐麒說：“我給她弄了點蘋果過去，希望她多補充點水分。”
葉栗掃了他一眼：“你以後乾事情想得再細致點，最好不要這麼實在。雖然讓小超人實地考察也不錯，但他沒重要到讓星星可以這麼流著鼻涕陪他耍、孔克南不去學習跟他玩的地步。正聯新一代的那群小兔崽子，沒有一個對標得上星星的 。下次安排的時候，你記住這些，不要再犯錯。”
唐麒：“是。”
葉栗說完垂下眼：“格潤最近在哪兒？”
“在葉城，說是接下來沿葉爾羌河從北向南走。”唐麒回：“然後順著塔裡木河支流往上走，爭取年前把南疆再逛一遍。”
葉栗：“行吧，她願意那就去吧。中部王柏熙那邊有什麼情況沒？”
“遙總給了他外出權限，不過隻局限於幾個家庭的外勤。其中一個算是貧困戶，王柏熙還自己出錢買東西去看望。一切看起來很正常，在跟孔克南……呃，視頻之後，也沒表現出什麼來。”唐麒是按照簡報上彙報的：“他也不問彭黛蘭了，倒是跟何淼……還挺好的。”
“嘖，何淼。”
葉栗撇嘴：“景之遙犧牲夠大的——王柏熙說了其他的什麼沒？關於他妹妹的？”
唐麒搖搖頭：“估計不會說，畢竟……顛覆隔壁這種事情，說出來沒法收場。”
“那就先放著吧。”
葉栗說：“孔克南那邊讓星星好了之後早點回去上課，不要一放飛自我就忘記自己還是個學生了。星星那邊，從今天開始坐車吧，星星有駕照，開車是可以的，給他們撥一輛車，配個司機，等星星好了再讓星星開。”
“這會不會讓小超人起疑心？畢竟之前……沒彆人。”唐麒有點擔憂。
“他也有臉起疑心？星星感冒這麼久他一個男孩子屁都不放每天讓她走路，這也算男人？”
葉栗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有什麼不敢給我直接滾蛋。對了，唐麒，你怎麼把你手機號給孔克南了？怕他不大事小事都懟到你眼皮底下？”
“他心裡有數，不會這麼乾。”
唐麒笑笑：“孔克南比我想得懂事。”
葉栗掃了一眼唐麒：“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