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慘的嗎?!
幾個青少年看起來也是不知道,原來屠戶也這麼高危——被豬拱了這種事情是有點畫麵感的, 而且還有一點點好笑, 但是……
“……為什麼被豬拱了就來不了了?”
彼得問:“豬也會咬人的嗎?!”
“很明顯你是沒有見過豬跑的那種蛛了。”羅賓說:“而且你也沒去過哥譚——裡麵還有個頂著豬頭麵具的精神病。”
彼得:“啥?我聽說豬麵是個人啊。”
羅賓:“但它們的下流和攻擊性都是相同的。豬麵更惡心些。”
其實這個倒不用羅賓特彆備注, 因為好像掛著動物名字的家夥在哥譚都會更掉san值一點。星星並不在意他們的討論,她盯著那隻咩咩叫的咩, 有些猶豫。
“怎麼了?”
康納的中文非常一般,還有點孔克南的上海腔調:“不開心?”
星星歎了口氣:“我在想……”
“……既然沒人來殺就彆殺了吧, 放著也挺好。”孔克南說:“看著它活蹦亂跳的也很可愛很開心啊。”
“但這是小綠姐姐給我們買的晚餐,招待所也不給其他的東西吃了。”星星說:“本意大概是希望我們聚個餐增進一下感情。”
“要不去其他的地方?”孔克南說:“附近有什麼好的餐廳嗎?”
說完, 孔克南就知道自己的魚唇了, 因為這個地方不大, 發展水平的話也有很大的建設空間,十裡八鄉基本上沒有什麼適合他們的餐廳——尤其還要兼顧到保密、安全和煩人精羅賓願意吃這三點。
唔哇我真的是進步神速。
孔克南內心這麼誇獎著自己,同時也很費解, 為什麼格潤會買隻羊給他們。
這裡麵……有什麼寓意嗎?
“嗯?他們聚在一起了?”
格潤在路上, 聽到老喬回來了後撥了個電話回去:“怎麼樣?星星看起來跟以前一樣活蹦亂跳嗎?”
“非常活蹦亂跳。”老喬說:“剛剛還問我什麼時候能歸隊呢, 她想回一線執勤。”
格潤笑了笑。
“一線太苦了,我知道你怎麼想的。”老喬說:”你舍不得她跑一線。”
老喬說這句話的時候,格潤看了看遠方——現在他們隊伍所在的山脈飛雪連天,白茫茫一片,美得白璧無瑕, 攝人心魄。
一定會有人羨慕她的,羨慕她能看到這樣純粹壯美的風景。當雪片鋪滿眼前,將天與地連接在一起時, 蒼茫大地之大,讓人意識到自己的渺小與宇宙的無垠,不得不在與自然美景的共振中沉思,沉思生命的意義。
隻是這場飛雪已經持續了快半個月,從第一天開始,格潤就在看了。
隻有長期駐守在西疆的人才會知道,看雪太久會致盲。為了走完國境線,他們必須帶著專門的墨鏡。而在這條路上,他們不僅要穿得非常厚重,全副武裝,還要小心路上被凍硬的、異常尖銳的碎石和坑洞,所以要一個拉著一個,在齊腰深的大雪之中,作為人鏈通過看不見地麵的路。
格潤之前覺得是沒什麼的,但當星星說也要跑到一線來的時候,並不讚同這個想法。
一線太苦了。
老喬說得對,事實就是這樣的。
格潤翻來覆去地想了很久,最終在葉栗提出把星星撥到羅賓身邊的時候點了頭。
“做統戰的確也很累,但是統戰真的不苦。”
葉栗也很疼愛星星,思來想去給她找了這個方向:“而且星星招人喜歡,做這個最……適合她了。”
“我怕星星太真情實感。”格潤當時很猶豫:“一旦發生了點什麼,她一定會很難過的。”
“那你有點太看不起你從維和駐地帶回來的崽子了。”
葉栗可不是這麼想的:“我從來就沒見過不喜歡星星的人,如果有,那也是她不希望對方喜歡她——你見過更好的苗子嗎?”
的確是沒見過。
格潤聽著老喬的回答,算是放了心,又聽到老喬問她。
“不過我不明白,你給他們搞隻羊乾啥呢?”老喬很費解:“給了羊然後又讓屠戶找借口不去,扔給他們自己。他們又不會弄。”
“我就沒覺得他們能弄。”格潤說:“就是覺得搞隻羊過去,他們圍繞著這隻羊,一起討論怎麼處理它。一群小朋友,多半會想著送回去或者養起來,如果是養起來的話,以後還能多個閒聊的話題對吧——羅賓差不多快走了,估計會和小超人他們一起,把紅羅賓接走之後離開。蜘蛛俠也不會留很久,甚至可能跟羅賓一起被打包帶回去——他們這群小子都喜歡小動物的,所以也會聯係星星問養的狀況——所以這樣以後也好打打電話什麼的。”
老喬:“是嗎?我走的時候星星都嚷嚷著要喝羊雜湯了。”
“你聽她嚷嚷,她根本不敢殺,也就能嚷嚷了。”格潤吐槽:“論嚷嚷,她嚷嚷得比誰都厲害。真的要下手,她不會的。”
“放著我來。”
星星思來想去,去招待所廚房借了一把刀和一塊磨刀石,在蹭蹭蹭地磨:“你們都後退。”
“真真真真真的嗎?!”
彼得抖抖抖:“還是不要了吧!其實不吃也是可以的!”
羅賓在旁邊端著肩膀看,兩個超人係則縮到了很後麵——孔克南和康納都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可星星殺氣騰騰,兩個人都不敢說話,隻有彼得迎難而上上去勸了。
不過就如同他們預料的那樣,星星沒有改變想法。
“既然說是買了吃的,就是交給我的任務了。”星星小聲對自己說:“既然是任務,那就一定要完成它!阿星星,落力啲!”
“星星啊,你自己看起來都很虛啊。”
彼得毛毛的:“不要再磨刀了,刀已經吹毛立斷了!”
星星手裡的刀可謂是寒光閃閃,在小姑娘手裡打磨了一陣子,周圍都是金屬的味道。那是一股彆樣的生腥,落在呼吸道中就能感覺到材質的堅硬。彼得雞皮疙瘩都被引了出來,話到了嘴邊,再被壓回去。
“星星,沒有必要為了殺它而殺它啊。”彼得又看了一眼羊:“它多可愛。”
“你先跟孔克南和康納回房間吧。”星星說:“好了我叫你們。”
那一刻,星星不是星星,而是南疆俾斯麥。
彼得捂著臉,退了回去。
“我有個問題。”
羅賓一直跟羊靠在同一個樁子上:“你會殺嗎?”
“不會,但我看了快手。”星星回頭:“上麵有農村殺年豬現場——我估計流程是差不多的。”
“在哪兒?我看看。”
羅賓跑過去:“有沒有教程。”
他們倆湊在一起,開始就著快手學起了如何屠宰牲畜,並且真的被找到了。
“這個軟件,嗯,什麼都有。”羅賓說:“我以為隻有社會搖。”
“你需要什麼、找什麼才會看到什麼,算法問題。”星星不懷好意地問:“看不出來,你到底私下裡多熱愛這東西?”
“是孔克南看的,”羅賓很正經地辟謠:“說是‘文明觀猴’。”
星星:“你彆理他,他自己就是猴。”
在星星和羅賓兩個人討論的時候,剩下三個已經扛不住了。他們覺得不可思議,而且受不了咩咩叫的羊馬上就要成為食物——被星星趕回房間後,康納提議要不然偷偷把羊放回去,被孔克南否決了。
“不可能的,星星肯定不讓你得逞。”孔克南很喪:“那是小綠姐姐說過的,天王老子來了星星也不會放過它。”
“可我是客人。”康納問:“我這麼要求應該不會被拒絕吧?”
“哥們兒我也是啊。”彼得說:“你覺得剛剛星星給我麵子了嗎?”
三個大男生束手無策,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共同的感覺就是覺得羊不該殺。最終,孔克南鼓起勇氣,準備下去勸阻星星這種不良善、不咩道的行為。
可……
“晚了。”
最靠窗的彼得頭皮發麻:“我……聞到血腥味兒了。”
“血會濺到你,往後再退退。”
羅賓將星星往後麵拽,收回了羅賓鏢,擦掉了上麵的血跡。
就在幾秒前,在星星用轉頭砸暈了羊,並反複摸了羊的喉嚨管、鼓足勇氣要下手時,羅賓搶先了一步。
又小又鋒利的飛鏢在星星的手馬上落下時刺破了羊的喉管,帶著腥膻味道的血液噴了出來,落在了羅賓算好距離的那個桶裡。帶著熱氣,這股味道擴散得特彆快,不過幾秒就彌漫了整個後院。
星星有點意外,回頭看看羅賓。
“……”
她頓了頓:“謝謝哦。”
“再不動手羊都醒了,婆婆媽媽的。”羅賓說:“等你弄好我們都得餓死。”
他說話的時候渾不在意,嘴角卻往下撇:“你熱水燒好了沒有?燒好了就要來褪羊毛了。”
“噢噢,我去看看。”
星星說著說著就要去後廚,要轉角的時候回過頭——羅賓就在羊旁邊,伸手摸了摸那隻羊的腦袋,就好像羊還站著的時候那樣。
好在開始了第一步之後,剩下的就沒那麼艱難了。
孔克南高喊了一聲“阿拉上海男人買汏燒樣樣都來賽不能這樣被打敗”衝了下來,要求幫忙。剩下兩個人雖然也看不了太血腥的場麵,卻也沒辦法真的讓星星和羅賓去弄這個,所以也做好了心理準備跳下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