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應該心存感激。”
羅賓看著興趣缺缺哈欠連天的各個大男生,雙手抱胸:“為了滿足你們的食欲而付出了生命代價,這種行為是可敬的——葬禮隻是一種形式,如果連形式都不願意走,那麼你們就該被唾棄,也沒有資格自稱自己在保護生命了。”
行吧行吧你說得對。
剩下幾個boy點著頭答應了,吃飽了後問能不能就地挖坑埋掉,被羅賓斷然拒絕了。
“這太敷衍了,沒有一點誠意。”羅賓問:“如果你戰死了,彆人因為懶得清理戰場,把你隨隨便便埋一下你願意嗎?”
“你這個家夥……”
康納就很不爽,站起來就要跟羅賓吵架,被夜翼一把拉下來。
哥們兒聽他的聽他的否則還要搞!
夜翼這麼眼神暗示他,最後康納還是看在星星沒說什麼,一直在收拾咩咩的皮毛,這才訕訕坐下。
……切。
他忍不住覺得羅賓麻煩,又欽佩起了一直忍讓他的夜翼紅頭罩和紅羅賓。
家裡養個熊孩子真難。
就在康納心裡碎碎念的時候,羅賓選定了附近的一個山頭作為咩咩的埋骨之地。他拿過星星收好的羊骨頭和皮毛,帶著一種依舊困得要死的大家出發。星星跟在羅賓後麵,小男孩時不時回頭,就好像星星會丟一樣,順便提醒一下星星前麵的路。
“你們帶手電筒了沒。”
羅賓問:“外麵都是黑的,還要爬山,你們連這個都沒帶?”
“我帶了!”
彼得一摸口袋,把手電筒拿出來遞給羅賓:“給你。”
康納看羅賓頤指氣使的樣子就很不爽,被夜翼拉了好幾次才沒發作。孔克南不知為何特彆沮喪,一旁的彼得有些擔心,一直在用眼神關愛他。
“我回去就要考數學了QWQ”
孔克南拽著彼得的袖子:“咋辦啊蛛蛛!”
“那我也不能替你考啊……加油吧親。”彼得隻能這麼回:“直播考試?”
孔克南點點頭,於是彼得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兒的,就算你考得不好,大家一直看直播都知道你能考多少分,不會怪你的。”
幾個人各懷心事地往山上爬,爬過了山腰後,山路就變得陡峭起來——星星一個不留神,差點滑下去,好在被康納眼疾手快地攔住,這才避免了滾下去的悲劇。
“你在前麵都不看路?”康納扶著星星站好:“還有也差不多了吧?已經很人煙稀少了。”
“羊喜歡爬山,所以應該埋到高處,這是常識。”
羅賓瞥了康納一眼:“哦我忘記了,人造人沒有常識。”
康納:“你這個家夥真是=皿=!”
他實在是有些忍不了,可星星撲在他手臂上,硬生生讓康納把這口氣忍了下來。可大男生有點不滿,那就是星星很明顯在遷就羅賓。
不過,算了。
“休息夠了就快點往上爬,”羅賓非常得意,轉身繼續往上爬:“自己注意點平衡,會摔倒算不上什麼萌點。”
夜翼一直看著星星的表情,發現她微妙地眯了眯眼睛,嘴角翹了一下。
好像……在冷笑……?
“嘖。”
中部某市,王柏熙坐在某個破舊的屋子裡。他麵前躺著的,是一個隻能睜著眼睛的老婦人。老婦人滿頭銀發,精神病不好,形容枯槁,喉嚨裡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看著這個老人,王柏熙往後靠了靠,有些不滿於久臥在床的老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卻因為床位就在窗邊,不得不坐下。
這是王柏熙最近一直在幫扶的家庭,每隔一陣子,他就會拿些錢過來。
“您不用擔心,政府還是會一直照料你們家的。”他念出了準備好的詞:“有困難也不用怕。”
老婦人的聲音依舊是不成詞句的,調子很詭異,聽得王柏熙有些冷。
“您是不是想說什麼?”
“她一直這樣。”
王柏熙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看起來有些頹喪,低著頭,眼睛裡卻冒著精光:“躺了這麼久,已經瘋掉了。她兒子在的時候就這樣。”
王柏熙用眼神製止了他下一句話,站起來,將椅子放回原處,對著老婦人說:“下次我再來看您。”
“你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當王柏熙出了老婦人的房間後,靠在牆上的那個人已經變了模樣——他不再是剛剛那個破破爛爛的流浪漢狀,而是藍色的人形。
皮膚在陰影中閃著瑩瑩的光,就如同一條潛伏在角落裡的毒蛇,隨時準備捕獵。
她湊到了王柏熙身旁,伸出手,想摸他的臉,卻被躲開了。
“魔形女,我告訴過你,到了這裡不要隨便現行。”
王柏熙有些冷漠:“這裡不是美國,你想怎麼搞就怎麼搞。我是被重點關照的對象,你稍微暴露一點,盧瑟先生所有的布置都可能前功儘棄。”
“你倒是很心疼盧瑟的錢。”
魔形女靠了回去:“可我到了這裡很久了,還是沒見到那個女人——你上次說孔克南和她會來你們這裡,都多長時間了,人呢?”
“你覺得這是我可以決定的?”
王柏熙冷笑:“你們美國人是不是覺得自己想要做什麼,全世界就得圍著你轉,為了你的目的而更改原本的軌跡?”
魔形女頓了一下:“你……本來就是你給的情報不準,你還想把錯甩到我身上?!”
王柏熙的眼睛往下一瞥:“我告訴你的時候有飛鷹嗎?”
魔形女:“這跟飛鷹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