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倒不是說憤怒的人就一定能成為英雄了。
葉栗想，能成為英雄的人也一定會有一些機緣巧合, 無論是成為someone的環境和內因, 缺少了哪些都不一定能塑造出一個足夠稱得上英雄的存在。
有點時勢造英雄的意思在，但如果換了個人, 也未必能達到同樣的高度。
往大裡說那就是改變中國命運的缺一不可, 放到現在那就是葉栗覺得缺了格潤沒人頂得上, 也沒人能做得像格潤那麼好。
憤怒、家境優越、理想主義和吃苦耐勞的韌性。
需要成為Green的優點肯定不止這麼多, 但落在風聲中，得到的，是“我屮艸芔茻變種人”、“我要是有這個能力我也能上”、“有這麼多錢我也可以”之類的雜音。
不，當然不可能是這些拿著鍵盤隨便敲敲的人能辦到的。
他們這輩子也不可能成為一個九級戰鬥員。
孔克南才是他們的極值。
但即便是孔克南，也是一種偶然了。
葉栗看了一眼孔克南, 想到很久之前, 孔克南天不服地不怕的樣子，以及對於自己回歸“普通生活”難以言表的抗拒。不難理解，他的想法類似於“我有所以我當然就是”，隻要有了超過常人的能力就應該有超越常人的待遇。
“栗子姐姐？”
孔克南毛毛的，有點乖巧：“那個……你在想事情嗎？”
“嗯，算是。但也不算吧。”
葉栗拿了杯茶喝：“不過不是很重要——你跟小超人一起旅遊之後感覺怎麼樣？羨慕他們這個狀態嗎？”
“就……也還好吧？”孔克南老老實實回答：“之前覺得挺帥氣的, 但是後來想想如果每次都是突然跑到其他國家的領空，那可能‘其他國家’的想法其實會跟我或者星星差不多。”
他猶豫了一下，不過看到葉栗好像在等下文的樣子，就說了。
“我們國內有自己的人用不著你來。”
葉栗笑了一下。
對於孔克南說法的可信度，葉栗感覺是一半一半。出於孔克南之前的那些舉動, 葉栗覺得他情緒強烈的可能性沒有那麼大，反對的意見應該是借鑒了星星的，同時試圖討好一下她。
雖然是刻意的，但也算是一件好事，那就是終於知道麵對什麼人該說什麼話了。
“那個，栗子姐姐，唐哥剛剛說你好像出了點事情。”
孔克南問：“什麼事情啊？”
“哦……沒什麼大事，就是行蹤被人泄露了，遭遇了一點小麻煩。時間也差不多了，你該去休息就去吧。”
葉栗吃晚飯，站起來要走，眼光撇到孔克南伸手想拉她：“嗯？”
“那個，上次我雙十一買了點東西。”孔克南深吸一口氣：“然後，那個，我給我媽買了點護膚品。”
葉栗挑了挑眉，歪歪頭：“拿過來吧。”
“嗯嗯。”
孔克南直接就往外走，剛出門才意識到什麼。
……
少年躲在門口，雙手捂住臉。
“真是蠢死了。”
星星在房間裡跳來跳去，跟剛出審訊時的茶茶打電話：“啊！我怎麼就這麼蠢！沒有意識到這些呢！！！”
在星星的房間裡，聚集了迪克、康納、彼得和羅賓。他們五個人由迪克號召一起複盤，幫助星星搜尋細節。
結果細節拚湊了不少，星星剛發現什麼，直接就給茶茶發了答案。
茶茶剛剛給的結論，是這幾個特殊能力者由彆有用心但不知名的人士組織起來，試圖在小的市鎮上發動攻擊，利用自身能力製造困境、操縱普通市民襲擊警察或者其他紀律部隊，然後拍攝圖片等發給對方，得到巨額報酬及境外給予的幫助等。
星星直跳腳，迪克忍不住看了會兒氣呼呼的大兔子，一個不留神，康納和彼得就聊上了。
康納：“襲警可是重罪，為什麼要襲警？而且拍攝圖片——為什麼要這麼做？誰能從這裡得到好處呢？”
“紀律部隊一直在維持這裡的紀律，我想襲警能夠擊破很多人的心理防線吧。”彼得也是被星星科普過的：“舉個例子，大家原本以為超人能夠守護大家的安全，但如果超人都被打敗了呢？大家一定會覺得很……絕望吧？”
“然後秩序就會變得混亂，好人惶恐，壞人竊喜。”羅賓雙手抱胸：“當眾人不相信維係穩定的國家機器時，謠言滋生，社會動蕩。這裡看起來很正常，但實際上，這份安定是被無數人小心維係的水晶瓶子，被人給予，也很容易被打破。”
所以……才需要這麼多人？
康納在這個時候好像才真正理解了為什麼他們在一路上有那麼多維持秩序的部隊，以及他們存在的必要性。但他依舊不理解，對方要求拍攝圖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