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誒誒誒誒誒？！
孔克南在心裡發出了毫無意義的日本動漫風配音, 之前犯愁諾貝爾，現在則徹底被震驚了。
他呆呆地看著方政委，也不覺得人家太帥晃眼睛了，看起來異常無知。
“我要是入了黨, 那之後是不是不能乾彆的了？”
唐麒頭都大了。
其實在方政委說這話的時候唐麒也在琢磨，感覺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沒成想孔克南下一句話哐當一下，直接把他這顆心用力猛捶。
他現在確認了，西部戰區對孔克南太好, 因此至今孔克南都沒有遭到過來自世界的毒打。
但, 現在最讓唐麒擔心的不是彆的，而是……
“……我覺得也不一定？”
方仕同沒想到孔克南這個回答：“你先寫著，入不入再說，對吧。”
“嗯嗯。”孔克南點點頭：“也對。”
唐麒：……
唐麒看出來了，方政委一點都不喜歡孔克南這個毛頭小子。
“再說, 讓你寫這個, 也就是為了應對一下眼前的危機。來，小孔, 坐, 我跟你聊聊。”
方仕同下巴點點旁邊的空地方：“唐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去辦了。”
“那我……去打兩個電話。”
唐麒立刻抽身走人：“你們先聊著。”
不知怎麼, 孔克南總覺得唐麒這個背影跟逃走一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旁邊的方政委拿手機看了一眼，又塞回胸前的口袋裡：“這個基地呆了有一陣子了吧？”
“嗯嗯，”孔克南點頭：“快半年了。”
孔克南這麼一想, 忽然意識到在這裡的日子也不短了。
方仕同：“呆得怎麼樣？”
孔克南：“挺好的，就在這裡學學習之類的——星星之前幫我訂了學習計劃——那個星星也跟我提過你的方哥！”
他試圖跟方仕同套個近乎：“一直提，之前說你在中東。”
“嗯，我在中東當了四年教官。格總家的小丫頭剛出生我就去了，不久之前才回來。”方仕同說：“我在國外經常看到你的新聞，小孔。”
“真、真的嗎？”
孔克南並不像變得驕傲，但他有些情不自禁的喜上眉梢：“我沒想到我在國外也有知名度。怪不得我會突然得諾貝爾獎。”
他抓抓頭：“真是，有點出乎意料。”
“我得恭喜你，雖然現在可能有點晚了。”方仕同看了一眼孔克南喜不自勝的樣子：“你可能不知道，中國人很少拿諾貝爾，就算拿了也都是年紀比較大的了，像你這樣年輕又拿到了這種獎的，中國建國以來也就一個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小孔。”
他看起來挺真誠的，但孔克南出乎意料地緊張了起來。
“栗子姐姐也這麼說過。”孔克南想起了什麼：“但我當時聽了她的話之後，感覺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我一直都沒敢問。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葉栗跟你說了嗎？”方仕同問：“沒說你就不用管了。”
“哦。”
孔克南應了一聲：“那，我還能不能去瑞士領獎啊？”
他一幅很想去的樣子，簡直讓方仕同差點就笑出來。方政委不由得抿了抿嘴唇，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了一下下巴。
“那行，等一會兒葉栗醒了，我去幫你問問。”
孔克南有些開心了，接著聽到方仕同又提醒了他一下。
“瑞典。”
孔克南：？
“發諾貝爾獎的地方是瑞典。”方仕同說：“下次彆說錯了。”
小直南有點臉紅，接著又聽方仕同問：“我剛剛還想問你呢，你說你還想乾彆的，是想乾什麼？你快高考了對吧。”
“嗯，我就是……還不太確定啊。”孔克南繼續抓頭：“不知道自己能學什麼，能不能考得上，還有就是……理想中的工作在現實裡有沒有差距什麼的。”
“主要是你想學什麼呢。”方仕同來了興趣：“你想比較重要。我個人覺得，如果你沒有興趣，也沒有熱情，那工作一定是做不久的，對吧？”
“嗯嗯。”
孔克南很認同這個話，然後想了想，這麼問：“那個，方哥。我想問下，唐哥……他是怎麼成為栗子姐姐的秘書的啊？”
“唐麒？”
方仕同一愣，立刻反應過來：“唐麒原來是格總底下的兵，等到葉栗過來接手工作的時候來要幫手，格總調給她的——所以唐麒對西部比對其他的地方都更熟悉，而且格總有事，最開始星星和茶茶都是唐麒帶的。你覺得唐大秘這個工作不錯？”
“啊，沒，我就是覺得唐哥好像什麼事情都處理得很好的樣子，倒不是說我想去當秘書。”孔克南低下頭：“而且栗子姐姐一直在說唐哥乾活有問題，但是……乾活再怎麼有問題，也沒見她換人啊。”
方政委的眼睛轉了轉：“因為乾活有沒有問題不重要，小孔。”
孔克南：“啊？”
“葉栗身邊的這個位置，跟乾活有關，但沒有那麼重要。”他饒有興趣地問：“比起其他的，唐麒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可靠、安全。”
“彆人就不可靠不安全嗎？”孔克南很迷惑：“唐哥那邊的秘書室不是有好多人嗎？”
“那裡麵的人可都不是格潤直接從身邊劃給葉栗的，小孔。哪怕都出自西部戰區，也都還是不一樣的。”方仕同想到了點彆的：“你不知道葉栗為什麼搬到這裡嗎？”
“就你知道。”
孔克南還沒來得及搖頭，葉栗的聲音就冒出來了，涼絲絲的：“你什麼都知道。”
小直南僵硬起來，身旁的方政委倒是陽光燦爛地又笑了：“你醒了？那我上去了？”
“下麵繼續坐著，星星找我有事。”葉栗的腦袋從窗邊退了回去，又突然冒出來：“順便，給我把唐麒弄回來，睡了一會兒就不知道他又到哪裡浪——說的就是你！”
葉栗看到從遠處跑來的唐麒，直接扔了個東西過去：“給我通知外務一小時之後開會，老楊等著要方案——一天天正事不乾就知道跟你哥八卦！你要是這麼渴求八卦，我明天就把你調去宗管局！”
“不是啊栗總，我是……”
試圖解釋的唐大秘要哭了，然而葉栗低下頭，直接打發孔克南回去做卷子：“最近讀書太辛苦分數太高了是嗎，孔克南？”
“……栗子姐姐再見，方哥再見，唐哥再見。”孔克南站起來走人：“我回去自習去了！”
看著孔克南以光速跑遠，滾回自己的宿舍之後，葉栗才閒下來瞥了一眼方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