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孔克南的腦子裡瘋狂轉動著念頭, 但最後都會落在這個上。如果換做其他人比如星星也就算了，畢竟星星級彆不高而且也好像不太需要保密的亞子，但葉栗……不太一樣。
小直男的內心千回百轉，關了手機後不知所措, 沒敢看葉栗他們什麼反應。
要死了, 要死了, 真的要死了。
而唐麒找葉栗倒不是因為彆的, 而是因為蝙蝠俠那邊發現自己有沒接到的通訊, 所以回撥了回來。
“領導，現在接嗎？”唐麒問：“不接的話我就讓接線員回了。”
唐麒估摸著葉栗不會接, 因為葉栗這個性格屬於睚眥必報的那種, 偶爾還有點極端。這在跟她親近或者她還能聊得來的人身上特彆明顯, 所以格潤之前一直說葉栗窩裡橫。
“我窩裡橫怎麼了？”葉栗叉著腰, 對格潤十足的威風：“有本事你打我啊！”
西部九級戰鬥員就像個倒黴的憨憨，頂多白她一眼。
“狼心狗肺，”格潤說：“狼心狗肺。”
葉栗到底怎麼個狼心狗肺法，也來不及多想了，眼前的事情比較要緊。葉栗的確沒理蝙蝠，而是繼續跟孔克南聊天。
“讓他等著，等不來就掛掉, 反正也不是我兒子。”葉栗這麼跟唐麒說完，轉頭又看孔克南：“方仕同說什麼你聽什麼，他讓你跳樓你就跳樓？”
孔克南反應了一下：“跳也無所謂，我又摔不死。”
葉栗：“……”
她拿起靠著的大枕頭就砸他。
？？？
孔克南乾脆利索地躲掉, 反應過來才發覺自己乖乖挨砸比較好。也就是這時，他聽到了葉栗的問話，
“枕頭也砸不死你你躲什麼？！”
葉栗氣呼呼：“你這個腦子真是……怎麼長的？！”
如果唐麒在，一定會安慰孔克南這也是一種誇獎。但現在孔克南陷入了一種很方的狀態中，像隻應激反應的小兔崽子一樣，啥都沒乾，就在發呆。
連他那雙不算大的眼睛都變得水汪汪了。
“……”
葉栗扶額，冷靜了一下，讓他坐下。
孔克南於是直接坐在了墊子上，好像很怕坐回沙發葉栗又要打他一樣。
葉栗是有點想笑的，因為孔克南說實話一點都不像大人，哪怕個子高又成為了知名的“英雄人物”——他也很會惹麻煩，而且很多時候惹的麻煩是犯了非常低級的錯誤，要從大是大非角度上批評他也找不到什麼理由那種。
就，青少年。
“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葉栗說：“你自己的狀況和麵對的選擇比彆人複雜很多，就算是向彆人尋求幫助，也很難得到一個正好適合你的答案，哪怕你爸媽都不行。在很多事情上，你能依靠的，隻有你自己。所以你犯錯也好，又或者說我認為不恰當，這都是可以理解和原諒的。”
孔克南噎了一下，又聽葉栗說：“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不，並不是不對。
孔克南本能地覺得自己的父母是可以幫助自己的，但仔細想想，好像都不行。他父親一直在試圖顛覆政府，十多年了也沒成功，從戰略和戰術角度上都不是什麼好的學習對象，唯一比較值得肯定的那股勁頭也在他母親和他相認之後消散了；他母親……其實更一言難儘。
過了十幾年沒媽的日子，一夕之間有了媽，說不開心是假的。
可自從知道之後，孔克南有時候，尤其是在被葉栗接管之後，尤其會想母親重新回到他的生命中到底帶來了什麼。利用手中的權力和資源讓他成為“中國超人”這件事，到底對他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呢。
自強部還在的時候，他母親作為負責人風生水起，甚至可以代表國家去朝鮮交人。可現在，尤其是前幾次視頻裡，脫去了自強部光環後的況美泰顯得沒有之前那麼……像一個強人了。
“我媽媽……是不是被處分了。”
孔克南用了一個他以前非常厭惡的詞：“所以自強部才被撤掉的？”
“她的確犯了不少錯誤，現在被挪到了科研部門而不是再兼行政崗位，你可以說讓她將聰明才智運用到更適合她的地方，也可以說被處分了——對於很多人來說，權力被從手中拿走，這本身帶來的痛苦會大於其他的。”
葉栗瞥了他一眼：“‘權力是最好的春·藥’，這種說法一直適用於大部分人，但我認為並不適合你母親。”
孔克南屏住了呼吸，聽完葉栗的話，竟然有些輕鬆。
“我媽的確不是沽名釣譽的人，她一直是很……嗯，很跟著黨走的。”孔克南說：“要不然她也不會剩下我就……回去了。”
小直男還是有些怨氣，不過隨即就因為葉栗的話被吹走了。
“她也沒有那麼跟黨走，之所以現在還能在單位而不是在監獄，是因為她是你媽，而且她科研能力的確強。”葉栗爆了個大料：“後來審計小組查賬的時候，發現你母親經濟上沒有那麼乾淨。”
“誒誒誒？！”
孔克南感覺天要塌了：“不會的，我媽她——她不是這樣的人！”
少年試圖反駁，可對上葉栗的眼光，就本能地又縮了。
“我不是說你母親貪汙，而是自強部，還有其他很多的部門在建立的時候，中間有很多明目。比如，蝙蝠學院這種不倫不類的東西，能建起來，甚至能有配套的體係去配合它運轉，其中本身就有不少空子不說，它的建立也有問題。”葉栗頓了頓：“你母親當時說過，她是不欣賞國外那一套的，可最後還是模板一樣地配置了‘中國正聯’……我隻能說，有時候人為了理想的實現，會在過程中不得不妥協，然後就難免同流合汙一下。”
她看看孔克南：“以及你有沒有想過，你母親沒有任何外事上的身份，作為國家機器的一部分，聯係盧瑟甚至跑到平壤去——這件事情用常識想，都不符合邏輯，不是嗎？”
“我媽……她沒事兒吧。”
孔克南聳搭了下來：“不會之後還要蹲監獄吧？”
“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有人討論過做了決定，這事兒就過了。”葉栗說：“我說這個也不是要恐嚇你，雖然好像的確效果不錯。”
不，你就是在恐嚇我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