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栗子姐姐說的每個字我都認識，但加起來我就不知道了。
孔克南心裡這麼想。
“但凡你沉下心讀點東西，也不至於聽我說什麼都這麼懵。”葉栗仿佛有讀心術一般：“等你考完試，你也找時間看看政府工作報告，看一下裡麵都寫了什麼，怎麼寫的，也就不至於需要我跟你講今天的話。”
孔克南又有點委屈了。
“我剛剛跟你說到貼標簽，你在網上最好不要這麼說話，也不要跟風。”葉栗看了他一眼：“網絡流行語很多就是一種極端的標簽化，比如‘舔狗’這種。看起來好像挺爽快，實際上帶入到生活裡，很少有這樣極端的情況。”
生活是什麼？
生活是平衡。
“這個世界是五花八門的，人也是一樣。隻要你在實打實地生活，你就會知道，這跟想象和不同。所有的工作都有自己複雜和矛盾的地方，包括管理——老師平時管一個班，有的時候都很吃力，因為有些同學乾擾課堂幾率，不好好學習，家長責怪老師教得不好，又或者家長平時不管，出了事情找學校。這是從老師角度看的，而從學生角度看，老師應該秉公執法，一視同仁，不應該像你的老師那樣偏愛彆人。”
孔克南點了點頭：“就因為我爸他……老師看不起我。”
“按照人們對師德的要求，他不該這麼做。但你要承認的是，人慣於捧高踩低。追捧對自己有好處的，踩踏對自己沒好處的。如果你的老師當初知道你會成為中國超人，那他一定不會對你這樣。”葉栗問：“你覺得是嗎？”
孔克南承認這一點，同時又聽葉栗問：“如果你的老師優待的是你，還對你看不順眼的人不好，你會覺得這樣有錯嗎？”
小直南噎了一下。
“這就是生活的複雜之處，那就是一個人的偏向可以在不砸爛自己飯碗的同時給彆人帶來很大的、沒法追責的災難。有些人更甚，利用職權牟利謀私。這樣的人有很多，帶來的後果，當然也很嚴重。”
葉栗往後靠：“但這個社會真的都是這樣嗎，孔克南？”
她問：“都是拜金、都是弱受強食、都是社會達爾文那種人嗎？我不這麼想。如果中國的公務係統裡麵全是蛀蟲，那這個國家早就完了。”
“我也沒這麼說！我也知道什麼反腐倡廉掃黑除惡！”
孔克南說：“我就是覺得……既然要行動的話，為什麼不能一口氣打掉那些人呢？！我也從新聞上看到了，可，那也太慢了，而且就那麼點人，也沒什麼效率。我知道有很多正直的人，我就是覺得……我討厭的那種人也有很多。如果有心要整頓，那就應該快一點，讓大家都看到！這樣才更鼓舞人心啊！”
“……”
葉栗看起來很頭痛的樣子：“結果我說了那麼多，你還是覺得這跟一樣。隻要決定乾什麼事情，就跟古代天子一怒，流血千裡，大人奏折一摔，受審的直接拉出去砍頭啊。”
孔克南：完了。
“這其實也很有意思，那就是大家天天嚷嚷著依法治國，最終想的還是青天大老爺的事。”葉栗說：“我提前告訴你，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所有特殊能力者的事情都可以下決定的人，孔克南。在我上麵，比我職位高的人有很多，隻要他們想，每一個都能整治我。”
孔克南一驚：“啊？！不，不會吧！”
在孔克南印象中，葉栗明明就是一手遮天的人物。現在葉栗這麼說，他其實是不信的。
“隻要有人在，就會有派彆，為了自己的利益服務。很多時候想要做點事情很難，因為需要顧忌的東西有很多，多到你想象不到。孔克南，你最好不要給我惹麻煩。留在我這邊，是格潤真的不希望你年紀輕輕就廢了，我找了另外三個九級戰鬥員談話，最後用我善後你邊境那堆爛攤子的功勞把你換過來的。除了你的事情之外，我要忙的還有很多，等到從三基地回來之後，我到你高考前，都沒什麼時間顧著你了。”
葉栗慢條斯理地說著這些，沒有什麼語氣，但孔克南聽得心驚肉跳。這時候他覺得自己有了彼得那種察覺危險的能力，就在此刻，他從葉栗的語氣中，聽到了疲倦和如履薄冰。
葉栗是他認知範圍內最聰明的人，如果葉栗都說做點事情很難，那麼到底有多難……
他深吸了一口氣。
……想象不到，他覺得自己想象不到。
但他忽然間想到了一件事。
“所以你被炸傷，是因為這個嗎？”
作者有話要說：盧瑟：我覺得是【點頭
格潤：讓我看看是誰來了【掏出武器
星星：打死他！打死他！【活蹦亂跳
桶桶：彆這麼暴力，打個半死就好【想抱抱但抓不到人
蝙蝙：……【盯
=
唉
我覺得我想說的，其實都在文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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