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不出事不知道,但不高興一定是真的。
韋恩和提姆兩人到達餐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抱著食物盒子瑟瑟發抖的彼得——這個倒黴孩子在羅賓的死亡眼神掃射下非常惶恐，但還扛得住,可在看到韋恩聽到星星不出現的原因後的眼神後,彼得就覺得不可以了。
“這真的都是我聽到的事實，我也不覺得這是星星的借口,要知道星星真的不會這麼沒有禮貌,她的任務她一定會做到最好的！”
彼得解釋：“真的！”
韋恩的臉色緩了緩，深吸了一口氣：“那麼，你拿著的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可以跟我說說嗎？”
“星星說她總覺得如果那時候不做就來不及了,就是一種感覺。”
彼得說完,發現這個行為本身和他試圖替星星開脫的說法完全相反，因為這看起來就是一種臨陣脫逃的鋪墊了。
“我知道了,你們先等等，我去打幾個電話。”
韋恩暫時離席：“如果餓了就先吃些東西吧。”
韋恩首先是去聯係Lily。
如果是以往，那麼他的通訊請求在接到接線員那裡後，吐過Lily在直接接Lily,她就會立刻被轉接到相關的接待人員處簡單地登記一下。但這次，接線員轉接相關的接待人員後,並沒有立刻被接通。
差不多三分鐘左右的忙音過後,韋恩的電話才被他以前從未聽到過的聲音接上了。
那個人看起來也不熟練，還是在韋恩的引導下才走完一個往日的流程。
“是的，就是這些,我隻是想就上次說過的‘交流活動’進行細節跟進。”
韋恩用蝙蝠俠的聲音說著：“事項很重要，我希望負責人儘快與我通話。”
“抱歉，我們不能保證，呃，我們會儘快落實您的訴求，謝謝。”
對方還改了一下口。
很明顯這不是平時蝙蝠俠接觸到的水平，因此韋恩自己靠著牆想了想，還是相信彼得所說的臨時出事的情況的，哪怕星星提前做了些食物“否則來不及”的舉動讓他很懷疑。但星星也的確不是一個一般的孩子，不單單從Lily的話裡，也可以從其他人的轉述中推斷出來。
最終，韋恩哪怕有些遺憾，還是回到了餐桌上繼續一頓沒有主角的晚餐。
一推門，他就看到幾個崽子，包括姍姍來遲的康納在內，正爭先恐後地拿著筷子，分星星帶來的餃子。
而隻有他的盤子，是空的。
“父親，我給你留了兩個。”羅賓當機立斷地說：“但我知道你不喜歡全素的，所以我替你吃掉了。”
迪克還沒動過，試探性地看看韋恩，眼神詢問他要不要。
提姆沒打算吃，把自己那份都了康納。
“你們先吃，我再出去打個電話。”韋恩說：“我剛剛漏了一個。”
不，韋恩並沒有忘。
隻是的確有一個可以多打的號碼。
“我有些意外。”
超人正在北極散心，接到蝙蝠俠的通訊請求後接了過來：“我以為你現在有件更重要的家庭事務，而幸福的你早就忘記了你的老夥計。”
“那件事暫且放放，克拉克，我需要你幫我調查一下現在部署在東亞和太平洋的美軍是否有異動，以及除了美軍之外，盧瑟的活動是否正常。”韋恩說：“要快。”
“可以，但我是否可以問問發生了什麼事？”
超人問：“畢竟你要讓我監控的都不是什麼不重要的人物。”
“但他們的目標都很明確。”韋恩說：“尤其是盧瑟，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又動了什麼心思。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不知道。”
星星一個跳躍直接飛到了中部，到了裡麵後看到已經封掉的第三基地內部所有人都在連軸轉——何淼被底下人通知星星來了之後立刻將她帶到了基地醫院，在急診手術室門口，孔克南渾身是血地站著。
被星星問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後，孔克南抬起頭，眼神裡沒有一點精神在，隻這麼說。
“你怎麼能不知道呢？！”
星星說：“你不是和栗子姐姐一起的嗎？你現在身上都是血你怎麼能不知道呢？！何姐到底出什麼事了？！”
“孔克南帶葉栗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這樣了。”何淼說：“當時出門的時候沒帶安保，說是不想人數過多嚇到人，結果……”
這是何淼也沒想到的，更糟糕的是孔克南抱著葉栗回來一路上都有人看到了。在葉栗被拉到了手術室急救之後，何淼什麼也問不出來，乾脆先放著，立刻封鎖了基地，網絡也受限，隻進不出，防止有其他的變動。
“我看著孩子是被嚇壞了。”何淼拍拍星星：“你也彆太著急，剛剛霍白茶已經帶著人來了。”
就在何淼說話的時候，熟悉的步伐由遠及近匆匆而來，最開始還是走，到後麵已經在跑了。
星星回頭，隻看到茶茶直奔著孔克南而去，一巴掌重重甩到了他臉上！
“啪”地一聲，聲音回蕩在走廊裡，過了很久餘音都沒有斷。
但餘音被茶茶的咆哮蓋過去了。
“——孔克南你這個王八蛋！”
星星頭皮發麻，但在孔克南被趴下後還是攔下了茶茶：“你冷靜點霍白茶生氣發火都可以但孔克南是自己人啊！”
“誰跟他是自己人？！他也配？！”
茶茶眼睛血紅，盯著孔克南的表情好像隨時要乾掉他一樣：“栗總跟你一起出去的怎麼就被割喉了？！她被襲擊的時候你人呢？！”
孔克南一抖，接著又聽到茶茶的質問：“我問你那畜生她人呢？！還是動手的根本就是你孔克南！”
“不是我，不是我！”
孔克南好像終於回魂了：“我……我是聞到血腥味兒才過去的，因為……因為栗子姐姐，她要跟那個小女孩單獨聊聊！”
他似乎說完這句話才找回了神智一般：“後來我聞到血腥味兒，又聽到奇怪的聲音，所以我才去找栗子姐姐的，就看到她已經倒在地上了……真的不是我，真的。”
“你的意思是你們見的那個小姑娘動的手？”
何淼一臉不可置信：“她人呢？你看見沒？”
孔克南搖頭：“我當時隻看到了葉栗……倒在地上，好像……在說話。”
具體是什麼孔克南已經記不清了，但那聲音一直在他腦子裡。
粗糲的，像是漏了風的風箱，吱吱呀呀，摩擦他的鼓膜。
“我就知道那個小畜生有問題。”
霍白茶後退兩步：“我就知道，現在能讓栗總單獨見麵還不射防備的就這幾個人——媽的，給我等著。”
“茶，我跟你去。”
星星看她轉身就要跟上：“我跟你一起！”
“你在這兒守著，栗總身邊缺人。”霍白茶看了看外麵，眼神都變了：“不要讓外人插手，等我回來替你的班。”
何淼聽了這話，臉色變了變，但也沒說什麼。
星星在茶茶走了之後到何淼身邊，替茶茶道歉：“何姐你彆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急了。等事情過去，她肯定知道錯了，會來跟你道歉的……”
“沒事，我還好。”
何淼說：“我去看看外麵，這邊就辛苦你了。有什麼事情，我留個人在這兒你直接跟他說就好。孔克南……也交給你了？”
星星點點頭：“好。”
唐大秘是在幾分鐘之後來的。
來了之後，他簡單地問了一下星星發生了什麼。孔克南慢慢冷靜了下來，被茶茶猛地打了一耳光後腦子才慢慢地轉，等唐麒來已經恢複了基本功能。因此，在讓其問他怎麼會讓葉栗單獨跟對方見麵的時候，孔克南告訴了他原因。
“那個女孩子……說有點害怕。”
孔克南現在一呼吸，鼻腔裡都是血的味道：“她給葉栗發短信，問葉栗能不能先跟她聊一會兒。”
是的，這次他們來，葉栗的目的就是為了去看那個小姑娘的。為此，葉栗還跟孔克南說過，要如何跟一個被侵害過的女孩子聊天。
其中一條，就是留有足夠的空間，不要讓對方感到威脅。
“我跟你說過，她會本能地害怕身材高大強壯的人，你還說不會，因為你在全國都很有名，是保護大家的，誰都不會怕你的。”
葉栗收到短信後，跟孔克南說：“她還是害怕了。”
“我說的是隻有壞人才會害怕我。”
孔克南有些不服氣，說：“而且都這麼久了，還這樣，是不是太誇張了啊？她不是都已經能正常上學很久了嗎？”
孔克南覺得自己說話也有些道理，但被葉栗警告性地看了一眼後隻能認慫：“好了我原地站著就是了。”
“等等，你們當時不是臨時來的嗎？我看栗總說你們是因為那小丫頭的短信決定去的。”
唐麒又說：“她讓栗總‘不要來’——我記得原因是這個。”
“是的，但栗子姐姐後來到了三基地之後又打通電話了。那個人說，她忽然間好抑鬱。”孔克南回憶了起來：“最後栗子姐姐就說，要不然你出來我們聊一聊吧。”
“……”
唐麒摁了摁太陽穴：“前前後後栗總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話問出來後，唐麒就知道自己白問。
葉栗對這個中部的小姑娘，是一直非常關心寬容的。要知道，葉栗跟景之遙一直不算對付，但後來為了這個小姑娘，葉栗硬生生地跟景之遙把關係搞好了，就為了景之遙在中部，能有空就多關照一下。
所以發個短信作妖對葉栗來說並不算什麼，畢竟有創傷的孩子，敏感一點是正常的。
但葉栗並不蠢，這是一個鋼鐵事實。
所以，唐麒並不相信，葉栗看不透一個長期以來她一直暗地裡關心的小姑娘到底是什麼人。如果這個小姑娘真的是一個會用刀刺殺她的人，那麼葉栗就算同情，也絕對不會給她接近自己的機會。
所以，這個小姑娘肯定有問題。
“你現在不應該在這裡繼續呆著了，孔克南，你自己安全上需要注意。”
唐麒看到孔克南還是一身血，皺眉：“我派人送你回基地。”
“唐哥，彆讓我回去，讓我呆在這兒吧。”
孔克南低頭，用袖子擦眼睛：“彆讓我走。”
“我知道你擔心栗總，但你現在留在這兒，我還要分出人來照顧你。”
唐麒帶來的人已經就位，星星站在手術室門口，已經將手術室圍得鐵桶一般。大秘轉頭對孔克南說：“但你擔心她，就得讓我們更好地保護她，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