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怎麼回事兒！
蝙蝠俠太陽穴一跳,真的覺得星星說話實在是有點不像樣。本來他是想掉頭就走到的，可想到星星大老遠專門跑過來找他，又有些不忍心。
“所以你想專政掉我嗎,這位年輕的布爾什維克？”
星星噗嗤笑了一聲：“可在哥譚我隻是個孟什維克罷了，專政什麼是做不到的。隻是我來了之後真的覺得，以前對你的刻板印象現在看來……沒有什麼大錯。”
她坐在樓頂上，迎麵是哥譚夜晚冷硬的風。
“但看著這個場景，我又覺得我之前那些想法,可能還是有些輕佻了。”
“哥譚某種程度上是真的爛了。”
在規定的時間即將來臨時,葉栗坐在辦公室裡，說自己為什麼覺得蝙蝠俠一定會答應聯手：“它爛就爛在很多其他地方不會發生的爛事,哥譚分分鐘乾得出來。比如之前是小醜還是誰，從空中潑酸性液體——這要是換了德州,東北悍民早就拿槍把小醜突突一萬遍了。然而，直到現在，小醜還活蹦亂跳呢。”
“我記得你之前也說過這個問題。”
許思達坐在一旁,說：“你說這是法律問題。”
“對,法律問題——但這種人渣敗類上庭很多次了,不僅僅是他，還有其他的惡人，這麼頻繁地出現,好像也沒有喚醒彆人重拾死刑武器的意識。但實際上，聲音也是有的，但在議會就是通不過議案。”
而眾所周知,議員們是資產家的傀儡，那麼也就是說資產家們並不希望這條法律通過。
“死亡是一種震懾，震懾的不僅僅是普通人，也震懾絕大部分人類——包括亡命之徒。而一旦議會宣布重拾死刑這種頂端責罰，後果就是，很多臟活，沒有人願意乾了。”葉栗的手繞著頭發：“否則你以為為什麼那些黑幫為什麼不怵蝙蝠俠？因為人們對蝙蝠俠的要求高多了，而對他們這種垃圾，頂多就是坐坐大牢，過一陣子還會有人保釋。”
所以壞人前仆後繼地出現，而蝙蝠俠似乎隻有自己。
當然蝙蝠俠身邊也有彆人，但是沒什麼特彆大的用處就是了。
對於葉栗來講，蝙蝠俠本身的存在更像是用自己的道義去對抗哥譚的邪惡，然而邪惡本身並不隻是人性的下限，還是成體係、成建製的黑暗的凝結。
“為什麼罪犯總是持續不斷的犯案，由小到大？為什麼法律不會升級這些處罰？”葉栗自問自答：“因為除了韋恩之外的那些勢力不需要一個更清澈的哥譚，因為一個肮臟混亂的地方，可以掙更多的錢。”
“這跟正常的經濟規律不相符，穩定的政治和法律係統才是資本最鐘愛的地方。”許思達說：“哥譚這個樣子明顯是在走下坡路的，最終很可能就會重蹈底特律的覆轍，這時客觀規律，不是嗎？”
“部分資本是這樣的，所以它們現在來中國避險了。但還有一部分，掙的就是這種錢。”葉栗拿出地圖：“你看看哥譚的地理位置，周圍有水有鐵路。光是一個港口就可以成為市政收入的重大進項，若是能利用哥譚走·私，怕是能以一己之力影響整個美國走私業的格局。”
之前因為蝙蝠俠的存在，走私的規模，尤其是軍火這類危險品的規模急劇縮小，紛紛被轉移到了其他地方。而毒品大類，又由於紅頭罩去毒源地打擊毒品犯罪而銷聲匿跡。一時間，哥譚港口的灰色收入劇減，導致這個地皮也沒有人爭奪了。
“這裡算是兵家必爭之地，對於全美走私業來說。但如果想要拿下哥譚，首先就要打掉蝙蝠俠。”葉栗說：“而要打掉蝙蝠俠，就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來服務這個計劃。前期準備，後期配合，缺一不可。”
聽起來很難，但不是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的。
“很明顯，哥譚的毒品市場又要活絡起來了。”
星星抱著膝蓋，指著博物館：“那裡麵有人藏了製毒的設備，之所以要點火，是為了讓火焰掩飾他們取走東西時留下的痕跡。犯人就是博物館內部的工作人員，就是現在對著GCPD警員哭泣的那個黑頭發女人。”
蝙蝠俠皺皺眉：“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
星星說：“坐在這裡，我可以感知一定範圍內發生的一切——過去的、現在的甚至是未來的——都可以。”
她歪了歪頭：“這是我之前麵對那個隱形人時突然開發出來的新能力，姑且這麼說吧，就是我在我的結界裡隱約能預感到他下一步要怎樣襲擊我。”
“那是你的實驗嗎？”蝙蝠俠說：“這很危險。”
結果星星的臉頰鼓了鼓：“怎麼可以這樣講！我當時真的以為他們要殺羅賓所以把隱形人困在我身邊誒！我是想好好地保護羅賓的！”
蝙蝠俠有些意外，又看到星星撅起嘴：“雖然他並不知道，但我覺得我是姐姐，我應該好好照顧他。”
“……”
這話讓蝙蝠俠有些一時語塞，更讓他尷尬的是星星這時候正盯著他看，一副“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誇獎我”的模樣。
這樣萌萌的氣氛讓他尷尬，蝙蝠俠試圖讓自己回答得稍微貼近小姑娘一些，可一張嘴問了這樣的話：“那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要等到現在說？”
星星當時就懟了回去：“因為之前我又不知道你發現我了，想好好地做一點事情之後自我感動，像一本苦情女主角，或者你一樣。”
氣氛立刻陷入了沉默之中，因為蝙蝠俠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並且慶幸自己沒有問星星她這麼做是不是又是葉栗授意的。但好景不長，或者說星星已經看穿了他的想法，小姑娘站起來拍拍袍子，說：“我來也不是為了彆的，就是想來看看，因為這次回國之後再出來就很難了。至於其他的，其實就算我這次不來，爸爸，你也會知道這一切都不是沒有聯係的。”
“我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