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姑娘身上奶香奶香的,陸橫想, 如果親一口的話, 會不會也是奶香奶香的?
“你, 你下流!”小姑娘臊得氣急敗壞, 兩條小細腿急得亂踹。
“下流?”少年突然惡劣的笑,“那老子要不親你兩下,你還真不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下流呢。”
“咳,”外頭傳來一聲咳嗽, “陸哥, 想起來你沒傘, 過來給你送個傘。”
張鑫一臉尷尬的舉著手裡的傘, 站在教室門口,進退艱難的被狂風吹成傻逼。
碰到暴躁老大在線尬撩小仙女,是救還是撤?急!
如果是以前,不管多大的雨,陸橫也不會放在心上。
不過現在,身邊拖著這麼一隻嬌氣的拖油瓶, 陸橫還真不敢帶著她往暴雨裡走。
少年拉下一張俊臉, 走過去拿張鑫手裡的傘。
順便送給他一個不識時務的眼神。
張鑫也知道自己變成電燈泡了, 趕緊撤。
外麵風大雨大, 陸橫又借了李大鵬的車。
狂風呼嘯, 大雨傾盆。
陸橫自從出生起,就沒開過這麼慢的車。
雨勢太大,馬路堵得厲害。
豆大的雨滴“劈裡啪啦”打在車窗上, 小姑娘抱著懷裡的玩具熊睡了過去。
她小小的身子埋在半人高的玩具熊裡,露出半張白嫩小臉。
烏黑的青絲貼在麵頰、脖頸處,顯出幾分嬌柔美感。
路邊昏黃的燈光夾帶著細碎的雨水流動痕跡投射進來,落在這張瑩白小臉上。
陸橫有一瞬間看癡了。
他挑起那縷黑發,撚在指尖,細細的搓。
陸橫又想起今天在舞台上看到的那個幻象。
美人起舞,如夢似幻。
明明知道是幻象,卻讓他舍不得放手。
這種鏡花水月的朦朧虛幻,令他無端的產生一股焦灼暴躁感,卻又忍不住的沉迷。
……
蘇綿綿這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
她看到自己床頭放著的那個黃花梨嵌紫檀小梳妝台,下意識神色一頓。
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從前。
可飄忽的窗簾和外麵汽車的鳴笛聲還是將她拉回了現實。
蘇綿綿垂下眼睫,眼中不知是失望還是慶幸。
她走過去,手法嫻熟的打開那個黃花梨嵌紫檀的小梳妝台。裡麵隻有一支白玉製的木棉花簪子。
陸橫正在外麵客廳裡打電話。
“嗯,我知道了。馬上過來。”
蘇綿綿的房門被敲響。
她穿著昨天的衣服,睡了一晚,長裙皺巴巴的貼在身上。那頭柔順長發也變得有些毛躁,卻意外透出幾分嬌軟可愛。
蘇綿綿光著小腳站在地上,一雙玉足又白又嫩,在陸橫漸漸深諳的視線下,她趕緊把自己的小腳腳放進了拖鞋裡。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今天周末,你自己在家。”
客廳的窗簾沒有拉起來,整個客廳昏暗無光。
“等我回來。”少年的身形半隱在暗色中,看不清麵容,隻有那熟悉的聲音帶著嘶啞的味道,“不要亂跑。”
蘇綿綿恍惚間看到了那個身穿玄色長袍的男人立在光線昏暗處,聲音嘶啞的開口與她道:“等我來娶你。”
蘇綿綿突然想,如果那隻暴君知道了她的死訊,會是何表情呢?
應該,隻是惋惜吧。
“嗯,等你呢。”小姑娘乖巧點頭。
得到回答,陸橫轉身往前走了幾步,突然聽到身後一陣“噠噠噠”的跑步聲,然後就感覺自己上衣下擺一緊。
他轉身,回頭,看到小姑娘低著小腦袋,一隻手緊緊的拽著他的衣擺。
蘇綿綿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她看到少年即將消失在黑暗中的清瘦身影時,下意識就做出了這個動作。
她有一種感覺,如果她不伸手拉住他的話,他就會歸溶於黑暗,讓她再也找尋不見。
明明她該是懼怕他的呀。
可現在卻變成了她唯一的依賴。
而且一想到他要離開自己,蘇綿綿就慌得不能自己。
“陸橫,我,我想跟你一起去。”
蘇綿綿抬起臉,水潤雙眸中顯出慌亂。
這種慌亂落到陸橫眼裡,就是小東西害怕一個人在家。
少年一挑眉,同意了。
“給你一分鐘,去換衣服。”
蘇綿綿趕緊奔回房間,洗漱換衣。
出來的時候一襲煙紫色長裙,配上那頭盤起的青絲長發,溫柔又漂亮。
“好了。”蘇綿綿走到陸橫身邊。
陸橫的視線從她細白的脖子往上移,抬手就抽掉了發髻上的那支木棉花簪子。
柔順的青絲散下來,小姑娘驚惶捂住。發絲順著她的指縫往下滑,滿滿一兜,根本就壓不住。
“陸橫,你,你不能拆我頭發。”蘇綿綿攏著自己的長發,一本正經道:“隻有我嫁人了,丈夫才能拆的……”
男人拿著木棉花簪子的手一頓,原本溫和的麵色又拉下來。
他猛地一把掬氣她的長發,繞在腕子上,使勁一頓搓。
“老子愛怎麼碰,就怎麼碰!”
剛剛打理好的長發被搓揉成一團,小姑娘氣得鼓起臉,小嘴兒噘噘的,露出那顆飽滿圓潤的唇珠。
少年低頭,“再噘,老子就親你。”
蘇綿綿趕緊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使勁搖頭。
這個陸橫怎麼,怎麼這麼流氓……
……
叫陸橫出門的人是李大鵬。
“陸哥,我舅說新得了一件好東西,讓你去看看。”
自從上次陸橫跟李大鵬他舅去了一次拍賣會,那位舅舅儼然把他當成了跨越年齡河性彆的夕陽紅知己。
說完,李大鵬注意到陸橫身後跟著的蘇綿綿,喊了一聲,“小棉花,你也去?”
蘇綿綿點頭,剛剛要坐副駕駛,就被陸橫扯到了後座。
蘇綿綿的頭發最終還是盤了起來,一支木棉花簪子,斜斜插著,小姑娘端坐在那裡,背脊挺得筆直,透出一股溫婉纖細之感。
她坐的離陸橫遠遠的。
李大鵬透過車鏡看到蘇綿綿那副憋屈的小模樣,禁不住往陸橫那裡看了看。
嘖嘖嘖,這麼軟綿綿的小仙女陸哥都舍得欺負,真是暴殄天物啊。
唉,甜甜的戀愛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呢?
……
李大鵬的舅舅是個曆史迷,也是著名大學的教授,大名叫王長穀。
王家世代書香門第,住在北市的一座老宅子裡。家裡的東西都是古代曆史文物藏品,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周朝暴君,陸橫親筆之作。”
王長穀戴著手套,小心翼翼的把掛在牆上的那幅畫取下來,放到紅木桌上。
這是一幅美人起舞折腰圖。
昏暗的閨閣繡樓內,隻有一扇窗欞折射出柔美的月光。
像凝霜一般落在地上。
美人腳踩明月,披衣起舞,白綢縹緲,跟陸橫昨日看到的幻境一模一樣。
隻可惜的是,這幅畫作上的美人臉不知為何十分模糊,看不清麵容。
“這美人怎麼長得好像跟小棉花有點像?”李大鵬暗自嘀咕了一句,眼睛不停的往蘇綿綿那處瞥。
“臉都花了,能看出什麼?”陸橫掏出香煙,剛剛想點,看到站在身邊一臉呆滯神色的蘇綿綿,下意識掐著煙頭,又放了回去。
“聽說那周朝暴君雖然暴虐無道,喜怒無常,但卻才情豐厚,有經天緯地之才。”王長穀盯著畫作,一臉肯定。
“一個喜歡殺人的瘋子,能有什麼才華。”陸橫大剌剌的隨便找了張木頭椅子坐下來。
囂張地翹起二郎腿。
王長穀作為曆史文化的維護者,立刻反駁,“人都有兩麵。就算是秦始皇也乾過焚書坑儒的事。”
“這個,是假的。”突然,一道軟綿綿的聲音插進來。
王長穀皺眉,“你怎麼知道是假的?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小姑娘懂什麼?”
“而且你說是假的,哪裡假了?”
“反正,反正跟我家的不一樣……”蘇綿綿說不出所以然來,隻能小聲嘀咕。
聲音太細,太軟,大家都沒聽清楚,隻有陸橫似有所覺的掀了掀眼皮。
王長穀顯然不相信蘇綿綿這個小姑娘的話,一瞥眼卻看到了她發髻上的那支木棉花簪子。
“這麼好的簪子,你居然自己拿來用?”王長穀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這支簪子是王長穀跟陸橫一起拍的。
整整八百萬。
蘇綿綿不明所以的歪頭。
王長穀看一眼一臉無所謂的陸橫,再次搖頭。
現在的小年輕談個戀愛,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呐。
“這畫是從哪裡來的?”突然,陸橫開口。
“這是我上次去嘉淵那裡看中後,他送給我的。”
“陸嘉淵?”陸橫雙眸一眯,眼中顯出戾氣。
王長穀雖然醉心曆史,但也知道陸家的複雜關係。
陸橫跟陸嘉淵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王長穀小心翼翼的把畫掛回去,然後轉身看向陸橫,轉移話題道:“聽說今天是你母親的生日?”
陸橫皺眉。
“這麼多年了,母子哪裡有隔夜仇。小橫,跟我一起去看看她吧。”
“不去。”陸橫半點也沒給麵子。
王長穀歎息一聲,“忘了跟你說,今天我的宅子借給你媽開生日宴了。”
陸橫:操!
他轉身就走。
蘇綿綿顛顛的跟上去。
陸橫剛剛跨出屋子,就看到了前麵一院子進門的賓客。
聒噪的像一群雞。
少年的臉一下就黑了。
走在最前麵迎客的人是陸嘉淵。
“小橫,你來了?”
陸橫沒理他,順著古色古香的房廊疾步快走。
走了近五分鐘,他猛地腳步一停,轉身回頭看。
果然,蘇綿綿那個小傻子沒跟上來。
少年煩躁的抓著頭發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