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1 / 2)

() “蘇綿綿,你知道自己現在身上問題很多嗎?基本功不紮實, 還不認真練。以為自己有點天賦就可以肆意妄為嗎?”

訓練三天, 蘇綿綿已經吃了不知道梁晴虞多少批評了。

梁晴虞看著清冷, 其實是個十分嚴格甚至可以說是脾氣火爆的人。

蘇綿綿已經很努力, 隻是梁晴虞覺得還不夠。

她認為,她可以更好。

唐南笙在一邊拉筋,忍不住輕勾起了唇。

她承認,蘇綿綿是有天賦, 也比她跳的好。

但這幾天下來, 唐南笙就發現蘇綿綿根本就沒有半點正經的基本功可言。

雖然梁晴虞說的動作比如絞腿蹦子她都能做對, 甚至做的很好, 但那些尋常的訓練動作,她卻做得磕磕絆絆的毫無章法。

那種笨拙又不能理解現代舞蹈動作的樣子,活像是個沒開化的外圈人。

果然半路出家的野雞就是野雞,哪裡能比得過她。

“好了,大家休息一下。”梁晴虞說完,就出去了。

唐南笙想了想, 跟出去想跟梁晴虞說話, 卻不想看到她正在跟舞蹈團裡麵的另外一位老師說話。

“梁老師, 我覺得你最近應該對南笙很有改觀吧?小姑娘基礎功紮實, 又勤奮, 可是根好苗子啊。”

在唐南笙期待的目光下,梁晴虞卻道:“我選蘇綿綿這件事是不會變的。”

“唐南笙是很好,也很刻苦。但跳舞這種事, 刻苦的人千千萬。我為什麼會獨獨挑中蘇綿綿?就是因為她有唐南笙沒有的東西。”

她還是,比不過她……唐南笙暗暗攥緊手,麵色煞白。

舞台上,蘇綿綿蹲在角落,摸了摸口袋裡的果味奶嘴,還是沒拿出來。

“我可以坐這裡嗎?”身邊傳來一道聲音。

蘇綿綿扭頭看去,看到一個跟她同樣穿著舞蹈服的小姑娘。

小姑娘生的也很好看,隻是沒有蘇綿綿那麼精致。

“我是伴舞。”小姑娘坐到蘇綿綿身邊,把手裡的水遞給她。

蘇綿綿聲音軟綿綿道:“謝謝。”

“我叫花露。”

花露看著蘇綿綿,臉上露出羨慕的笑,“你長得真好看。又漂亮又可愛又仙氣。”說到這裡,花露捧住臉,發出一聲歎息,“一個人怎麼能長成你這樣呢?”

蘇綿綿聽慣了誇她的話,也對花露表示出了誇讚。

“你的名字真好聽。”

花露一愣,然後笑了。

有的人,平時看上去平平無奇,笑起來的時候卻格外好看。

花露就是這樣的人。

“我也覺得。”

兩個小姑娘相視一笑,友誼在瞬間建立。

練完舞,大家各回各家。

唐南笙拎著自己的包,走出舞蹈團,拐進一處偏僻街道。

“怎麼不讓我去舞蹈團門口接你?”

陸嘉淵紳士的給她開車門。

唐南笙坐進去,臉色依舊不太好。

“我隻是不願意彆人說我開後門。”

陸嘉淵推了推眼鏡,點頭道:“好,那我以後就在這裡接你。等你演出的時候……”

“陸嘉淵。”突然,唐南笙打斷他的話。

陸嘉淵一臉溫柔的看向她。

“以後,你隻看我一個人跳舞,好不好?”唐南笙緊張的攥緊包。

陸嘉淵一愣,他看到唐南笙額角冒出的熱汗,和那雙不知為何透出一股緊張和驚惶的眸子,略微沉思片刻後點頭道:“好。以後我隻看你一個人跳的。”

唐南笙露出輕鬆的笑。

……

“陸哥,我聽說最近陸嘉淵往《蝶戀》裡投了錢。本來女主角都定好是咱們小棉花了,唐南笙那根蔥偏要冒出來。”張鑫坐在車上,看一眼累得癱倒在陸橫懷裡睡覺的蘇綿綿。

小姑娘被寬大的男式外套包裹在裡麵,隻露出半張臉。

白皙細膩,猶如上等美玉。

似乎是覺得不舒服,她蹭了蹭小臉蛋,歪頭露出一隻手來,緊緊拽住陸橫的衣擺。

指尖蜷縮,粉嫩透色,手腕跟紙一樣白。

陸橫單手替她蓋好外套,看向前麵坐在駕駛位上的張鑫。

“陸嘉淵投了多少?”

“三千萬。”

陸橫眸色微深,麵色冷凝,“我現在一場拳多少錢。”

陸橫是個瘋子,他打黑.拳,隻帶露指手套,不帶護具。每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也正因為這樣,所以他變成了黑拳市場裡最賺錢的頂級拳擊手。

張鑫皺眉,“三百萬。陸哥,沒必要,咱們又不是沒錢。”

陸橫叼著煙,沒抽,隻是習慣性的咬在嘴裡。

“幫我安排一下。十場。”

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她。

用自己的血肉。

……

最近,蘇綿綿課業停了一半。

上午學習,下午練舞。

接送她的人變成了張鑫或者李大鵬。

馬上就是中秋節了。

蘇綿綿終於再次見到了陸橫。

天氣已經開始轉涼。

少年穿著寬大的黑色外套,靠在超跑上,嘴裡叼著一根煙。

天色半暗,那一點煙火星色尤其明亮,像散開的煙火。

蘇綿綿跟花露道彆後,小跑著走到陸橫身邊。

血腥味。

這是蘇綿綿靠近陸橫後聞到的。

而其實,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聞到這種味道了。

“上車。”

陸橫拉開車門。

蘇綿綿伸手,搭住了他開車門的胳膊。

少年的胳膊勁瘦有力,帶著蓬勃的力量。

路燈已經亮起來了。

陸橫站在路燈下,身材頎長。頭上的小揪揪前幾天才剛剛剪過,剪得有些短,此刻正半耷不豎的歪在那裡,看上去有點蔫蔫的可愛。

但跟那個小揪揪不同的是男人的眼神。

最近幾天,男人身上的血腥味一天比一天重,眼神一天比一天陰狠。帶著淩厲而蓬勃的殺氣。

渾身凶煞難掩。

這樣的陸橫,讓蘇綿綿覺得心裡發慌。

“怎麼了?”少年垂眸,朝蘇綿綿看過去。

雖然少年極力克製,但那股子刻在血骨裡的凶悍還是表露無遺。

他眼角有傷。

雖然細小,但蘇綿綿還是一眼就看到了。

小姑娘踮起腳尖,纖細柔軟的身體微微上前。她拿出自己的帕子,給他擦拭傷口。

這麼細小的傷,陸橫根本就沒有察覺。

現在被那隻軟綿綿的手一碰,才感覺到一點點細微的疼痛。

“陸橫,你疼不疼?”

曾幾何時,那個小姑娘蹲在警察局裡,也是這樣軟綿綿的問他,“陸橫,你疼嗎?”

當時他說什麼?

哦,他說疼。

“不疼。”少年伸手,按住那塊手帕,拿下來塞回蘇綿綿口袋裡,然後把人塞進了車裡。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車裡光線昏暗,這次的蘇綿綿沒有睡覺,隻是盯著陸橫不放。

她發現,少年身上除了眼角處那道雖然細小,但蔓延細長的傷口外,手背、指骨彎曲處也帶著傷。

蘇綿綿抿著唇,一路上異常沉默。

回到家,陸橫去洗澡了。

蘇綿綿趁機從房間溜出來,看到他散落在沙發上的衣服。

黑色外套上,都是乾涸的斑斑血跡。

怪不得,平時那麼喜歡穿白衣服的少年最近總是一身黑。

而且還看不到人影。

蘇綿綿蹲在沙發旁邊,拿出針線,開始繡。

陸橫洗完澡出來,就看到看小姑娘軟綿綿蜷縮在沙發旁邊的小身影。

深秋的天,已經很涼了。

這樣睡在地上是要感冒的。

陸橫走過去,把人抱起來,放回床上,然後蓋上被子。

床頭的小桔燈被擰開,小姑娘懷裡還抱著他的外套。

陸橫扯了扯,沒扯開。

反倒把蘇綿綿給弄醒了。

小姑娘抱著他的外套坐起來,懵懂了近一分鐘,才慢慢吞吞的把手裡的外套遞給他。

陸橫一眼看到外套肩膀鎖骨處的那個繡紋。

“這是什麼?”

“壁虎。”

壁虎不大,小小一隻,大概隻有陸橫的大拇指那麼大,卻精致可愛,針腳細密。

“為什麼給我繡壁虎?”

陸橫想起蘇綿綿喜歡在自己的衣服上繡木棉花的舉動,難道這小東西覺得自己長得像壁虎?

少年的臉一下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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