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片蓄勢待發,小姑娘還在掰著手指頭想怎麼讓少年放心。
雖然她曾經跟那隻暴君有過一段不那麼光鮮的曆史,但那都是曆史了。
曆史書上都說,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曆史往事。
“啊!”
正當蘇綿綿努力想著事情的時候,一抬眸看到前麵那隻要從電視機裡爬出來的東西,嚇得立刻跳到了陸橫身上。
溫香軟玉在懷,陸橫暫時忘記了剛才的恐怖夢魘。
“不是說不怕嗎?”他撫著小姑娘的小腦袋,想起昨天晚上的吻,有些心猿意馬。
那種失去,他不願意再嘗試第二次。
他恨不能現在就跟她融為一體,靈肉結合。
可是他不能。
這會嚇壞她的。
當初在繡樓裡,他可是哄了許久,那隻小傻子才讓他稍稍親那麼一口的。
雖然他騙了她,親了不止一口。
但那股子細膩甜香,真真切切的留在他的口齒間,令人神往。
即使過了六百年,陸橫還能回想起她的甜蜜。
與昨夜,無二致。
“他們不是我親戚。”小姑娘抱著陸橫的胳膊,哆哆嗦嗦的閉著大眼睛。
陸橫真是要被這小傻子逗笑了。
那是外國人,當然不是她的親戚了。
她的親戚早就在六百年死絕了。
蘇家滿門,一個未留。
男人的眼神霎時陰狠起來。
尤其是那個女人。
如果再讓他看到,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可惜。
“陸橫。”
突然,埋在他懷裡的小姑娘扯了扯他的衣擺。
少年垂眸,眼神中尚帶煞氣。
“那個暴君,他可壞了呢。”
男人眸色一窒,“哦,是嘛。”
“他打人,殺人。脾氣還不好,還挑食,罵人……”蘇綿綿噘著小嘴巴,細數暴君十大罪狀。
男人臉上笑意漸斂,看著麵前的小姑娘,麵無表情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注意到男人周身越來越低的氣壓,蘇綿綿趕緊縮緊了自己的小脖子,一臉疑惑。
明明安安說這樣的話,男人就會高興的呀?
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
蘇綿綿努力回想了一下剛才看的電視劇。
“你比那隻暴君帥多了。”
說完,蘇綿綿捧起陸橫的手,努力擺出一副誇讚的小表情來。
昨天晚上男人不開心,應該就是因為那隻暴君吧。
“那,那你以後,也不要隨便親我,好不好?”小姑娘正在努力的跟他講道理,像是在馴服一條瘋狗。
“這種事情,你要等到洞房花燭夜才能做的。”
說完這句話,小姑娘的臉已經紅透,像隻成熟的水蜜桃。
少年伸手,握住她捧住他臉的手,捏在掌心,細細搓揉。
“你覺得,那個暴君很不好嗎?”
“嗯。”蘇綿綿點頭。
“一點都沒有可取之處?”男人的視線越來越危險。
“嗯。”蘇綿綿繼續點頭。
“嗬。”少年笑了,“行了。”
孤明白了。
說完,陸橫就要站起來,卻是被蘇綿綿扯住了衣擺,
小姑娘期期艾艾,一臉羞赧的扭捏道:“你昨天晚上在跟花露說什麼?”
陸橫麵無表情,“我說你胖了,讓她多吃點,托舉的時候彆把你摔了。”
蘇綿綿:……好像有哪裡不對?
……
小鎮夥食太好,舞蹈團雖然在外麵,但每天早上還是要稱體重。
蘇綿綿躲在房間裡,正在搗鼓吹風機。
這裡的吹風機跟陸橫家裡的不一樣。
聲音好大,她不敢用。
“蘇綿綿,你要遲到了。”公益舞連跳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
少年推門進來,就看到蘇綿綿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用枕頭把那個吹風機捂住。
“你在乾什麼?”
“聲音太大了,害怕。”
像怪獸要吃人。
小鎮雖然靠水,但濕氣也重。
蘇綿綿房間的空調壞了,她睡一晚起來,早上必須要洗澡。
既然洗澡了,頭發也就一起洗了。
“天氣很熱,不用吹。”
蘇綿綿又露出一副羞赧小表情,“稱體重之前,要把頭發吹乾……”
“嗯?”陸橫哼出一個音,表示不解。
“這樣體重就能輕一點。”
直男.暴君.橫:???
“彆動,馬上就要吹好了。”
陸橫按著蘇綿綿的小腦袋,修長手指在她發間穿梭,挑起那細膩如綢緞般的黑發。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攬著她的青絲,硬要給她畫眉。
小姑娘緊張的坐在梳妝台前,閉著大眼睛,眼睫抖顫,連眉頭都皺巴了起來。
殊不知,他都從銅鏡裡看得一清二楚。
可愛極了。
“陸橫,還沒好嗎?”
少年回神,放下吹風機,坐在蘇綿綿身後的他滿臉皆是眷戀。
他抽出自己的手,指尖酥麻,帶著暗香。
“嗯,好了。”
“陸橫,我還沒梳頭發。”小姑娘摸了摸長發,“你吹得真好,那個暴君就會弄疼我。”
周朝洗完頭,會絞發。
蘇綿綿總是被那隻暴君扯下好一撮頭發,那隻暴君還不承認,總是偷偷藏起來。
陸橫看一眼角落的吸塵器。
“我有辦法。”
一陣吸塵器的嘈雜聲後,蘇綿綿捂著自己的馬尾辮,“陸橫,我感覺腦袋有點繃。”
“哦。”男人麵無表情,“繃著吧。”
把小東西送到舞蹈團,陸橫站在電影院外麵,看到前麵那大片荷花池。
並蒂蓮花,碧色圓葉。
粉嫩嬌綠,像極了那個乾淨又漂亮的小姑娘。
陸橫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今天,是這個日子啊。
……
半夜三更,客棧小院子裡。
一個少女穿著白色連衣裙,戴著連衣裙上麵的白兜帽,蹲在地上,正在一個廢棄小鐵桶裡燒火。
陸橫推門從外麵進來。
打開大鐵門,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小姑娘被熏得直皺眉,卻還是執著的用手裡的小樹枝往鐵桶裡撥弄。
陸橫走過去,站在她身後,看到一個塞著紙,正艱難的竄著一點點小火苗的……痰盂?
“蘇綿綿,你在乾什麼?”
少年不知道去乾什麼了,聲音嘶啞,帶著慵懶。
蘇綿綿扭頭,看到他,心虛的往後退一步,被陸橫扯著胳膊往前拽了一把,這才沒有撞倒那個痰盂。
“什麼都沒有做。”
小姑娘努力擺手,企圖用自己瘦弱的身軀擋住那個痰盂。
陸橫視線下移,看到那些白紙上的鬼畫符,像是周朝的銀錢樣式,不過畫得實在奇怪,更像是亂塗亂畫。
“你在給誰燒紙?”
小姑娘垂著眼簾,穿著拖鞋的小腳踢了踢自己的裙子,露出粉嫩如貝殼般的小腳趾。
“給,給那隻暴君。”
陸橫低頭,又看了一眼那個痰盂?
你他媽用痰盂給他燒紙?
“我覺得,那個暴君那麼壞,肯定沒有人給他燒紙。他在下麵,說不定還在挨餓,當乞丐呢。”一邊說話,蘇綿綿一邊小心翼翼的看陸橫一眼,見男人站在那裡,臉上表情還算好看,便興奮的把自己畫的東西拿給陸橫看,“你看,我還給他畫了可樂,麵包,酸奶……”
拿著那些鬼畫符朝陸橫揚了揚,蘇綿綿那張糊著黑色臟汙的小臉上滿是可愛,“他一定沒吃過的。”
說完,蘇綿綿漸漸收斂的笑,“陸橫,你彆生氣好不好?”
他怎麼可能生的起氣呢。
“蘇綿綿,你不是說他很壞嗎?”
“他對我不壞。”
他是個壞人,對全天下都壞,可是對她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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