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脾氣極差,簡直就是暴君中的典範。
沒有哪隻暴君有他這麼捉急的脾氣。
自從褪下了對陸橫的濾鏡後,蘇綿綿細細一想,以前男人的那些所作所為,根本就跟那隻暴君相差無比啊!
本質區彆就是小變態和大變態的反應程度上不同而已。
天剛蒙蒙亮,蘇綿綿就小心翼翼起床了。
雖然動靜很小,但還是吵醒了陸橫。
正蹲在地上一邊拉筋一邊給喊喊和萌萌喂糧食順便把自己的小肚子填飽的蘇綿綿縮著小腦袋,偷偷瞧。
他來了他來了,他帶著起床氣過來了。
男人黑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跨過她的小腳腳,進了衛生間。
蘇綿綿吐出一口氣,等到裡麵動靜差不多了,便湊過去,“陛下,我想去跳舞。”
那隻暴君隻準自己跳給他看。
現在她在外麵給那麼多人跳舞看,他會不會不讓她去了?
“嗯。”男人伸手,懶洋洋的撥弄了一下自己的小揪揪。
紮起來太短,不紮起來太長。
細碎的黑發遮擋住了男人的眉眼,隻露出鋒利的棱角。
蘇綿綿想了想,剛想去給他拿綠帽子,就被男人一把揪住了後脖領子。
“孤送你去。”
……
男人戴著兜帽,將蘇綿綿送到了舞蹈團。
舞蹈團裡此刻很熱鬨。
因為傳說中的勵誌女神唐南笙來了。
她坐在輪椅上,正在講述那些年她吃過的苦,流過的淚,淌過的汗。
花露穿著舞蹈服,站在蘇綿綿身後,麵色冷豔。
“花露呀。”
“是,皇妃。”
“那個,你還是叫我綿綿吧。”
“好的,皇妃。”
蘇綿綿:……
“唐南笙是過來乾嘛的?”
“練舞。”
“哦哦。”
蘇綿綿小小幅度的點了點小腦袋,身邊的花露立刻就道:“要臣去殺了她嗎?”
“不不不,這這這……”
為了阻止花露,蘇綿綿趕緊把她給拉了出去。
蘇醒了記憶的花露跟以前很不一樣。
這副冷冰冰的模樣,確實十足十像個殺手。
按照花露的話,前世舞姬的身份隻是她的保護色而已。
她與那隻暴君也沒有任何關係。
蘇綿綿聽到這話時,莫名其妙覺得心口“砰砰”亂跳。
裡麵唐南笙還在侃侃而談,蘇綿綿雖然傻,但她很分得清楚惡意和善意。
她去了後台,刻意避開了唐南笙。
中秋將至。
天氣不算涼,也不算冷。
今天的太陽有些大。
陸嘉淵接到唐南笙來了舞蹈團的消息,特地過來接她。
兩年多了,舞蹈團並沒有什麼特彆的變化。
陸嘉淵帶著金絲框眼鏡,踩著腳上的皮鞋,跨上台階,從正門進去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小荷包。
粉粉嫩嫩的手工製品,角落繡著一朵木棉花。
顏色幽幽淡淡的似乎還在散發著主人身上軟綿綿的香氣。
陸嘉淵眸色一怔,心底某處似乎是被什麼東西觸動了。
他彎腰,正準備撿起來,手背上突然踩了一隻腳。
他抬頭,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穿著一件黑色套頭衫,頭上戴著兜帽,邊緣壓出細細的黑發,襯在白皙額前,眉眼狹長而淩厲。垂眸看過來的時候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睥睨感。
他穿著新款球鞋,嶄新的白,踩在他的手背上,微微用力碾壓,陸嘉淵能清晰聽到骨骼的擠壓聲。
“真巧。”男人開口了,嘶啞低沉的嗓子,已經褪去了曾經少年的青澀感,變得極具有威脅力。
陸嘉淵眯起眼,認了很久,才認出來。
“陸橫?”
男人勾唇笑著,表情邪肆又狂妄,就好像,他是這天下的王。
“螻蟻走狗。”
陸橫鬆開腳,彎腰將那隻小荷包撿了起來。
被迫成為螻蟻走狗的陸嘉淵眯起眼,站直身體。
手微微顫抖,手背上是印出的鞋底紋路。
帶著黑泥,像醜惡的身體印記。
陸橫少年時便生的高,現在的身量更是比陸嘉淵高了許多。
再加上他站在比陸嘉淵更上一層的台階上,故此陸嘉淵看他時,還得仰頭。
陸橫看著麵前陸嘉淵這張臉,抬手勾著荷包,放進套衫口袋裡。
滿臉的蔑視。
葉深華,葉家長子,溫潤如玉的翩翩少年郎,新科進士,與蘇家長子乃世交。
曾經也是風華一時的人物。
隻可惜,卻瞎了眼,盲了心。
那樣的惡心貨色跳的舞,怎麼能與他的綿綿比。
不過,他為什麼要告訴他呢?
男人的臉上露出一個惡劣的笑。
“眼神不好,去買條導盲犬吧。”
曾經,陸嘉淵並不將陸橫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