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愛慘了她。
隻要一想到這件事,蘇綿綿就覺得小臉紅紅,整個人都臊了。
男人穿著家居服,搭著一雙大長腿坐在沙發上,斜斜望過來的時候帶著漫不經心的慵懶。
“古德莫寧,古德阿福特濃,古德耐爾特……”
蘇綿綿立刻捧起小本本勤奮又堅強的繼續學習。
她把這些蚯蚓似得小字母身邊都標上了中文,照著念。
“英語燙嘴啊?”
男人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蘇綿綿十分委屈,“太難了嘛。”
覺得自己年紀輕輕就要高血壓了的暴君,“那你告訴老子,什麼不難?”
蘇綿綿想了想,搖頭。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她覺得不難的事。
男人盯著她看半響,突然從身後掏出一個筆記本。
蘇綿綿看著上麵的圖案,覺得眼熟,然後立刻“哇哇”叫著撲過去要搶,卻被男人禁錮住的胳膊腿,圈在那雙大長腿中間動彈不得。
“這是什麼,嗯?”男人明知故問。
小傻子使勁搖頭,“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陸橫後仰著避開蘇綿綿不斷伸過來的那雙小手手,打開手裡的筆記本。
第一頁就看到了他的名字。
不要殺人,不要打架?
後麵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他搶了我一塊紅豆糕。”
“他送了我一盒茯苓糕。”
“他搶了我的小月牙玉兒,是個壞人。”
“他送了我一支玉簪子,是個好人。”
在這個小傻子的世界裡,好人、壞人就是這麼簡單。
陸橫翻到最後一頁:他肯定愛慘了她。
操!什麼玩意!
男人紅了耳尖,合上筆記本,然後猛地伸手扯住蘇綿綿兜帽衫下麵的兩根繩子,使勁扯。
帽子收緊,完全把蘇綿綿的小臉包裹了進去。
蘇綿綿什麼都看不見了。
陸橫趁機撕掉那一頁,塞進褲子口袋裡。
等蘇綿綿從兜帽裡麵掙紮出來,男人已經把那個筆記本扔在了茶幾上。
蘇綿綿趕緊抱住,寶貝似得捂著,大眼睛一瞥一瞥的看他,又羞又怕。
羞的是自己那麼多心裡話都被這隻暴君看到了。
怕的是自己說了他那麼多壞話,他會不會生氣?
“看什麼?還不快點背英語。”
男人凶巴巴的說完,想起蘇綿綿那麼多科期末考,沒有一科過的,直覺頭疼。
他到底該拿這笨玩意怎麼辦?
……
蘇家那邊開了棺木。
蘇老爺子的屍體被送去屍檢。
蘇家那堆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慌了。
“怎麼辦?是不是被發現了?我就說這老太太留不得,你偏要慢慢來!”王慧珍指著蘇錦山的鼻子罵。
蘇錦山生氣道:“閉嘴!”
那是他親媽,他當然舍不得。
隻是現在,他舍不得也得舍得了。
“現在怎麼辦?我們都要完了!”
“讓榕藝去。老太太不是跟榕藝關係不錯的嗎?我擬了一份遺囑,隻要讓老太太簽字,然後我們再神不知鬼不覺的讓老太太去找那老頭子,一切就都成了。”蘇錦山說完,又道:“老二那邊也要防著點。”
“知道了。”
相比起蘇錦山,蘇錦泉這邊卻是不急不緩。
“老頭子是大哥弄死的,可不關我們的事。”蘇錦泉說完,站起來,整了整身上的西裝,準備去找蘇老太太,揭發大哥的惡行,卻不想剛剛出門,就是一悶棍。
“搬進車裡,灌點酒,然後開進海裡。”
蘇錦山麵無表情的吩咐完,掛了電話。
……
“今天早上十點,有群眾在海邊發現一輛車,駕駛人員是蘇家的二把手蘇錦泉,警方初步判斷是由於酒後駕車造成的悲劇……”
陸橫坐在沙發上,叼著煙,懷裡擼著瑟瑟發抖的萌萌。
邊牧已經長大,身上的毛也漸漸生出來了,隻不過擼上去的時候手感不是太好。
“什麼是酒後駕車?”
蘇綿綿捧著小本本,好奇提問。
“喝了酒,開車。”
蘇綿綿想,“那還是周朝好,咱們喝了酒,還能騎馬呢。”
說完,蘇綿綿想起以前蘇家大哥和葉深華一起熬夜喝酒,回來的時候雙雙騎馬掉進了陰溝裡。
第二天早上才醒。
皇城雙才,多少姑娘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就那麼躺在陰溝裡,被圍觀了整整一夜。
身上不知被砸了多少鮮花鮮果。
小姑娘捂著嘴笑了,那邊暴君伸手去扯她的小臉蛋,“想什麼?”
蘇綿綿脫口而出,“葉深華。”
空氣有一瞬凝滯,小東西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暴君原本似笑非笑的俊臉上露出陰狠戾色。
那雙漆黑眸子裡翻騰出猩紅血色。
他叫了她的大名,慢慢吞吞的拉扯出一句話,周身陰寒的嚇人,“蘇綿綿,你他媽想都彆想。”
蘇綿綿覺得委屈,她隻是想到了一件趣事而已。
這隻暴君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