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
男人盯著少女的臉,視線落在她身上,帶著審視,猶如一個惡霸。
蘇綿綿神色懵懂的盯著他瞧。
她還不明白,男人這種獨占欲超強的眼神,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前幾日,看到那些刺客了嗎?”
男人說完,果然看到小姑娘麵色一白。
“好看嗎?人死的時候,身上開出的血花,真是很漂亮,對吧?”
蘇綿綿趕緊把自己帶著小傷口的小手指往身後藏,一屁股挪過去的時候壓住繡床上大片糕點。
對上那雙水盈盈的驚懼眸子,男人低笑一聲,惡劣的戲弄目的達到,心情陡然舒暢。
男人叩著繡床沿邊,視線在屋子裡轉一圈,最後落到那張茶案上。
茶案上還帶著水漬,能聞到清冽的茶香。
看樣子今日應該也是學了茶道的。
“給孤,泡一壺茶。”
蘇綿綿裹著身上的小襖子,趿拉著腳上的繡鞋,就這麼狼狽的跪坐在茶案前,給暴君泡茶。
男人身上總是若有似無的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蘇綿綿哆哆嗦嗦的從抽屜裡取出上次禦賜的團茶。
這種團茶專供宮廷飲用。茶餅上印有龍、鳳花紋。
蘇綿綿的手藝依舊不好。
暴君麵無表情的盯著她,“再給孤倒一碗滿茶,孤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蘇綿綿立刻縮緊自己的小脖子。
她想起昨日裡丫鬟們討論的事。
聽說有位大臣在拍彩虹屁的時候不小心濺了幾滴唾沫星子,就被暴君徒手擰斷了腦袋。
那脖子扭得跟麻花似得,拉了半米長。
自然,這種誇張的話聽聽也就罷了。
可是暴君陰晴不定,凶狠殘暴的形象立刻就深入人心。
現在上朝不是上朝,而是上刑場。
這些大臣們天天上朝前都要寫一封遺書,生怕自己早上去,回來的時候就被陰晴不定的暴君給五馬分屍了。
“泡,泡好了……”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倒滿七分。
男人垂眸,端起茶碗輕抿一口。
真他媽難喝。
“你那女先生,看來真是沒什麼本事,還不如做了茶肥,滋養茶樹去。”
一向蠢笨的蘇綿綿居然聽懂了這句話。
“先生,先生是好的。是我不好,學不會。”
男人朝她掀了掀眼皮。
居然還知道維護那個女先生。
不過小東西著急起來的時候,那把小嗓子依舊軟綿綿的帶著糯意,像江南粘稠的煙雨,溫柔如霧。
陸橫伸手撐住額角,放下手裡的茶碗,然後大剌剌的往後一仰,姿態睥睨,“給孤唱首曲子。”
唱曲子?
小姑娘麵露難色,“陛下,真的要聽嗎?”
“唱。”
蘇綿綿清了清嗓子,開始唱。
那曲子顫顫巍巍的堪比鬼片配音,悠悠蕩蕩缺斤少兩連調都沒有。
暴君搭在茶案上的手緩慢收緊。
“閉嘴!”
蘇綿綿立刻閉緊了小嘴巴。
明明是他要她唱的,怎麼現在又生氣了?
蘇綿綿聽說,暴君隻要一生氣,就會殺人。
他現在這麼生氣,會不會真的把她的小腦袋擰下來。
蘇綿綿越想越怕,手裡的茶壺都提不穩了,哆哆嗦嗦的磕在茶案上,就跟跳舞似得,“噠噠噠”。
男人蹙眉,抬手按住那個茶壺。
蘇綿綿垂眸,看到那隻手。
修長白皙,指骨分明。
漂亮的像白玉琉璃。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手指。
常日裡,嬤嬤若是生氣,她便喜歡這樣勾一勾她,嬤嬤再大的氣也消了。
小姑娘的指尖軟綿綿的帶著茶香。
微微濡濕印漬出現在男人指尖,輕輕的勾著,明明沒用什麼力氣,但陸橫卻發現自己的手僵硬著動不了。
氣氛陷入沉寂。
蘇綿綿心虛的立刻把自己的小手指收回來。
卻不想收到一半,那邊突然傳來一股拉力,將她的小手指給拉了回去。
不僅拉了她的小手指,還把兩人中間的茶案給踢翻了。
“哐當”一聲,茶案仰麵翻倒,上麵的東西碎了一地。
聲音之大,在空寂的繡樓內十分明顯。
蘇綿綿被男人攬到了懷裡。
窗戶大開,月色明朗。
男人掐著她的下顎,聲音低低道:“念一首詩吧。”
蘇綿綿努力回憶。
“鵝鵝鵝……鵝鵝鵝……”
“後麵呢?”
“不,不記得了……”
小姑娘偷偷瞧他,害怕的直縮脖子。
茶水蔓延開來,濡濕了男人的袍踞和少女的玉足。
男人伸手,扯下身上的汗巾子胡亂替她擦了擦小腳。
然後將人摟上床。
蘇綿綿被塞進被子裡,暴君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本書,硬是要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