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他叫了一聲,怯怯地看了父親一眼,“今晚我能和媽媽一起睡麼?”
陸零柒扭過頭看徐峰爸爸。
那個男人猶豫了一會兒,將繩子捆在旁邊的柱子上,然後關上小門鎖好。
陸零柒鬆了一口氣。
熬過今晚就好,天亮了就可以有辦法。
……
僥幸撿回一條命的陸零柒壓根睡不著。
她身上的傷還在折磨著她,也不知道白天會不會下雨。
即便知道張慧萍來到小今山的真相,這裡的疑點依舊還有很多。
首先,作為張慧萍兒子的徐峰,他到底會在這件事扮演怎樣一個角色?
其次,外來者陣營和張慧萍個人陣營難道也屬於對立陣營麼?不然為什麼張慧萍要殺謝頂男人?
最後,逃離小今山,她到底該用什麼辦法逃走?
陸零柒捂住胸口,脖子被勒的生疼,但她壓根不敢睡,睜著眼睛強撐著,直到……
燈光暗下,黑夜侵襲。
倦意如潮水湧上,以不可抗拒的姿態徹底將陸零柒的意識吞噬。
恍惚之間,陸零柒似乎聽到了空明的歌聲。
……
陰雨綿綿的白天。
陸零柒醒來的時候徐峰正巧翻了個身。
身上疼痛依舊。
陸零柒勉強起身,伸手看了看周圍的陳設,又看見了成人形態的徐峰,這才鬆了口氣,重新拿了一件短袖換好。
胸口傷口她壓根不敢看也不敢碰。生怕斷裂的骨頭會刺傷她的內臟。
她拖著身體,看著外麵的雨,慶幸地走了出去,坐在台階上,就這樣被雨淋著。
傷勢在緩慢恢複。身上的劇痛慢慢減輕,呼吸也變得順暢起來。
陸零柒摸著脖子上淤青的指痕和高高腫起的臉頰,祈禱著自己一定要在徐峰醒來之前恢複好。起碼要恢複到表麵看上去沒有大問題。
她上半身濕透,頭發也濕噠噠地黏在臉上。
陸零柒打著瞌睡坐在台階,身後傳來驚訝的男聲:
“你怎麼在淋雨?”
陸零柒扭過頭,看向徐峰,隻見他打著哈欠走出來,頭毛翹起來,手裡拿著牙刷站在門口看她。
“天呐。”徐峰怔住了,朝陸零柒跑過來,“你臉上是被蚊子咬了麼?怎麼紅成這樣?”他伸出一根手指戳戳陸零柒的臉頰,點頭肯定道,“果然是被蚊子咬了,還是毒蚊子,腫成豬頭了。”
陸零柒聽見他這副口吻,回想到晚上命懸一線的驚險,乍然覺得喜悅起來,笑得兩眼彎彎,食指彎曲彈在他腦門上:“你還說我,你脖子上的包還沒消掉呢。”
雨天的治療效果果然不錯。
陸零柒試探著摸了摸胸口。
依然還能感受到疼痛,但比起當時那種情況已經好太多了。
“明天,明天我們就回去。彆留在這裡遭罪了。”徐峰不放心道,“你脖子上也紅得要命。”
陸零柒站起身,自覺能行走自如後,心中放心不少,臉上帶著笑,朝徐峰問:“你爸爸昨天一晚上都沒回來,他跑去哪裡了?”
徐峰皺眉:“我也不知道。他可能去隔壁喝酒去了吧。”
“昨天發生這種事情他居然跑去喝酒?!”陸零柒震驚道。
“他就好那一口酒。但我不是很喜歡,昨晚他叫我陪他喝幾杯,我喝到一半就來陪你了。”徐峰聳聳肩,溫和的麵龐難得閃現出幾絲厭惡,“我也管不了他。”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天,陸零柒有意套取信息,徐峰似乎沒有刻意去隱瞞,坦誠地攤手對陸零柒說:“其實我不喜歡他。可能你覺得我沒良心吧,但以前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我特彆討厭他。當初你又非要跟我回去,我才跟你吵架的。”
陸零柒親自下廚煮粥勉強做好早飯,然後放心地端起碗喝了幾口。
院子的門被狠狠拍響了。
徐峰放下手裡的碗,疑惑地皺眉,起身走出去開門。
來者是昨天那個通風報信的男人。
陸零柒一看他就忍不住皺眉,腹誹著八成又出了什麼事。
果不其然。那個男人喘不過氣來,見到徐峰直接撲到他身子,揪住他的衣領就要往門外走。
徐峰握住他手腕,用力甩開,眉頭緊鎖道:“怎麼了??”
“你爸……你爸……”男人驚恐地看著徐峰,臉上半分血色都沒有,失聲吼道,“你爸晚上在河裡淹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水獺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