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古怪:“但你出現了,不止一次,大人,你一直在違規。
我當時隻是覺得離譜,又覺得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規則隻約束底層不約束上層,你是老大你想乾啥都行。”
“但你肯定不是萬惡的階級論者,所以你打破了自己製訂的規則,肯定有什麼原因。”
“你把我們——試煉者,一遍一遍送進輪回,而我們,我打聽過,我們中的絕大多數,本該都是要死的。
所以,這樣所謂非生即死的試煉,其實算不得殘酷,若運氣是天擇,這頂多算是物競。”
守門人眸色暗紅如血,她似乎在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某種情緒,又覺得無奈,喟然歎了一口氣:“你成長得很快。”
“你處處是破綻,這不應該。”陸零柒皺起眉,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情況,“深淵裡有無數人,比我強大得很多,不應該隻有我發現異常,他們難道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方勢力,總和他們的主線任務目標相反?這樣的對抗意義在哪裡?您是有自己想法能獨立思考的人,這裡所謂的係統都受你掌控,誰能入侵您的思想,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你不相信、自己是特彆的嗎?”守門人側著腦袋問她,沒有因為被陸零柒追問而覺得緊張或者難堪。
她知道,陸零柒一直覺得自己給予的愛是均等的,她甚至知道陸零柒在背地裡叫自己是中央空調。
確實,她會儘量平等地對待每個人,每個新人都能接受她無微不至的指引和教導。
守門人目光幽深,隻問了陸零柒一個問題。
陸零柒眉目沉靜,現在的她認真起來氣質的確沉穩。
讓人會聯想到陽光燦爛的下午兩點,圖書館的敞亮玻璃邊潛心的學者,穩重又溫和。
陸零柒聽到這個問題,淡淡一笑,她舉手抬足之間的氣度竟有三分和守門人相似。
“我想,你是偏愛我的。”
她語調緩緩,“我很感激這份偏愛,大人。雖然我可能無法立馬適應。”她難得有些無奈,顯露出孩子氣來,“有時候,我仍然覺得自己是個孩子。必須依靠人的庇護,才能苟延殘喘僥幸獲得一命。”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挺沒用的。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甚至會被希庇潘托斯直接捕獲,葬身大海。”
“感謝你在深海伸出的援助之手。”她細細感受這種情緒,“但我暫時還不能停下來,可以保證的是,我會幫助你殺死你自我厭惡的那一部分。”
她正準備起身開溜,試探的話她都說完了,想知道的答案她也都猜的差不多了,馬屁也拍了,保證也立了,結果屁股剛挪開椅子麵,又被守門人叫住。
“剛剛那藥丸,要配合藥浴才能發揮最大作用。”守門人跟著一同起身,落落大方道,“水溫現在正好,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陸零柒:“……”
怪不得守門人願意聽自己囉裡囉嗦說一大堆。原來在這裡等她。
陸零柒迅速露出一個優雅端莊有禮貌的笑:“這樣不太好吧。怪不好意……”
她話沒說完,守門人連浴巾都拿出來了,讓她硬生生咽住接下來的話。
溫熱的清水池子裡散著氤氳著朦朧稠厚的白煙,陸零柒光著腳踩在池子邊扭捏著:“這水好乾淨,你確定是藥浴?我怎麼連一根中草藥都看不到。你真的不是庸醫??”
她正欲伸出一隻腳試試水溫燙不燙,不料腳下一滑,整個人都落進水裡,迸濺出大大的水花。
水如同有意識般纏繞上她,幫她褪去了全身衣物。
……好像、似乎、大概、挺舒服。反正感覺還不賴。
陸零柒骨頭瞬間酥軟起來,懶懶地靠在池壁,黑發濕潤,貼在身側,周圍池水被胸口的傷染成血紅,然後傷口逐漸開始閉合,她略蒼白的薄唇微抿,眉頭微蹙,深潛者麵具接觸到池水自動收回。
她臉上不自覺流露出來的羸弱,低垂的眉眼中透露的些許疲憊,似要和這一池溫柔的水融為一體似的。
“在夜刃的那個晚上、”守門人淡淡輕笑,解下長袍,坐在池邊看她,“你問的問題,忒休斯之船的悖論,現在應該不用我來解答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不知名讀者的推薦讓編輯終於給了我推薦,來了很多讀者留了很多評論。大家知道我不太愛回評論。舉個例子,有評論想要知道遠征軍下場,其實我已經交代黛倫怎麼做的,這些我就不會回複,而且這已經是我偏心的結果,真實的戰爭後,付出代價的真的隻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都是時代裡的一粒沙,一抔土。
如果大家能看到這裡,就知道這本文色調就是很灰暗的,如果想看啥事都不留遺憾力求完美有仇必報的女主,真的不必委屈自己再看下去。
這篇文是奇幻文,但所有的素材都取材於現實,收藏慘淡,連大佬的零頭也沒有,一天收入幾塊錢,我完全可以早早坑掉或者直接改主線寫成傍上大佬後我一路爽打臉逆襲然後甜甜戀愛的文再完結,再去寫我的戀愛文,畢竟劇情文大部分時候就是吃力不討好,讀者雷這雷那,雷不夠爽雷不夠甜雷很多女性結局悲慘,說想看劇情文又覺得女主太憋屈直接給我扣文案詐騙的帽子。
我覺得我要給607一個交代,我希望她能成為我想要她成為的那個人,不是那種靠絕對力量淩駕一切的人,超高智商和未曾泯滅的人性就是最大的金手指。
能拯救女性的隻有女性自己,不要去指望某群體良心發現,也不要去指望天上會有神來執行正義,前者開路,需要後繼者一代一代的努力。前文仍然埋了些伏筆,接下來就是一點點填上。
我婉拒一切寫作指導,希望諸君刻煙吸肺,麵斥不雅。
作話影響連續體驗,下麵除了例行打賞感謝不會再做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