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蟲子看起來像極了陸零柒在公園門口看到的蠶寶寶,隻不過放大了好幾倍,身體肥碩,正在熱情地拱著身體,趴在陸零柒掌心,用兩隻迷你黑點小眼睛盯著她。
路西法急急忙忙飛到陸零柒手腕上,張開自己的翅膀,捂住路德金:“不許你吃她!”
陸零柒僵硬地舒展開五指,看著緊張的小鸚鵡,路德金暗金色的環邊實在打眼,她若有所思道:“路德金,你這名字取得可以。”
路西法:“那可不!有意義有內涵又符合她的外表特征。”
路西法話說到一半,繼續警告陸零柒:“不準你吃她!”
路德金從路西法的翅膀底下鑽出來:“我養的這麼好,就是為了給最合適的人吃掉啊。”
她滿意地打量陸零柒,對路西法說:“你朋友真好看。”
“好看也不許被她吃!”路西法聲音尖利起來,“陸零柒,你真的吃它我就!我就!”它思考了許久,想不到好的威脅方法,隻得說,“我就跟你沒完!!”
路西法嗚嗚咽咽:“你彆吃它好不好?你跟守門人說,路德金是我的女朋友。”
陸零柒:“……可你是一隻騸了的鳥。”
路西法不可思議:“你以為鳥兒都像你這樣沉迷這些?而且,我倆兩情相悅,無關性彆。”
陸零柒:“……”
路西法將路德金的胖腦袋塞回翅膀底下:“你彆出來。”
路德金執著地拱出來:“作為蠱王,這輩子最大的追求就是被中意的人吃掉!!”
路西法:“……這算是冰戀癖好嘛?”
門外遠遠傳來清清涼涼一聲:“冰戀?”
路西法捂住嘴巴。
“你跟一隻蟲子瞎說些什麼!呸呸呸,小路德金不聽不聽不聽。”陸零柒扒拉出路德金,兩個手指小心地堵在路德金腦袋兩側。
路西法被陸零柒這種毫無科學根據的掩耳盜鈴動作驚呆了:“陸零柒,你上過生物課嗎?”
守門人已經走進來了。
她今日竟然沒有穿那一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長袍,反而穿著淺色的襯衫和長褲,胸口的扣子隨意解開了兩顆,露出瘦削立體的鎖骨,燈照之下,顯得清幽寡淡、光風霽月。
路西法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陷入沉默。
陸零柒戳戳路德金,又擔心自己太用力會將這隻胖蟲子捏爆,若不是路德金說話細裡細氣,摸上去也通體柔軟光滑,陸零柒早就把它扔得能有多遠就有多遠。
雖然蟲類富含高蛋白,但陸零柒今非昔比,才不會乾委屈自己體驗一把荒野求生。
路西法發覺陸零柒不中用,對女朋友的愛戰勝了血脈裡潛藏的恐懼,它遂而鼓起勇氣,飛到守門人麵前,用非常認真的語氣說:“大人,路德金是我的女朋友,你不能讓陸零柒吃掉它。”
守門人有些意外看過去,看見路德金開開心心繞著陸零柒的手指拱來拱去,然後一個沒抓穩,從陸零柒手掌上掉落到桌麵,它發出細微的笑聲,然後又貼過來,再次一拱一拱纏繞上陸零柒的食指。
她伸手輕撫住眉骨,莞爾一笑:“路德金和陸零柒怎麼說?”
路西法結結巴巴,舌頭打結:“陸零柒也不想吃蟲子。”
“路德金呢?”
“路德金的意見不做數。它還不知道被吃掉意味著什麼!!”路西法哽咽著說道。
守門人默默瞥了一眼玩的開心的一人一蟲:“你知道、被吃掉意味著什麼嘛?”
路西法用翅膀捂住臉,泣不成聲:“就像我吃的兩碗海膽蓋飯,吃完了就沒了。”
守門人:“……”
“陸零柒吃了路德金,路德金不會消失,她仍然存在,這是為她好。”
路西法:“???”
守門人無奈地揉著眉心耐心跟小鸚鵡科普:“路德金太胖了。”
路西法:“!路德金才不胖,她都沒有我十分之一重!!”
小鸚鵡一副戀愛腦上頭的樣子,陸零柒聽它生硬的辯解方式,忍不住說道:“可是路德金和同類蠱蟲比起來,真的大了好幾倍。”
路西法回懟:“路德金是蠱王!!怎麼也要特彆點吧!”
“你說的是胖嘛?”陸零柒從不放過欺負路西法的機會。
路西法瞪她:“是善解人意和知書達禮。”
陸零柒:“善解人意?她至今就見過我這一個人!不過路德金確實很可愛,勉強算你對,知書達禮是什麼?她坐公交給老弱病殘幼讓座了??那她乘公交買票了嗎?”
路西法:“……”
守門人靜靜看著陸零柒和路西法鬥嘴。
等兩個人舌戰三百回合之後,才慢慢悠悠出言道:“路德金太胖了,正常來說,蠱蟲可以直接進入血管然後和宿主建立聯係,但……”
她看了一眼路德金,她身體寬度是血管的好幾倍。
“把陸零柒的大動脈割了她都擠不進去。”守門人雲淡風輕道,“所以隻能讓陸零柒把她先吃進去,然後再讓她溶解進五臟六腑,最後從心口爬出來,蠱王需要合適的宿主輔助自身修行。”
路西法聽得麵目猙獰:“這是什麼邪教恐怖獻祭儀式?”
它順著守門人的話想象了一下,決定關心一下陸零柒:“從胸口爬出來,是不是很痛?”
守門人失笑:“情蠱情蠱,種下之後,心哪能不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