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人敲響,秦斯成恭敬的行禮說:“少爺, 許小姐打電話有事找你。”
“我就知道她會找我, 還想給她的相好洗脫不成?”
陸時生喝了口紅酒,微微彎唇。
“就跟她說, 讓那一組裡叫江思南的給我立即走,其他人我可以留下,彆讓我請出去。”
尹柯幾人完全不知所雲, 然而清楚這人又在打壓誰了。
“少爺, 許小姐說她要辭職, 讓你自己重新招攬新人。”
陸時生手指一頓, 摸索著站起身,拿起拄著的盲杖往外走, “我不信, 她不會這樣對我, 為了一個外人這樣決絕。”
尹柯搖晃著杯子看著他匆忙離去, 搡了搡陳楷的胳膊,說:“我怎麼覺得,這次阿生困難很多,眼睛看不見也就算了, 許蘩跟彆人又是怎麼回事。”
“行了,他們的事情彆猜那麼多,誒尹柯, 你有沒有發現阿生變了不少, 感覺這次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是不太一樣。許蘩那樣的美人胚子, 那大眼睛,小巧的鼻子,阿生時刻都想抱在懷裡親一晚上吧。不過眼睛瞎了,夢終歸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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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蘩看見江思南收拾自己的包包,拉住他的手,“你走不掉了,我們組可少不了你。那些領導這次遭殃了。”
江思南眼睛一顫,笑說:“這招丟車保帥,用的好。那些不中乾的領導都留下來,巧合著把我們也一起踢出去算了。”
“你覺得這次老板是怎樣的人?”她想從彆人口中認識陸時生,陌生的、強大的、陰鬱的,無論哪一種她都想聽。
他撓了撓頭,“挺厲害的一個人,總之不太欣賞我吧。我可能哪裡招惹他了。”
許蘩聽得心裡直歎息。
可不是嘛,惹到他的人,下場都很慘。
“許蘩,老板讓你去下辦公室,有事找你詳談。”
秦秘書走進來,叮囑一番。
這下子所有人都驚住了。
紛紛好奇許蘩會對老板說什麼事情,更重要的是老板怎麼會想到找她。
許蘩進了陸時生的辦公室,裡麵已經收拾的乾淨,辦公室很大,角落一邊放著真皮沙發,寬敞明亮,角落裡擺著歐式風真皮沙發,陽台栽種多肉植物,風格簡約大氣。
辦公桌上的文件堆積成一塊,看得出來他一定忙的不可開交,眼睛看不見,處理起來會非常麻煩。
她想好跟他說什麼話,剛關上門想開口,陸時生便把她捉過去,讓她坐在自己膝蓋上,用膝蓋頂了頂她的腿,故作生氣道:“為了一個陌生人,你想跟我作對嗎?”
許蘩被他弄得渾身發軟,呼出口氣說:“江思南資曆深厚,你把他趕走了,再找一個進來,未必有他辦的好,我在這家公司一年,看到的並不少。我沒有小瞧你的意思,不過隔行如隔山,你該明白。”
陸時生臉色不悅,“你想保他?”
“沒錯,他是我們組長,有功無過,你好好掂量。如今IT業最稀缺的就是人才,任何一家上市公司都講是一次霸王爭鬥賽,留住一個是一筆財富,一次上升的機會。我不清楚,你怎麼會想到合並這家公司,如果是我的原因,我寧願離職,保眾人。”
陸時生抿緊唇,渾身散著寒意,看樣子生氣了。
許蘩眉心一顫,背後直發寒。眼睛緊緊盯著屏幕,呆呆的看了很久。慢慢的抬起纖細的手臂環住他的脖頸,摩挲著他的衣領與鬢角,呼吸有些困難,顫顫的在他唇上親了下。
軟聲說:“陸時生,拜托你了,留下他們吧,就當……補償我的,怎樣?”
良久的沉默中。
許蘩吞咽了一下,心裡有點發悚。
他還是沒說話,扣住她的後腦,吻在她的眼角,薄唇滑過柔軟的臉頰,微微開口:“聽你的。”
她靠在他胸口,呼吸著他衣衫上煙草的氣味,聽著心臟跳躍的聲音,垂下眼睫,“謝謝你。”
“不過,你以後不要留下我一個人,世界那麼大,我眼睛看不見,找不到你怎麼辦。”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偏偏要安撫這個陰晴不定的惡魔,真頭疼。
她點頭,應允。
陸時生繃緊臉,抱住她的一隻手稍稍緊了幾分。
修長的手指摩挲她果凍似的唇,神色冷峻,低沉的嗓音說:“許蘩,你要記住,無論過去多少年,你都是我最愛的人。”
他的生命,隻會為她燃燒殆儘。
然而梗在喉嚨的話怎麼也說不出,眼睛倏地微微發熱,一陣心酸湧上來,他抱緊她將臉埋在她的肩窩。
時光匆匆五年,他們彼此早已過了任性的年齡。
有些記憶塵封了許久,讓人不願憶起。
有些人已經越走越遠,起點不在水平線上,終點自然也不會有所交集。
他把自己的心交出去,隻期盼她不要負他。
事情搞定後,許蘩回到小組將好消息告訴了江思南等人,眾人紛紛吐出口氣,終於緩過勁兒來。
江思南更是有一種不負老板厚望的衝動勁,一整天都在處理遊戲端口,等著晚上打遊戲。
劉淼得知自己不用走,道了句感謝,繼續埋頭苦乾。
事情雖然結束了。
許蘩依舊腦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