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嚴是過了一會才去見張居齡的。德濟堂臨時來了幾個老病患,他不好意思讓人久等,就挨個看診,又開了藥方。
“三少爺,你找我有事?”宋嚴坐在一旁的圈椅上。
張居齡點頭,讓樹鳴給宋嚴倒茶。
“您下午的時候給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診過病,還能記起嗎?”張居齡直截了當地問他,又做了提醒:“有丫頭和一群侍衛們圍著。”
宋嚴想了一會兒,說道:“……是有這麼一位。”
張居齡去端盞碗的手一頓,收了回來,“您仔細說說她的情況。”
“……三少爺問起來,卻不怎麼好說。”宋嚴皺眉:“她是天生的弱症,應該是在娘胎的時候受過損,若是好生養著倒也能活到中年。但她的身體裡又被添加了催化的藥劑……”他頓了頓,大戶人家的事情亂的很,內裡都勾心鬥角。那位姑娘通身的氣派,一看就是尊貴的。自己和她說起病情時,她承認的很利索,證明她知道這個狀況。那為什麼不提早醫治呢?
“不好好調理,怕是難說了。”
張居齡在喝茶,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他一貫是這個脾氣,心裡怒氣越來越盛,臉上偏偏更加溫和。娘親被折磨死之後,他就變成了這樣。
屋裡點了兩盞燭火,照的明亮極了。
“三少爺?”宋嚴見他不說話,喊了一聲。
張居齡抬頭看他,淡淡地開口:“依您的醫術,能治愈嗎?”
宋嚴捋了捋胡須:“不敢說,不過早些醫治,對她總是好的。”三少爺對人家姑娘倒是用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