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趙易用這句話安慰自己，也安慰李衡。
葉關不用安慰，他巴不得軍隊繼續南下，越過湄公河，一直打到海邊才好。
“我不擔心能不能打下萬象，我隻擔心我們能不能控製住局麵。”整天與後勤和數字打交道，李衡更明白先鋒軍的底蘊和掌控的難度。
能否打下萬象，三人都不擔心。葉關竊聽到的電文和在萬象的特工傳回的消息都表明，法國人正在收縮兵力，萬象及周圍兵力很少，曆來防備的方向也是對麵的泰國人，那點防禦力量對先鋒軍來說，一攻即破。
“如果我們獲得的情報沒錯的話，法國人這可能是故意讓出萬象城。”連李衡都看出了一些不對勁。
“他們確實是故意的。”趙易點了點頭，“我們的進攻其實給法國人製造了很大的麻煩。越南和柬埔寨地區動蕩加劇，已經爆發多起武裝起義，包括我們領導的3處武裝。”
先鋒軍的力量並不僅僅縮在根據地內，信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趙易，早早就在東南亞各地布棋子，設置情報站和地方組織，之前眾多華人青年一路投靠先鋒軍也多虧了這些地方組織的幫助。此時法國人和日本人的雙重壓迫剝削，導致當地人負擔更重，此次先鋒軍不過是引爆了3處就帶動了更多當地人對法國人的反抗，讓法國人不得不消耗更多兵力去鎮壓維穩，無力再抵擋先鋒軍的南下。
法國人也看到了這一點，果斷拋出了萬象。
先鋒軍都已經打到了川壙高原，法國人即便能守住萬象，守住那窄窄的一條邊境線，被夾在先鋒軍和日泰聯軍中間，兩頭不得好。還不如拋出萬象，引來先鋒軍和日泰軍的爭鬥。
“我們不怕他們得到萬象，無論是誰得到，我們都會從談判桌上再奪回來。”法國人很有自行，上百年的老牌帝國有足夠的耐心等到這場世界大戰結束重新分贓的時刻，不過這份傳遞給歐洲的電文還是被先鋒軍破譯了。
先鋒軍甚至破譯了法國人勸走西薩旺瓦達納的電文，他們顯然擔心先鋒軍利用這個國王來鼓動老撾人反對法日。
西薩旺瓦達納也順從地繼續南下，前往下寮。
此時的萬象，沒有了國王，也沒了法軍，隻有少量的地方軍隊在維持，等待先鋒軍或者泰日聯軍來摘取。
對岸廊開的泰國人還在猶豫，日本第4師團已經調動了一個大隊入駐了廊開，卻也不敢輕易過河。他們明白隻上去一個大隊，純屬去給先鋒軍送菜。隔著河，後勤物資和援軍難以送達，背水一戰一個不當就是全軍覆沒。再說他們也摸不清法國人的意思。
日本人這幾天一直在跟法國人溝通，組建聯合軍隊共同攻擊先鋒軍，可法國人並不積極。他們寧願萬象落入先鋒軍之手。
“日本人即使戰敗，跟他們談判也會很艱難。而先鋒軍的背後不過是華夏人在支持，他們好對付多了。”如果沒有原子彈的話，讓德古的前一句判斷也不會錯很多。
這是一戰時候的經驗。
就連日本人都是這樣打算的，和盟軍的談判也一直在繼續，隻是雙方差距太大一直沒談攏。日本人進攻印度，也有在談判桌上增添一個籌碼的原因。法國人以後想要從日本人手上收回印度支那，必然會付出更大的代價。而先鋒軍，法國人絕對不認為美國人會為他們撐腰，收買美國人拋棄先鋒軍的代價會小得多。
所以，湄公河邊的防禦工事指向泰國方向的槍口還在，靜等先鋒軍的到來。
法國人甚至又向先鋒軍派出了使者，拿萬象做起來文章，言稱用萬象等地換取前線法軍的平安歸來。
他們在前線投入重兵，原來還指望擋住先鋒軍或者拖到雨季到來。可一周時間，就被人打到了萬象省。沒了後方的支援，前線的法軍危險了，比敦刻爾克的情況還要糟糕，他們撤都不一定能撤下來。守又守不住，隻能指望與先鋒軍和談，安全撤回軍隊，先穩定後方，再圖跟先鋒軍作戰。
隻是法國人內部也是矛盾重重，意見始終不統一，趙易更是樂得拖延時間，先把已經空虛的萬象等地拿下來再說。
“我們原來的計劃是在雨季前打到川壙高原，留下萬象，避免過度刺激日本人和法國人，也順便內部修整，慢慢積攢力量，避免陣線拉得太長，力量太分散。可現在既然有此良機，我們也不可錯過。拿下萬象，守住湄公河防線，就可以屏護川壙高原，讓川壙高原有了更大的戰略縱深。”趙易也明白這是法國人的陽謀，可這樣的機會難得，值得一搏。
接下來，先鋒軍的進攻更是勢如破竹，不止向南，還向東突進，攻入了桑怒。
5月18日，在季風帶來的暴雨中，萬象上空終於升起了先鋒軍的鐵血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