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訣:“……”係統,你怎麼這麼欠揍!
係統:【(●.●)】
溫訣:“…………”
誰來告訴他,這鬼係統到底哪傻逼發明的?
腦海裡的小貓咪,抬起前爪摸了摸自己黑色的鼻子尖兒:【宿主,不可以講我粑粑壞話哦!】
溫訣感知著腦海裡那隻貓的賤樣兒,一瞬間,連吐槽都懶得吐了。
是以,完全拿這係統沒辦法的溫訣手在袖子裡放了半天,終究什麼也沒摸出來。
他抬眸,恰好撞上小孩看向自己的那帶著幾分奇怪的眼神,心下一時不由閃過幾分尷尬。
但很快,溫訣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若無其事道:“怎麼?”
王二狗迎著男人那雙從麵具中露出來的淡漠的眼,胡亂搖了搖頭。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累糊塗了,不然為什麼會覺得這個男人剛才是在關心自己?
馬車就這麼大,坐在主位上的皇帝自然也看見了小孩腳上的傷,不過他是九五之尊,自來受萬人擁簇,肯定不會像溫訣這般,去想什麼“要立馬給孩子處理一下傷口”這種問題的。
皇帝隻是對小孩腳上的傷有點好奇:“小家夥,你去了哪裡,怎麼弄成這般?”
說來這個在書中被描述為無能皇帝的人,卻有一副平易近人的好麵相,說話的語氣又不緊不慢的,竟是讓一向警惕的王二狗不直覺就放鬆了許多。
“家裡的水喝光了,去三寸泉打水。”王二狗說
皇帝道:“路很遠嗎?”
王二狗:“十幾裡。”
皇帝頓了下,又問:“多大了?”
王二狗想了想:“八歲。”這是上回溫訣問他年紀之後,他問了村裡的大娘才知道的,不過也隻是個大概的年紀,至於生日什麼的,仍是無從得知。
“八歲啊!”皇帝聞言,低聲感歎了一下,然後也不知突然想起什麼,陡然沉默了下來。
良久,他看著對麵皮膚臟汙、但是眉眼卻可以稱為精致的小孩,緩緩開口道:“我的孩子若還在,想必也該如你這般大了!”
王二狗眨了眨眼,顯然是沒太聽懂他的話,但是溫訣卻聽懂了。
若他沒猜錯的話,皇帝口中的“孩
子,指的就是本書的主角——王二狗。
——沒想到這皇帝,還記得自己這個兩歲就“夭折”了的兒子!
可事實上,他心心念念的孩子就近在眼前,他卻全不知情……
溫訣突然有點同情這個男人了。
果然隻有帝王之命,卻無帝王之才,就注定是一個悲劇。
……
大概血緣真的是個很神奇的東西,皇帝之前在車裡遠遠瞧見王二狗,就被吸引了注意力,甚至突然讓侍衛將他弄上了車來,這會兒聊了幾句,他對這小孩愈發的和氣起來,就是王二狗說話粗鄙、屢屢冒犯了他,他也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甚至從始至終,眼裡都露著意趣。
直到後來山路愈發難行,皇帝被顛累了,靠在車壁上閉目休憩,方才結束了這段堪稱曆史性的對話。
——畢竟這世上,還有誰敢那樣同帝王講話呢,估計王二狗肯定是史無前例的一個。
抵達富裕村的山路崎嶇,饒是趕車的侍衛技術好,仍舊顛簸的不行,溫訣頭回來這富裕村時也雇馬車,半路險些被顛廢了,最後實在受不了,打發車夫自己走過去的。
不過現在他已差不多適應了這種古代車馬之類的交通工具,加上身體也恢複了七七八八,倒是沒那麼難受了,就是坐在他旁邊的王二狗,顯得十分難熬。
男孩小小的身子隨著馬車前後左右的晃動,關鍵他還擔心自己罐子裡的水撒出來,一直緊緊的護在懷中。
可因為水裝得滿,就算再小心,也還是會時不時的蕩出陶罐,每每這時候,王二狗那張黝黑的小臉上,就會流露出十足心疼的表情。
溫訣一度覺得,這小東西是不是就算丟了命,也不能叫他丟了這罐水了!
隻是如此沒過一會兒,小孩就累出了滿頭的大汗,臉色都變得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