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溫訣瞧著這金孔雀額頭滲出的大顆汗珠,好心詢問道:“殿下可要乘車?”

“不必。”但是殷弘玉想也沒想便拒絕了溫訣的邀請,並且還鄙視的嗤了他一句,“本殿還從未見過一個武將,竟要乘車出行的。”

武將雖然多是騎馬,但也不是沒有乘車的,可他故意這樣說,就像是在諷刺溫訣丟了武將的臉,但很顯然,溫訣不是那種好勇鬥狠,好麵子的血氣軍人,所以對他這話並不感冒,甚至還不鹹不淡的回道:“那殿下今日,也算開眼了。”

殷弘玉愣了愣,隨即怒道:“溫崇洲,你敢頂撞本殿。”

“末將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你說話給本殿注意點,彆以為大皇兄看重你,你就能為所欲為了。”殷弘玉警告道,話落一揚馬鞭,當先離開了,隨他同來的幾個侍衛也緊隨其上。

這殷弘玉性格實在是強橫,說話也像是不過腦子,開口就將殷弘厲掛在嘴邊,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是大皇子黨似的,若不是溫訣看過整本書,還真就要被他這火爆直接的模樣給糊弄過去,覺得他是個外強中乾、不足為懼的角色。

南熙看看前方揚起的滾滾煙塵,又轉臉看向溫訣:“將軍,這……”

“無礙,他願意跟,便讓他去吧,咳咳,咳咳咳……”溫訣嗓子雖好了,但肺傷還未痊愈,被這揚塵一侵,便又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南熙見狀匆忙放下車簾,又拿出水囊給溫訣倒了杯水。

溫訣接過一口喝了,肺部火辣的刺痛感卻並未得到分毫紓解,他放下杯子閉眼靠在車壁上,胸腔一上一下的起伏,唇色都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他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所有的煎熬都被南熙看在眼裡,一開始接到冊封的旨意,南熙心裡是高興的,他以為公子成了將軍,就再也不會受人欺淩,遭人白眼了,可如今溫府裡的人是不敢再在公子麵前造次,然而公子如今所承受的,卻是更讓他不能想象的。

每每看著公子獨自承受著一切,南熙都忍不住痛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不能替對方分擔一些。

南熙對著外麵趕車的侍衛吩咐了一句,

讓對方將車行的慢些,然後就坐在那裡細細的觀察著溫訣的情況,看著溫訣麵色漸漸好轉了些,他緊鎖的眉宇方才舒展幾分。

然而緊接著,就聽外麵傳來不耐的催促聲,聽那頤指氣使的話音,是殷弘玉在命令侍衛將馬車趕快些。

“怎麼,本殿如今連個侍衛都驅使不動了?”

趕車的是個濃眉大眼、皮膚偏黑的青年,名字叫耿長青,是溫訣自己培養的心腹,除了溫訣的話誰的都不聽,性情看著十分死板,殷弘玉說了半天,他隻是回應了一句不行,然後依舊將車趕的緩慢。

他的這種無視,徹底激怒了殷弘玉,少年一揚馬鞭,就朝著耿長青揮了過去。

耿長青猝不及防,被他一鞭子抽在肩上,身上頓時就撕裂了一道血口,他抬起頭來,看著這個一言不合就動了手的少年,眼裡帶著詫異,隱約還有幾分無辜。

殷弘玉又揮了揮手中黑色的鞭子,語氣危險道:“剛才的話,還要本殿再說一遍嗎?”

耿長青大眼睛直視著殷弘玉,薄薄的唇抿了起來,隨著他抿唇的動作,頰邊陷出兩個酒窩,看起來愈發的無辜和笨拙了。

“莫不是個傻子?”殷弘玉手上頓了一下,就要再次揮鞭,然而手落下時,突然感覺腕部傳來一陣劇痛。

他手猛地一震,鞭子就打偏了,落在地上掃出一道土壑。

殷弘玉左手握住自己顫抖的右手,視線犀利的四下掃去,然而卻始終無法判斷出方才是誰襲擊了自己。

那速度實在太快了,他甚至連打中自己的是什麼都沒看清。

幾番巡尋之後,他直接開口質問道:“到底是誰?”

場中一片沉默。

短暫的沉默中,殷弘玉氣紅了一張白皙的臉,就在他想要再次發作時,馬車簾子緩緩的拉開了,溫訣戴著麵具的臉從簾後露出。

殷弘玉視線立馬鎖定在了他的身上,不由分說道:“溫崇洲,你敢偷襲本殿!”

溫訣淡淡道:“天乾物燥,殿下還是心平氣和一些為好。”這小子脾氣也太爆了,簡直是缺乏社會的毒打。

腕上餘痛未消,男人無波無瀾的語氣也仿佛還盤旋在耳畔,殷弘玉莫名就有些泄氣,隻是嘴上還是半點不服軟:“本殿還輪不

到你來教訓。”

溫訣看著他,沉默半晌,唇角陡然勾出一抹淺淺的弧度:“七殿下心係百姓,急於趕路,確實不該被下官拖延。”

溫訣說著,轉而看向坐在車頭的耿長青:“長青,你進來,讓小央替你。”

耿長青眼裡露出不解,但還是聽話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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