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2 / 2)

雖是詢問的語氣,但話落他卻已然朝著殷無咎伸出了手。

少年心下一慌,身體快於大腦,匆匆朝後退了一步。

溫訣手落了空,懸在那裡有些不尷不尬。

他指尖輕搓了下,收回來背在身後,然後低咳了聲,道:“為師累了,先回房了。”

殷無咎瞧著溫訣的背影,心裡又有些隱晦的懊惱。

他剛剛為什麼就拒絕了。

不過不拒絕,又能如何呢?

懵懂的少年,因為這些無法琢磨透徹透的情緒而糾結著,而害他如此糾結的人,卻突然回過頭來。

殷無咎感受到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心跳陡然加快了起來。

然後他聽那人說道:“晚上來我房間。”

殷無咎本以為溫訣是要踐行自己方才的話——如兒時教自己輕功那般帶著自己飛下去的,卻不想對方開口就來了這麼一句。

殷無咎眼裡露出茫然。

溫訣解釋道:“你不是說今晚要同師父睡?”等來日真上了戰場,他再要以溫訣這個身份同殷無咎相處,隻怕就很難了,那麼何不成全他這個小小的要求。

在溫訣掠下屋頂之後,殷無咎也跟著跳了下去。

隻是等他興衝衝的跟到溫訣門口時,看著那扇半掩的、似乎在等著自己進去的木門,卻又突然有些猶豫起來。

殷無咎在門口轉來轉去的徘徊了許久,最後終於是,邁步走了進屋。

溫訣的這個房間,布置十分簡樸,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具之外,最多的就是書了,而且不論裝修還是麵積,都不如殷無

咎住的那間。

殷無咎小時候不懂這有錢人家的屋子有什麼講究,溫訣讓他挑,他便挑了間大的,想著和師父一起住,後來溫訣說讓他自己睡,這房間就成了他的,等後來聽了規矩,才知道自己住了這宅子裡坐北朝北最好的主臥,而師父卻住的側臥。

而很顯然,這對於向來重視長幼尊卑之分的古人而言,是極為失禮的。

殷無咎當時就想同師父換一換,誰想師父卻說,自己住慣了那屋子,讓他不必忌諱這些虛禮。

殷無咎走到床邊,看見溫訣睡在裡側,外邊空出半床的位置,顯然是留給他的,心中不由湧上一股暖意。

他退了外衫丟在一旁,又坐到床邊脫了鞋襪,然後輕輕躺了上去。

“師父。”殷無咎輕輕的喚。

“怎麼了?”

殷無咎本以為溫訣已經睡著了,加這一聲隻是想試探一下,對方突然應了,反倒將他嚇了一跳。

他咽了下口水,如實說:“沒事,徒兒隻是看看師父可睡著了。”

溫訣說:“踏實睡你的。”他下午睡了幾乎一個下午,現在反倒沒什麼困意了,至於剛剛在屋頂上說自己累了,也不過是隨口牽出的一個借口。

殷無咎猶豫了下,說:“師父可同無咎說說話嗎?”

溫訣問:“說什麼?”

殷無咎道:“徒兒跟著師父這些年,連師父是何模樣也不清楚,師父不願無咎看見您的真容,那可否同無咎說一說您的過往?”

溫決說:“為何想知道這些?”

殷無咎道:“因為我是師父的徒弟,所以很好奇。”這理由說起來並不牽強,可要說服溫訣自報家門,卻也實在沒什麼力度。

可是殷無咎心裡藏著的想法,他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表述。

這世上人人都有來龍去脈,而殷無咎卻覺得,他的師父仿佛無根無萍。他不知道他的容貌,不知道他的來曆家事,甚至這五年之間,從未見他帶過一個半個的親戚或者朋友回來這裡。

殷無咎有時常想,若有一天他與師父走散了,肯定連一丁點找尋的門路也無,所以他總希望可以多了解這個人一些。

可惜的是,師父從來都對這些問題諱莫如深,不願意吐露分毫,故此殷無咎提出這個問題時,其實抱的希望並不大。

但叫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回,師父卻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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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的眠眠小天使

抱住狂親(づ ̄?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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