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淩霜道:“那人是你們的誰?”
賀毅陽眼底露出疑惑的神情。
謝淩霜扭頭,這才發現先前站在那裡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他想了想,指著遠方某處道:“方才站在那邊,披件白色鬥篷的人,與你們是何關係?”
謝淩霜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剛才過來,在他第一眼看見溫訣的時候,溫訣便在看殷無咎與賀毅陽,而殷無咎又一直回頭看溫訣,所以謝淩霜便聯想到那個白袍的男子口中所說的來送家人,送的很可能便是殷無咎與賀毅陽。
他這麼一描述,賀毅陽便懂了。
他問道:“長官說的,可是小人師父?”
“原來是師徒。”謝淩霜腦海中回想著方才與溫訣之間的互動,不,也許應該說是“交鋒”,眼中神情幾經變幻,然後低低道了句,“難怪!”
說來謝淩霜先前一掌拍倒溫訣時,他還真以為是對方身體太過虛弱了,可是在剛剛,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目睹了殷無咎被黃澤亮推到地上的情形,再仔細一想,他現在嚴重懷疑,自己也如剛剛被他懲罰的這姓黃的小子一般,被方才那人給忽悠了!
——那家夥其實不是沒有功夫,是為了掩飾身份,所以才佯裝病弱之人?
可他為何要掩飾身份,又有什麼目的?
謝淩霜覺得,也許自己有必要去查上一查。
殷無咎不明白他這句“難怪”是什麼意思,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情,他自己沒問,也攔住了正欲開口的賀毅陽。
收回心思時,殷無咎突然感覺有道視線在盯著自己,他扭頭一看,恰恰對上了黃澤亮怨毒的目光。
殷無咎被那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回瞪了一眼,然後撇開了視線,他也沒往深了想,不知道自己這一眼落在黃澤亮的眼中,卻成了□□裸的挑釁。
溫訣送完殷無咎與賀毅陽之後,徑直回了將軍府,由於先前離開時,他的說辭是要去前線打仗,故而之後便沒有再回他與殷無咎,和江伯他們所住的那座彆院了。
出征在即,溫訣還
要處理許多事情,第二天一直忙到近傍晚時分,他才將京城的部署安排妥當,考慮到新兵剛剛入軍營,他便打算去看看。
訓練營中,新招來的那群人,正被老兵安排著操練隊形。
這些新兵是從城中與附近十幾個鄉鎮招募過來的,一共五萬人,溫訣站在高台上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格外壯觀,隻是因為人太多,他完全看不清誰是誰,更彆提在這些人裡找出他的兩個徒弟了。
謝淩霜見他凝著眸子盯著下麵看,提議道:“要不下去瞧瞧?”
溫訣點了點頭,邁步往下行去,謝淩霜帶著一群人跟在他後麵。
不論美名罵名,總之溫訣在這大商國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了,加上他那一副標誌性的銀色麵具,以至於即使從前沒有見過他的人,也能在見到之時,一眼便將他認出來。
要說這台上看台下,分不清誰是誰;那這台下看台上,那可就是絕對的焦點了,溫訣先前一上去,就被下麵的人注意到了,他這時候往下走來,許多人連動作也停了,紛紛朝他望去。
按照溫訣事先的安排,這五萬新兵被分成一千支小隊,每隊五十人,組成又一個一個的方陣,每個方陣由兩位老兵帶著訓練,訓練的內容是溫訣按照現代軍訓的內容要求的。
不過他們這“軍訓”時間非常趕,第二天便要離京南下了,現在即便訓練身手也是於事無補,所以其實現在,他們隻是抓住今天這一天的時間,訓練訓練隊形。
將隊形排好了,到時候行軍路上也能走的順利一些。
負責訓練的人,是從溫訣這幾年親自帶出來的精英隊伍裡調的,他們訓練嚴格專業,成效立竿見影,昨日下午到現在,短短一天半的時間,新兵們已被“調.教”的有了幾分樣子,不過這整齊目前隻是浮於表麵的,因為溫訣這一過去,他們頓時都忍不住的被吸引了注意力,以至亂了隊形。
“是……是溫將軍!”
殷無咎原本立定立的十分認真,並沒有注意到溫訣的到來,也不知是誰突然這麼大喊了一聲,瞬間打亂了他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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