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都懵了,他們也沒瞧見什麼人出手啊,這火頭軍怎麼就倒地了?
殷無咎也有些懵,但是很快他便意識到,也許是有人暗中出了手,可是誰會在這種時候幫他呢?
殷無咎如是想著,抬起頭來四下裡看去。
溫訣在他看向自己這邊之前,一掀衣擺坐到了地上,結果他發現即便坐著,也還是比周圍的士兵們高出了半頭,情急之下乾脆一歪身子臥倒了。
誰想這邊剛鬆口氣,腦海裡的係統就響了起來:【嘀嘀嘀,警告警告,OOC警告。】
經過五年的摸索,溫訣也學會了如何避開雷點,保持不崩人設,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係統說出這句話了,但是此時再聽見,溫訣仍舊覺得頭疼,頓時沒好氣道:“哪崩了?你把話說清楚……算了你彆說了我來說,我問你,我剛剛出手時,有人看見嗎?”
係統下意識回道:【沒有。】
溫訣道:“既然沒人看見,又有誰知道溫崇洲剛剛樂於助人了,沒人知道,又何談崩人設一說?”
係統:【……】
係·來自2060年·統2060110小同誌,“十分光榮”的被溫老師說了個啞口無言。
溫訣聽腦海裡清淨了,陰鬱的心情略微郎闊了一些。
他一隻手枕著腦側,另一隻手微微抬起來,以袖遮麵,而後慢慢露出一雙眼睛,透過人群的縫隙重新朝著殷無咎那邊望去。
看了幾秒,剛好點的心情又晴轉多雲了。
剛剛那火頭軍要用勺子敲殷無咎,溫訣情急之下用一顆石子兒替他解了圍,但是現在,這火頭軍卻又將這筆賬算到了殷無咎的頭上,並且指著他怒罵了起來,看那架勢,儼然是還想要動手的。
溫訣看他那副蠻橫凶狠的模樣,再看坐在地上扶著那黑瘦青年默不作聲的殷無咎,心裡突然有點後悔這些年將自己徒弟“調.教”的這麼知書達理、沉得住氣了,這要換做五年前,這孩子哪兒受得了這委屈,隻怕早就口吐芬芳地將這家夥祖宗八代都問候一遍了。
那邊火頭軍還在罵,甚至說讓殷無咎跪下道歉,鑽他胯再叫幾聲爺爺就不計較了,聽得溫訣憋了一肚子火,擋臉的手不自覺落到地上摸了一把
的石頭子。
就在溫訣幾乎要將那些石子統統砸向那火頭軍時,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腿被人踹了一下,與此同時,一個人從他身邊晃了過去。
溫訣下意識抬頭看去,但見那人踉蹌著躥出老遠,眼看著就要摔一狗爬了,最後一隻手在地上撐了下,又堪堪穩住了身子。
看那身形與穿著打扮,沒猜錯的話,不是謝淩霜嗎?
事實很快告訴溫決,那確實是謝淩霜,而他身邊還跟著他的萬年小弟馮連。
馮連在他站穩之後,才後知後覺的伸手去扶:“老大你沒事吧?”
“沒事。”謝淩霜撇開他的手,皺著眉頭扭過臉來,想看看這個絆倒自己的人是誰,然而在看到溫訣的刹那,他麵上的神情一下僵了。
“將、將軍?”謝淩霜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們的大將軍怎麼會在這兒,還有這妖嬈的姿勢,到底是要鬨哪樣?
旁邊或休息或吃東西的人,聽見這聲將軍,紛紛抬起頭來,頓時一臉的詫異,特彆是坐的離溫訣很近的那位,手裡啃了一半的饅頭直接掉地上了,並且心裡嚴重懷疑自己剛才是瞎了。
溫將軍,坐在他身邊的是溫將軍,他剛剛竟然完全沒發現!
溫訣倒是淡定的很,他緩緩掀起眼皮看向謝淩霜,不緊不慢道:“有事嗎?”
謝淩霜麵上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半晌才憋出半句:“您這是……”什麼毛病?
後麵半句沒敢問出口。
溫訣不動聲色將那一把石子兒揣進了自己袖子裡,然後慢慢兒站起身來:“過來看看將士們,對於軍隊生活適應的怎麼樣。”
士兵們聞言,看著溫訣的眼神頓時都變了,心裡可謂又是受寵若驚又是感動。
——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底下管著十數萬的大軍,沒想到竟能如此體恤他們這些剛來的小兵。
就連謝淩霜,也因為溫訣的話有些動容,但動容之餘,又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體察軍情就體察軍情吧,乾嘛還跑這躺著來了?
溫訣看出了他的心思,往謝淩霜身後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道:“那邊怎麼回事?”
謝淩霜經他一提,一拍腦門道:“我剛剛就是瞧見那邊的動靜過來的,這一打岔就給忘了
,將軍,屬下先過去看看。”
溫訣點了點頭:“去吧。”
“乾什麼乾什麼?”謝淩霜還沒靠近,就揚著聲音吼了兩嗓子。
那邊眾人聽見聲音下意識看過來,看見是他頓時都安靜了。
謝淩霜視線四下掃了一眼,道:“怎麼回事?”
火頭軍收起了麵上的凶狠,換上一副討好的表情,拱手彎腰朝著謝淩霜道:“小人張武,見過參將大人,啟稟大人,這小子弄撒了粥,按照軍中規矩,當罰餉一餐,但是他卻不服,甚至對小人大打出手。”
“嘿,你這人忒不厚道,這麼大個人了,欺負一孩子不說,怎還惡人先告狀呢?”他這話一說完,立馬有人出聲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