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咎下意識朝著溫訣伸出手,隔著麵具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感受到那淺淺的,微熱的氣息時,殷無咎心裡頓時升騰起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盯著溫訣看了一會兒,腦海裡萌生出一個念頭。
那念頭叫他一顆心頓時狂跳起來。
“喂,喂,醒醒……”殷無咎努力控製著呼吸,試探著叫了溫訣幾聲,又伸手推了推對方的身子,見溫訣毫無反應,他輕輕收回手,然後,反手抽出了背上的劍。
——隻要這一劍刺下去,他就能替爺爺報仇了。
到時候,爺爺在天之靈就能安息了;而他也不用,再背負著這段仇恨過活。
“宿主,宿主宿主宿主……”
溫訣被一連串的呼喚聲喚醒意識,在腦海裡罵道:“叫魂啊你。”
係統:【宿主您可算醒了!】
溫決頭痛道:“你就不能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嗎?”
他之前將殷無咎從水裡帶到岸邊,險些累死不說,還因為運動過度誘發了心臟病,於是就昏了過去,這剛睡沒多久,就被吵醒了,身上真是難受的不行。
係統說:【我馬上就真成叫魂了。】
“什麼意思?”溫訣在心裡皺眉。
係統:【您老再不醒,就要被您徒弟捅死了。】
什麼!
溫訣乍然意識到什麼,心下一驚,猛地睜開了眼。
一寸,隻差一頓,那鋒利的劍刃便要刺入他的胸膛。
溫訣心驚之下,隻來得及用手去接。
他手上戴的手套材質特殊,本來十
分結實,可偏偏這禦天劍卻是這個世界設定中,最為鋒利的兵器。
所以一瞬間,溫訣的手就見了血。
他感覺自己手要廢了,無奈之下,隻得用腳踹開了殷無咎。
捏著自己血流不止的手,溫老師心裡那是一千一萬個的累與塞。
雖然早已接受了自己作為溫崇洲時,與殷無咎之間那無法化解的恩怨,但看他拿刀刺向自己胸口的動作,溫訣心裡還是不可避免得有些受傷。
殷無咎跌坐地上心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失敗了,那人能容許他活著,可自己剛剛險些要了他的命,他還能讓再放過自己嗎?
怎麼可能!
殷無咎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死期,,但他卻不知道,他就是殺了溫訣,溫訣也不會要他的命的。
溫訣心中滿是疲憊,再也沒有心思孤寂殷無咎的心情,從而去想些圓場的話,他沉默的從礁石上站起身來,然後往後退去。
殷無咎暗暗握緊了手中染血的劍,說:“你要乾什麼?”
溫訣嗓音嘶啞:“你呆在此地彆亂跑,等本將軍回來。”
話落,他也不給殷無咎說話的機會,催動輕功便向空中飛去。
他們所處的位置,是江邊一處石壁,那石壁高聳陡峭,若非溫訣輕功卓絕,必然也是無法上去的。
溫決的不破攻與輕功如今已到了鬼神莫測的地步,要想取得玉城城防圖並不困難。
莫約一個時辰後,溫訣便得手了,然後他依次爬上那數座瞭望塔,點了守塔士兵們的穴道。
他這手點穴功法便是從那本《玄穴真訣》裡看來的,書中記載,這一計穴手,能定住士兵整整六個時辰。
六個時辰,足夠他辦許多事情了。
溫訣從塔上跳下,那些士兵們依舊直挺挺的站在瞭望塔上,從下麵看過去他們與平日裡無二,很難叫人發現異常。
估摸著差不多了,溫訣探手入懷,然而下一秒,他的麵色卻僵住了。
——他之前放在懷中的信號彈,不見了!
溫訣出來時怕出意外,還特意多準備了兩枚,甚至用防水的牛皮包了,本以為萬無一失,卻不想,他竟然連著牛皮紙將所有的信號彈一塊弄丟了。
怎麼辦呢?
找唄!
溫訣沿著來路往回找
,那信號彈若是掉在路上還好,可若是在他們落水的時候沉入了海中,那便沒戲了。
一直回到丟下殷無咎的那塊礁石上,溫訣都沒能找到他的信號彈。
溫訣離開了之後,殷無咎不敢輕舉妄動,一直都在原地等著,看見溫訣回來一言不發的在大礁石上尋摸,他忍不住問道:“你乾什麼?”
溫訣說:“可看見一牛皮紙包?”
殷無咎搖了搖頭,問:“那是何物?”
溫訣沒吭聲。
這信號彈是他按照現代的方法讓人造出來的,以前他同殷無咎講兵法時曾提到過這東西,殷無咎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未免引起對方的懷疑,溫訣壓根就沒打算當著他的麵用。
隻是這信號彈丟了,他們的船也沒了,現在又該怎麼辦?:,,,